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三、你特麽就是塗三爺啊？！
蘇唐站在新中式風格的客廳裏，發覺茶幾桌椅都是金絲楠。
這一套家具用料充足，造型古樸，完全可以和乾國兩代狗皇帝的愛物媲美。
不過錢倒是其次，看這架勢，塗三爺是真把自己當土皇帝了。
聽說老爺子現如今年逾50，初出茅廬時隻是替身演員。後來他趕上了好時候，抓住了娛樂經濟騰飛的10年，成為圈裏最大的資本。
不過，隨著南邊禹杭圈文娛產業發展起來，他的地位也不像從前那麽不可撼動了。
客廳裏，蘇唐被人幹晾著半小時，忍不住打起嗬欠。
“敢在這裏打嗬欠的人，你是頭一個。”
終於有人走進客廳，看起來50剛出頭，是個一身威嚴的胖老頭兒。
“今晚的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胖老頭兒坐在實木沙發上，三五名打手似的保鏢，自動站在兩旁。
蘇唐沒被震懾住，來回打量這群人，唇畔忽然浮現笑意：“我來這裏是為了解決事情，但不是和你解決。”
胖老頭兒臉色一黑：“這麽囂張，你就不怕走不出這間房子？”
蘇唐掃視眾人：“我能不能走出這裏，你們說了不算——”
“請真正的塗三爺出來，我隻和他談事情。”
頓時，四座皆驚。保鏢們不禁變了臉色，無不驚詫。
胖老頭也開始重新審視眼前的毛頭小子，驚覺自己輕敵。
自從塗三爺成為為燕京圈幕後最大的資本，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公眾麵前。眼前這個小青年，怎麽可能認識深居簡出近30年的神秘大佬？
胖老頭兒詫異地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蘇唐輕描淡寫地回答：“猜的。”
“你已經裝的很盡力了，但還是比真正的塗三爺差了些氣場。”
一個把自己當成土皇帝的人，不可能身上隻有威嚴，沒有壓迫感。
再來，這個胖老頭兒也太容易臉黑了。真正深藏不漏的人，怎麽會把心思寫在臉上？
由此，蘇唐判斷出眼前的人不過是馬前卒：“所以，請真正的塗三爺出來吧。”
隨著身後吱呀一聲響起，有人從側廳門後走出來——也是個50出頭的老爺子，但毫無發福的跡象。
他頭發後梳，隻有兩鬢微白。高挺的眉骨和鼻梁昭示著，年輕時的他也英俊無匹。事實上，就算是年愈50，他的魅力也勝過大部分娛樂圈小鮮肉。
手杖在他手裏隻是擺設，是象征身份的權杖。
馬前卒胖老頭兒立刻起身讓座，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三爺，這小子口氣不小……”
真正的塗三爺一抬手，告狀聲戛然而止。他看向蘇唐，竟是麵帶微笑。
所謂笑麵虎，所謂不怒自威，大約就是這種模樣。
蘇唐發現，這人不是土皇帝，而是見過腥風血雨的真大佬。
不過，蘇唐一點都不怵：“塗三爺，您好。”
塗三爺打量蘇唐片刻，心中也有些驚訝。能在他麵前不卑不亢的年輕，都是鳳毛麟角。
塗三爺依舊衝蘇唐笑：“既然是聰明人，說話就不費事了。”
蘇唐明白他想知道什麽：“榮少那件事，確實與我有關。”
塗三爺原以為他會抵賴，卻不料他就這麽承認了：“你倒是有膽量，就不怕有來無回？
話音一落，保鏢紛紛逼近蘇唐。要是被這一波人抓住，少說得斷三根肋巴骨。
蘇唐竟在這關頭笑了，當著眾人的麵，拿出備份過的視頻：“這段視頻足夠起訴榮少謀殺未遂。”
