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顧成萱將手上的青蟲放下，過去看他的眼睛。

  他眼睛上麵裹著的繃帶還是幹幹淨淨的白色，不曾有染血的藥液深透出來，這說明，他眼睛的狀況很好。

  “來吧，去屋裏，我幫你換藥。”

  顧成萱拉著他往藥房裏麵去，沒有驚動裴老。

  “先換藥，然後再讓老師給你針灸。”顧成萱一邊動手給他拆繃帶，一邊給他計劃接下來的事情。

  江以深任她安排。

  顧成萱讓他坐在藥房的椅子上，手指將他眼睛上的繃帶拆下來之後，就將幹淨的布巾拿過來，輕輕替他擦拭眼睛。

  藥房裏麵已經注意避光。

  此刻室內的光線不亮。

  顧成萱知道他的眼睛不適應強光，便事先把藥房的窗簾都放下了。

  此刻，溫水打濕的布巾擦拭幹淨了他的眼皮，顧成萱才道：“你試著把眼睛睜開看看。”

  江以深按照她所說的，將眼睛一點點試著睜開。

  很快，便適應了室內的光線。

  朦朧之中，顧成萱關切的望著他。

  江以深瞧見她的模樣，安撫：“不用太擔心，我覺得好多了。”

  他是真的覺得情況好了許多。

  先前的時候，眼睛已經開始刺痛。

  而且，由左眼開始疼痛，已經連帶著右眼也有血絲漸漸浮現出來。

  結婚的那一天，他已經有所覺察。

  這也是他在萬泉山溫泉的時候，跟成揚說那些喪氣話的原因。

  原以為病情已經開始往最壞的地方發展，卻不想，這糟糕的病況在發展了一段時間之後，居然迅速的又消失好轉了起來。

  他的右眼沒有受到牽連，就連左眼，也開始漸漸變得舒適了許多。

  他是從婚後來見裴老的第二次開始用藥。

  如今，每隔兩天換一次藥，如今已經換藥十來次，一次比一次情況好。

  看起來，像是藥起了作用。

  可是，他又覺得奇怪。

  隱隱覺得，不隻是藥起了作用，還有別的也起了作用。

  顧成萱幫他換藥幾次，已經十分熟練，利落的上藥，包紮，將他眼睛上的白色繃帶重新包裹好。

  然後，在他纏了白色繃帶的左眼上輕輕吻了一下，這才道：“好了。”

  她今天的心情很好。

  明顯是因為看見他的眼睛情況好轉了，所以心情才會變得這麽好。

  江以深見她如此，道了一句：“辛苦。”

  顧成萱笑起來：“怎麽我跟你結婚了，你還這樣客氣？”

  “相敬如賓，才容易白頭偕老。”江以深望著她，眼中是慣有的寵溺跟尊重。

  他待她一直如此。

  尊重跟寵溺一直不少。

  顧成萱能感受到，卻還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眼神恍惚了一下，隨後耳根紅了起來。

  他說相敬如賓，晚上房門一關，他可不是這樣相敬如賓的。

  顧成萱咬了咬下唇，心猿意馬起來。

  江以深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她還咬著下唇在想事情，便問：“你又在想什麽？”

  “沒有。”顧成萱回過神來，不讓自己再想那些令人麵紅耳赤的事情。

  “那我針灸完，跟你一起回家。”

  江以深道。

  顧成萱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