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揚本來還有所懷疑，因為她表現的這麽有把握，也有些信了。

  三個人到達萬泉山溫泉的時候就已經是晌午。

  吃過了飯，每個人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休息了。

  這個時候，萬泉山的溫泉還沒有被開發，在山腳處，有幾個村子裏麵的招待所。

  也有幾戶村民。

  前來的人會在村民的家中借宿。

  成揚來萬泉山腳下的村子裏麵辦過事兒，跟村裏的村長認識，三個人就住進了招待所。

  當天中午老村長親自來見成揚，卻不想，在看見江以深的時候也大吃了一驚。

  仔細說起來，顧成萱才知道，原來江以深給他的兒子治過病。

  當時他兒子急性胃炎，還是江以深穩住病情，救了他兒子一命。

  隻不過，那個時候是部隊從這裏經過，江以深穿著軍裝。

  也是多年前的事兒了。

  他沒想到能再次見到江以深，感激的緊，中午送來了好幾個菜，都是村裏的山珍野菜做的。

  顧成萱吃飯的時候跟江以深說起以前的舊事，江以深給她講了一下這個老村長兒子的病情。

  半下午的時候，仨個人去了溫泉那裏。

  這山腳下有好幾眼溫泉。

  其中一眼溫泉就在招待所裏。

  大家當大澡堂。

  不過，也有幾眼小的溫泉，被單獨隔了出來。

  成揚不好在人家兩口子跟前當電燈泡，就去另一眼小溫泉了。

  顧成萱掀開簾子，進了溫泉，發現江以深已經在裏麵，臉上紅了一下。

  兩個人穿著睡衣一樣的浴衣泡在溫泉裏，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顧成萱心跳如鼓。

  抱著毛巾擦了擦鬢角的汗。

  也想不出跟江以深說些什麽好。

  江以深仿佛是累了，手放在溫泉池子的邊緣，閉著眼睛在養神。

  顧成萱猶豫一下，朝著他遊了過去。

  江以深感覺到水動，睜開了眼睛。

  顧成萱在霧氣裏麵望著他，眼睛眨了眨：“你還記不記得之前跟我說過的話？”

  江以深問：“什麽話？”

  顧成萱張開一直攥著的手，讓他看手心裏麵的東西。

  那是一顆子彈殼。

  正是江以深在離開牛家村的時候給她的。

  她沒想到顧成萱會在這個時候問他關於這個的故事。

  於是伸出手，將那項鏈取了過來，放在眼前看了一下：“這個故事很長，你要這個時候聽？”

  顧成萱微笑：“我有耐心，你的故事我都想聽。”

  她想了解他，了解他經曆過的所有事情。

  所以她有的是耐心聽他講述他身上發生過的事情。

  “這是一條人命。”

  江以深眯了眯眼睛。

  眼中的光又冷又利。

  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這顆子彈射出的那一刻。

  顧成萱擰眉：“人命？”

  江以深的心口有些發緊：“這顆子彈取了一個人的命。”

  他望著顧成萱，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有些迷惘一樣，短暫的失神了幾秒：“那個人，是楊伯的兒子。”

  此言一出，顧成萱驀的驚住了。

  她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聽錯了。

  江以深……殺了楊伯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