胖老頭兒當場慌了神：“趕緊搶過來！”
“誰敢動手？”蘇唐喝問保鏢，“我會蠢到隻帶原件來見你們嗎？”
一瞬間，所有人都沒了動作和聲音，紛紛看向塗三爺。
塗三爺臉色漸沉：“還有幾份？”
蘇唐笑而不語。
來到這裏的路上，他備份了視頻。備份件除了手裏這個，他還發給了蘇姐姐。
也就是說，就算徐哥為了自保刪除原件，蘇姐姐也會幫弟弟把事情鬧大。
古往今來，有頭有臉的家族都害怕輿論風波。
蘇唐說：“我人微言輕，無意得罪權貴。塗三爺位高權重，又何必跟我這種小人物計較？”
塗三爺從沒想過，今晚會栽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怪就怪他侄兒愚蠢，親手錄下了殺人證據。
榮少是在塗三爺身邊長大的孩子，就算氣他不成器，也有親情在。塗三爺沉思片刻，不得已選擇讓步：“你想怎麽樣？”
蘇唐回答：“息事寧人。”
塗三爺指端輕點手杖，目光一直徘徊在蘇唐身上，漸漸晦暗。
蘇唐含笑迎接他的逼視：“瘋了總比當殺人犯好，您說是不是？”
塗三爺握住手杖的掌心驟然收緊：“敢威脅我的人，你是頭一個。”
蘇唐歎氣：“我也是迫不得已，請您見諒。”
塗三爺喜怒不形於色，但心裏早就震怒。這種情況下，隻能吃啞巴虧。
“記住你的話。”塗三爺警告他，“如果視頻出現在記者手上，你知道會是什麽下場。”
“我記住了。”蘇唐聞言，知道自己安全了。
走到門口，他聽塗三爺在身後說：“你很聰明，也很有膽識，我欣賞你這樣的年輕人。”
所以，這是在拉攏？
蘇唐駐足回身，發覺塗三爺臉上又露笑意。不過，是笑裏藏刀的那種笑。
“塗三爺謬讚了。”蘇唐沒給塗三爺麵子，說完這話，轉身就走。
在他離開後，身後的客廳陷入一片嘩然：
“塗三爺，您就這麽放過他了？”
“他害了咱們榮少！”
“這小子也忒囂張了，竟然給您臉色看。”
……
胖老頭兒憋屈又狐疑，俯身問：“塗三爺，您真的就這麽放他走？”
塗三爺看著蘇唐離開的方向，笑容分毫未改：“這個年輕人，前途無量。”
胖老頭兒愈發不解：“您的意思是……？”
塗三爺冷聲補充：“但他的前途，在我的手上。”
胖頭老兒回過神，跟著塗三爺笑了。
也就是說，蘇唐可以前途無量，但前提是為今晚的事情付出代價，外加投靠塗三爺。
否則，他一輩子都別想出頭了。
可是，胖老頭兒還有不明白的事情：“有能力的年輕人不止他一個，塗三爺何必高看他一眼？”
塗三爺笑手下見識短：“山裏的狐狸比老虎更難對付，因為太過狡猾。”
胖老頭兒恍然大悟：“這倒也是，留在身邊才有機會弄死他。”
塗三爺拍了拍手下的肩膀，笑眯眯地離開。
另一邊，蘇唐和徐哥驅車回家。
徐哥獨自留在車裏的時候，看見了榮少手機裏的視頻，直到現在都在唾罵那兩個人是畜生。
但更令他意外的是，蘇唐竟然隻用了1個小時，就從塗宅全身而退。
徐哥原本還擔心耿直青年被惡勢力揍斷腿：“你是怎麽做到的？”
蘇唐靠在後座閉目養神，語氣都是輕描淡寫的：“靠視頻。”
徐哥嘀咕：“視頻固然重要，但塗三爺這種大佬，哪能被一段視頻嚇住？”
蘇唐回想剛才，不禁發笑：“遇到這種場麵，氣勢最重要。隻要我不被他們嚇住，他們就得先高看我幾分。”
徐哥愈發驚愕，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耿直青年嘴裏說出來的。他狐疑地看向後視鏡，看見坐在後座的人也看著自己，唇角那一抹笑有小狐狸似的慧黠。
