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這個病症，裴老臉上的表情明顯更嚴肅了。

  他立刻上手，去看江以深的眼睛，舌頭，替他診脈。

  顧成萱看著裴老的動作，擔心的問：“老師，他的情況怎麽樣？”

  裴老的眼神變得冷肅極了：“進來說吧。”

  跟著裴老這麽久，顧成萱還未從裴老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

  這會兒瞧見了，心裏便如同壓了一塊大石一樣，頓時變得沉重了起來。

  三個人進了家門，裴老將大門用門閂插上之後，才進了屋。

  小老頭的步伐快了許多，不似開門時候的不緊不慢。

  到了房間裏，就關了房門。

  示意江以深將上衣的領口解開。

  顧成萱避嫌的側開身子。

  裴老在麵對解開衣領之後的江以深，眼色越發的冷沉。

  “穿好吧。”

  江以深按照裴老說的，一抖褪下肩頭的衣服，重新穿上了。

  他扣著扣子。

  裴老坐在了圈椅上。

  手扶著扶手，問他：“你這是從哪兒得的病？”

  江以深開口：“西部地區。”

  具體是哪裏，她並沒有細說。

  但是裴老卻像是明白一樣，開了口：“那邊的蚊蟲鼠蟻比較多，你是被什麽東西叮了吧？”

  “沒有注意，但是，確實被蚊蟲咬過，可沒有奇怪的蟲子，都是我認識的。”他這麽多年來，每年都會有任務加身，去往各個地區執行。

  認識各地的生物，熟悉生態氣候，是他們的基本訓練。

  這些野外生存知識，他們都已經刻錄了DNA裏。

  所以，他不認為自己身上的病，是普通的蚊蟲叮咬所致。

  “西部那邊，有個人。”裴老看了一眼顧成萱，才對江以深，道：“那個人，會一些奇奇怪怪的醫術，你身上的病，跟成萱身上的病，像是同出一脈。”

  “同一個人害的？”顧成萱聽到這兒，忍不住轉過了頭。

  裴老眼珠裏盛著幽邃冰冷的光。

  仿佛回憶起了什麽陳年舊事一樣，眼底帶著刻骨的危險跟極度的厭惡：“寒毒跟熱症，是他最喜歡搞得鬼把戲。”

  顧成萱擰眉：“老師說的這個人是誰？”

  裴老抿唇，並不願意提起這個人的名字一樣，沉默了一下，才道：“我年輕的時候，有個天賦異稟的師弟，那位師弟性格殘忍，雖然擁有絕對聰明的頭腦，但是總喜歡幹些異於常人的事情。”

  “老師是說，我跟以深都是被那個人研究的病毒給感染了？”

  顧成萱明白了裴老的意思。

  裴老點了點頭：“我與他已經有五十年不見，他現在是什麽模樣，我已經不知道了，我以為他早已經在十幾年前死了，現在看來，他仍舊活在這個世界上。”

  顧成萱越發覺得這事危險，擔心的看向江以深：“老師，那以深的病，要怎麽辦？”

  裴老歎了口氣，對著江以深道：“以深，你把眼睛上的繃帶接下來，讓成萱看看。”

  江以深聞言，抬手，將臉上的繃帶一圈圈解了下來。

  而顧成萱看到江以深的左眼睜開，瞬間，就驚得愣住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