第456章 不惜一切代價
  要不是因為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一直對君昊死纏爛打,君威他們也不會宣告真實身份。

  這麽想著,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君怡靜又是一巴掌,“你這幾天就別想著出門了。”

  君怡靜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君無憂從來沒有打過他。

  樓上傳來巨大的摔門聲,君怡靜臉上鮮紅分明的巴掌印,似乎是在嘲笑著她的無知。

  君怡靜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緊跟著,她追上了樓。

  君怡靜心裏本就難受,聽父親一吼,再加上這一巴掌,頓時有些失去理智。

  眼中不知何時漫上了幾縷猩紅的血絲,看上去分外可怖,她狠狠地看著君無憂,顫抖著質問,“爸,你明明知道君昊是我的堂哥,還眼睜睜看著我去追他!為什麽不告訴我?是想看你女兒出醜嗎?”

  現在,滿世界都知道她喜歡上了自己的哥哥!

  想到宴會上那些賓客微妙詭異的表情,君怡靜拳頭捏得更緊,恨得咬牙切齒,“為什麽不阻止我?為什麽要讓我被……”

  然而,還沒來得及說完,她便被君無憂暴跳如雷的聲音打斷,嚇得硬生生將後半局話吞回了肚子裏。

  “君昊,君昊,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君昊,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現在我們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坐穩總統這個位置,明白嗎!”

  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君怡靜,君無憂此時早已沒了熒幕上衣冠楚楚的模樣,頭發微亂,表情猙獰,反倒有幾分像是街頭尋釁滋事的混混。

  “在你眼裏除了總統就什麽都不重要了?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又能浪費你多少時間?”

  “某些破事不值得我花費任何精力。”

  “破事?嗬嗬……他是我下半輩子所有的幸福!”

  兩人此時都處於爆發崩潰的邊緣,也顧不上什麽別的,隻想把自己心中的憤憤不平全都發泄出來,一來二去,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鼻腔裏響起粗重的呼吸聲,君無憂氣得幹脆從茶幾上隨手拿起一隻水晶杯,毫不留情往地上砸去,吼道,“君怡靜,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居然為了敵人的兒子而跟他吵架?

  腦子不清醒!

  隨著“啪”的一聲,透明碎片頓時迸裂得到處都是,君怡靜下意識捂著臉向後倒退兩步,生怕被割傷。

  還沒來得及做出下一步反應,極度刺耳嚴厲的話語便如晴天霹靂一般落在耳中。

  “從小到大就沒懂事過,如今家裏出了這麽大的變故,還一心隻考慮自己私事,我君無憂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囂張跋扈的女兒!聽好了,把大小姐脾氣都給我收斂一點,從今天開始,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對付君威上!懂了嗎?!”

  眸子陰沉得像是夏日暴風雨前的天空,君無憂目光淩厲得仿佛能化作匕首,直勾勾射向君怡靜,不帶絲毫感情。

  比起位高權重的總統之職,感情又算得上什麽?

  客廳裏劈裏啪啦的動靜驚動了原本正在臥室裏卸妝護膚的於輕語,她皺著眉頭從房間裏走出,一開門就看見地上一片狼藉、以及臉色奇差的父女倆,忍不住倒吸冷氣。

  “這……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人回答。

  君無憂和君怡靜都在氣頭上,賭氣般一聲不吭。

  “哎,無憂,你冷靜些。”

  見此情此景,再加上在房中隱隱約約聽到的幾句爭執,於輕語也將來龍去脈猜出了個七七八八,歎口氣,軟著嗓子,安慰道。

  “怡靜她說到底也隻是個孩子,況且還是女孩兒,誰年輕時還沒個心尖尖上的人呢?”

  心尖尖上的人……

  反複咀嚼著這幾個字,君怡靜鼻子一酸,越發想要落淚,從心底裏生出的對君無憂的恨意思也越發濃重。

  然而,君無憂顯然絲毫不予理解。

  他冷哼一聲,字裏行間夾雜著輕蔑和不屑,“隻有自私任性的人才會隻把眼光放在愛情這種狹隘的事情上。”

  真正高明聰慧的人,一定會優先選擇掌握權力和財富。

  一個人若是擁有了這些東西,精神和物質上都會得到極大的滿足,到時候,腆著臉上來抱大腿的異性一抓一大把,況且,有沒有愛情又有什麽關係?

  於輕語嘴角勾起一抹一瞬即逝的笑容,隨即又露出擔憂不已的目光,苦口婆心勸著。

  “怡靜從小就是那個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她認定了的東西,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是一定要爭取到的,偶爾難免有失大局,你就別怪她了,好不好?”

  見君無憂臉色沒有絲毫好轉,反而越來越沉,於輕語抿抿唇,偏過身子,拉起君怡靜的手,轉移了目標。

  “怡靜,你也多理解理解你爸,他身為總統,自然是要看重利益,相比之下,你的感情又算得上什麽?”

  也不知為什麽,明明是關切寬慰的話,可從於輕語嘴裏說出來時,莫名其妙就稍稍變了味道。

  不僅沒讓人消火反而更加憤憤不平。

  “我的感情怎麽就不算什麽了!”君怡靜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出這句話,狠狠甩開於輕語的手,紅著眼睛轉身跑回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沒了動靜。

  同時,君無憂的怒火也燒到了頂點,拂袖離去,“你還真以為全世界都要圍著你轉是不是!”

  三人不歡而散,隻留下於輕語一個人站在客廳中央,茫然無措。

  然而,待父女倆都徹底離開之後,她的嘴角卻勾起了意味不明的弧度,眉目間浮動著似有若無的森寒笑意。

  房間裏,君無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渾身上下就像是沾滿了針,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舒服的姿態,又氣又急,來回踱步。

  如今,饒是他再淡定,也不可能再坐得住了。

  皺著眉頭沉思一陣,君無憂煩躁的從外套裏拿出手機,匆匆從通訊錄中翻找出某個號碼,撥了過去。

  “立刻加派人手,不惜一切代價去尋找最後一個手鐲的下落!……對,不惜一切代價,越快越好!”

  已經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