二人的目光在後視鏡交匯的刹那，徐哥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蘇唐被人魂穿了。
不過下一刻，徐哥又笑自己網文看多了，腦洞開到了月球。
二人一路無話，直到回家。
蘇姐姐也收到了視頻備份件，雖然看不見，但光聽聲音就知道，一定是弟弟被人欺負了。
蘇唐一回來，她就揪住弟弟不斷追問。
蘇唐扶蘇姐姐坐在沙發上，睜眼說瞎話：“姐，這是我試戲的片段，發給你感受一下真不真。”
在徐哥幫腔下，蘇姐姐相信了他的解釋。隨後，她又擰住弟弟耳朵：“我在家擔心地差點報警，你知不知道？”
蘇唐痛呼著道歉：“姐，有話好好說，我錯了！”
蘇姐姐非但沒鬆手，還擰得更用力了：“以後還敢不敢亂開玩笑了？”
蘇唐趕忙求饒：“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蘇姐姐這才鬆手，輕聲歎氣：“拍這種戲，很辛苦吧？要不是為了我，你不用接這種戲的……”
蘇唐知道，這就是姐弟之間的親情。在乾國時，他也有一位這樣關心自己的姐姐。
“不辛苦，賺錢的事情，能嚷著辛苦嗎？”蘇唐安慰蘇姐姐，“等我賺夠了錢，先給你移植眼角丿膜，再回家開飯館養老。”
“你放心，咱們的日子一定一天比一天過得好。”
蘇姐姐沉浸在美好的未來裏，滿臉寫著幸福與寧靜。
蘇唐暗自發誓，永遠都不說原主的死訊。
淩晨，徐哥留在沙發上借宿一宿。但是一夜遇到太多事情，心情到現在都沒平靜下來，更別提睡覺了。
蘇家姐弟也沒有困意，便打開電視機閑聊。雖然蘇姐姐看不見，但也愛聽聽聲音打發時間。
電視上正在播一部古裝電影，男主手持環首金刀，麵戴修羅麵具，正以一人之力大殺四方。那一夫當關的氣勢，竟嚇得敵軍主帥棄馬而逃。
蘇唐一抬眼，正巧看見電視裏的男主摘麵具。
麵具之下，一雙星目猶如夜中明燭。蕭蕭西風拂動他兩額長須，更顯英雄瀟灑之氣。
最妙的是，男主眉心偏左有一粒小小的紅痣，中和淩冽之氣，平添三分豔。
這一粒朱砂痣比螞蟻還小幾分，照理說根本不起眼。可是，映在他白淨如玉的眉心，偏偏就讓人移不開眼。
蘇唐也不例外，竟在電視劇前看愣了神。
這是個大美人，就算是乾國宮中最得寵的樂奴，也不及他十分之一。蘇唐自詡平生閱美無數，此刻也少不得驚歎一番。
“裴斯羽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既有天賦，又肯努力，家世還特別的好。”徐哥玩笑道，“現在，圈裏都叫他禹杭圈的太子爺。”
蘇唐默默記住這個人的名字。
“我認為就憑他這張臉，在娛樂圈往前數30年，都找不到一個對手。”徐哥摸了摸下巴，盯著蘇唐瞧，“不過，我覺得小蘇你包裝一下，或許能跟他比一比。”
蘇唐以為經紀人打趣自己，卻驚覺他滿臉認真。
也是，要是這副皮囊不夠好看，原主也不會被榮少盯上。再者，如果蘇唐不好看，在乾國的時候，也不至於鬧出滔天的禍事。
罷了，乾國的事情都已是前塵往事。現在，他有了新的人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時代隻有他孤身一人，或許再也找不到曾經的愛人。
身邊，徐哥一拍腦袋，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我給你爭取到一次電影節走紅毯的機會，就在下個月。”
“到時候，你就有機會親眼見到內娛神顏裴斯羽了。”
蘇唐不在乎什麽神顏裴斯羽，托腮思忖：電影節，聽起來挺有趣的樣子。
蘇唐站在新中式風格的客廳裏，發覺茶幾桌椅都是金絲楠。
這一套家具用料充足，造型古樸，完全可以和乾國兩代狗皇帝的愛物媲美。
不過錢倒是其次，看這架勢，塗三爺是真把自己當土皇帝了。
聽說老爺子現如今年逾50，初出茅廬時隻是替身演員。後來他趕上了好時候，抓住了娛樂經濟騰飛的10年，成為圈裏最大的資本。
不過，隨著南邊禹杭圈文娛產業發展起來，他的地位也不像從前那麽不可撼動了。
客廳裏，蘇唐被人幹晾著半小時，忍不住打起嗬欠。
“敢在這裏打嗬欠的人，你是頭一個。”
終於有人走進客廳，看起來50剛出頭，是個一身威嚴的胖老頭兒。
“今晚的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胖老頭兒坐在實木沙發上，三五名打手似的保鏢，自動站在兩旁。
蘇唐沒被震懾住，來回打量這群人，唇畔忽然浮現笑意：“我來這裏是為了解決事情，但不是和你解決。”
胖老頭兒臉色一黑：“這麽囂張，你就不怕走不出這間房子？”
蘇唐掃視眾人：“我能不能走出這裏，你們說了不算——”
“請真正的塗三爺出來，我隻和他談事情。”
頓時，四座皆驚。保鏢們不禁變了臉色，無不驚詫。
胖老頭也開始重新審視眼前的毛頭小子，驚覺自己輕敵。
自從塗三爺成為為燕京圈幕後最大的資本，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公眾麵前。眼前這個小青年，怎麽可能認識深居簡出近30年的神秘大佬？
胖老頭兒詫異地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蘇唐輕描淡寫地回答：“猜的。”
“你已經裝的很盡力了，但還是比真正的塗三爺差了些氣場。”
一個把自己當成土皇帝的人，不可能身上隻有威嚴，沒有壓迫感。
再來，這個胖老頭兒也太容易臉黑了。真正深藏不漏的人，怎麽會把心思寫在臉上？
由此，蘇唐判斷出眼前的人不過是馬前卒：“所以，請真正的塗三爺出來吧。”
隨著身後吱呀一聲響起，有人從側廳門後走出來——也是個50出頭的老爺子，但毫無發福的跡象。
他頭發後梳，隻有兩鬢微白。高挺的眉骨和鼻梁昭示著，年輕時的他也英俊無匹。事實上，就算是年愈50，他的魅力也勝過大部分娛樂圈小鮮肉。
手杖在他手裏隻是擺設，是象征身份的權杖。
馬前卒胖老頭兒立刻起身讓座，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三爺，這小子口氣不小……”
真正的塗三爺一抬手，告狀聲戛然而止。他看向蘇唐，竟是麵帶微笑。
所謂笑麵虎，所謂不怒自威，大約就是這種模樣。
蘇唐發現，這人不是土皇帝，而是見過腥風血雨的真大佬。
不過，蘇唐一點都不怵：“塗三爺，您好。”
塗三爺打量蘇唐片刻，心中也有些驚訝。能在他麵前不卑不亢的年輕，都是鳳毛麟角。
塗三爺依舊衝蘇唐笑：“既然是聰明人，說話就不費事了。”
蘇唐明白他想知道什麽：“榮少那件事，確實與我有關。”
塗三爺原以為他會抵賴，卻不料他就這麽承認了：“你倒是有膽量，就不怕有來無回？
話音一落，保鏢紛紛逼近蘇唐。要是被這一波人抓住，少說得斷三根肋巴骨。
蘇唐竟在這關頭笑了，當著眾人的麵，拿出備份過的視頻：“這段視頻足夠起訴榮少謀殺未遂。”
胖老頭兒當場慌了神：“趕緊搶過來！”
“誰敢動手？”蘇唐喝問保鏢，“我會蠢到隻帶原件來見你們嗎？”
一瞬間，所有人都沒了動作和聲音，紛紛看向塗三爺。
塗三爺臉色漸沉：“還有幾份？”
蘇唐笑而不語。
來到這裏的路上，他備份了視頻。備份件除了手裏這個，他還發給了蘇姐姐。
也就是說，就算徐哥為了自保刪除原件，蘇姐姐也會幫弟弟把事情鬧大。
古往今來，有頭有臉的家族都害怕輿論風波。
蘇唐說：“我人微言輕，無意得罪權貴。塗三爺位高權重，又何必跟我這種小人物計較？”
塗三爺從沒想過，今晚會栽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怪就怪他侄兒愚蠢，親手錄下了殺人證據。
榮少是在塗三爺身邊長大的孩子，就算氣他不成器，也有親情在。塗三爺沉思片刻，不得已選擇讓步：“你想怎麽樣？”
蘇唐回答：“息事寧人。”
塗三爺指端輕點手杖，目光一直徘徊在蘇唐身上，漸漸晦暗。
蘇唐含笑迎接他的逼視：“瘋了總比當殺人犯好，您說是不是？”
塗三爺握住手杖的掌心驟然收緊：“敢威脅我的人，你是頭一個。”
蘇唐歎氣：“我也是迫不得已，請您見諒。”
塗三爺喜怒不形於色，但心裏早就震怒。這種情況下，隻能吃啞巴虧。
“記住你的話。”塗三爺警告他，“如果視頻出現在記者手上，你知道會是什麽下場。”
“我記住了。”蘇唐聞言，知道自己安全了。
走到門口，他聽塗三爺在身後說：“你很聰明，也很有膽識，我欣賞你這樣的年輕人。”
所以，這是在拉攏？
蘇唐駐足回身，發覺塗三爺臉上又露笑意。不過，是笑裏藏刀的那種笑。
“塗三爺謬讚了。”蘇唐沒給塗三爺麵子，說完這話，轉身就走。
在他離開後，身後的客廳陷入一片嘩然：
“塗三爺，您就這麽放過他了？”
“他害了咱們榮少！”
“這小子也忒囂張了，竟然給您臉色看。”
……
胖老頭兒憋屈又狐疑，俯身問：“塗三爺，您真的就這麽放他走？”
塗三爺看著蘇唐離開的方向，笑容分毫未改：“這個年輕人，前途無量。”
胖老頭兒愈發不解：“您的意思是……？”
塗三爺冷聲補充：“但他的前途，在我的手上。”
胖頭老兒回過神，跟著塗三爺笑了。
也就是說，蘇唐可以前途無量，但前提是為今晚的事情付出代價，外加投靠塗三爺。
否則，他一輩子都別想出頭了。
可是，胖老頭兒還有不明白的事情：“有能力的年輕人不止他一個，塗三爺何必高看他一眼？”
塗三爺笑手下見識短：“山裏的狐狸比老虎更難對付，因為太過狡猾。”
胖老頭兒恍然大悟：“這倒也是，留在身邊才有機會弄死他。”
塗三爺拍了拍手下的肩膀，笑眯眯地離開。
另一邊，蘇唐和徐哥驅車回家。
徐哥獨自留在車裏的時候，看見了榮少手機裏的視頻，直到現在都在唾罵那兩個人是畜生。
但更令他意外的是，蘇唐竟然隻用了1個小時，就從塗宅全身而退。
徐哥原本還擔心耿直青年被惡勢力揍斷腿：“你是怎麽做到的？”
蘇唐靠在後座閉目養神，語氣都是輕描淡寫的：“靠視頻。”
徐哥嘀咕：“視頻固然重要，但塗三爺這種大佬，哪能被一段視頻嚇住？”
蘇唐回想剛才，不禁發笑：“遇到這種場麵，氣勢最重要。隻要我不被他們嚇住，他們就得先高看我幾分。”
徐哥愈發驚愕，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耿直青年嘴裏說出來的。他狐疑地看向後視鏡，看見坐在後座的人也看著自己，唇角那一抹笑有小狐狸似的慧黠。
二人的目光在後視鏡交匯的刹那，徐哥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蘇唐被人魂穿了。
不過下一刻，徐哥又笑自己網文看多了，腦洞開到了月球。
二人一路無話，直到回家。
蘇姐姐也收到了視頻備份件，雖然看不見，但光聽聲音就知道，一定是弟弟被人欺負了。
蘇唐一回來，她就揪住弟弟不斷追問。
蘇唐扶蘇姐姐坐在沙發上，睜眼說瞎話：“姐，這是我試戲的片段，發給你感受一下真不真。”
在徐哥幫腔下，蘇姐姐相信了他的解釋。隨後，她又擰住弟弟耳朵：“我在家擔心地差點報警，你知不知道？”
蘇唐痛呼著道歉：“姐，有話好好說，我錯了！”
蘇姐姐非但沒鬆手，還擰得更用力了：“以後還敢不敢亂開玩笑了？”
蘇唐趕忙求饒：“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蘇姐姐這才鬆手，輕聲歎氣：“拍這種戲，很辛苦吧？要不是為了我，你不用接這種戲的……”
蘇唐知道，這就是姐弟之間的親情。在乾國時，他也有一位這樣關心自己的姐姐。
“不辛苦，賺錢的事情，能嚷著辛苦嗎？”蘇唐安慰蘇姐姐，“等我賺夠了錢，先給你移植眼角丿膜，再回家開飯館養老。”
“你放心，咱們的日子一定一天比一天過得好。”
蘇姐姐沉浸在美好的未來裏，滿臉寫著幸福與寧靜。
蘇唐暗自發誓，永遠都不說原主的死訊。
淩晨，徐哥留在沙發上借宿一宿。但是一夜遇到太多事情，心情到現在都沒平靜下來，更別提睡覺了。
蘇家姐弟也沒有困意，便打開電視機閑聊。雖然蘇姐姐看不見，但也愛聽聽聲音打發時間。
電視上正在播一部古裝電影，男主手持環首金刀，麵戴修羅麵具，正以一人之力大殺四方。那一夫當關的氣勢，竟嚇得敵軍主帥棄馬而逃。
蘇唐一抬眼，正巧看見電視裏的男主摘麵具。
麵具之下，一雙星目猶如夜中明燭。蕭蕭西風拂動他兩額長須，更顯英雄瀟灑之氣。
最妙的是，男主眉心偏左有一粒小小的紅痣，中和淩冽之氣，平添三分豔。
這一粒朱砂痣比螞蟻還小幾分，照理說根本不起眼。可是，映在他白淨如玉的眉心，偏偏就讓人移不開眼。
蘇唐也不例外，竟在電視劇前看愣了神。
這是個大美人，就算是乾國宮中最得寵的樂奴，也不及他十分之一。蘇唐自詡平生閱美無數，此刻也少不得驚歎一番。
“裴斯羽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既有天賦，又肯努力，家世還特別的好。”徐哥玩笑道，“現在，圈裏都叫他禹杭圈的太子爺。”
蘇唐默默記住這個人的名字。
“我認為就憑他這張臉，在娛樂圈往前數30年，都找不到一個對手。”徐哥摸了摸下巴，盯著蘇唐瞧，“不過，我覺得小蘇你包裝一下，或許能跟他比一比。”
蘇唐以為經紀人打趣自己，卻驚覺他滿臉認真。
也是，要是這副皮囊不夠好看，原主也不會被榮少盯上。再者，如果蘇唐不好看，在乾國的時候，也不至於鬧出滔天的禍事。
罷了，乾國的事情都已是前塵往事。現在，他有了新的人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時代隻有他孤身一人，或許再也找不到曾經的愛人。
身邊，徐哥一拍腦袋，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我給你爭取到一次電影節走紅毯的機會，就在下個月。”
“到時候，你就有機會親眼見到內娛神顏裴斯羽了。”
蘇唐不在乎什麽神顏裴斯羽，托腮思忖：電影節，聽起來挺有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