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桂芬萬萬沒有想到顧成萱會說的如此直白。

  猶豫著咬了咬嘴唇，別過了頭，還是不願意做答複：“這事情以後再說吧。”

  她沒說願意，也沒說不願意，那就是有戲。

  顧成萱心裏清楚明白，沒有再逼她立刻做出回答。

  回頭，這事兒說給了顧阿奶聽。

  顧阿奶聽了之後，點點頭，也說了兩個字兒：“有戲。”

  這跟顧成萱是一樣的想法，顧成萱出主意：“明天就是牛家村的大集，我打算跟以深回去一趟，到時候也叫著桂芬嫂子一起去，要是二叔有空，那就來個巧遇。”

  顧阿奶心領神會：“我會讓建平去的。”

  第二日。

  顧成萱早上去起來吃過飯之後，就通知江以深回村的事情。

  通知了江以深，又去問吳桂芬：“嫂子，今天大集，您要不要一起去買點東西。”

  吳桂芬搖搖頭，並沒有去趕集的意思：“做什麽都是要糧票肉票的，我哪有這麽多東西，不去了。”

  現在的大集，並沒有以後允許做生意之後熱鬧。

  集上多半是一些別的東西。

  傳統的雜耍表演，還有一些別的。

  就是過年前後圖個熱鬧。

  隻不過，這邊的縣城裏為了熱鬧，也會有國營的廠子去集上售賣東西。

  就是暫時改了經營地點而已。

  吳桂芬一邊給小芳整理衣服，一邊笑著道：“成萱，你要去大集嗎？”

  顧成萱點頭：“是啊，想去看看熱鬧。”

  “我不去了，家裏事兒不少，我在家裏忙吧，今天的辣椒醬也都要炒出來，不然明天阿牛拿不到預定的貨了。”吳桂芬兢兢業業的，倒是一點偷懶的意思也沒有。

  她不肯去，這可讓顧成萱煩惱起來。

  歎了口氣，正要想辦法。

  江以深敲了門：“成萱。”

  顧成萱去給江以深開門。

  江以深看見吳桂芬領著小芳也來門口，就問小芬：“小芳，今天哥哥跟你成萱姐姐要去大集上玩，你要去嗎？”

  “大集？”

  小芳不知大集是什麽。

  江以深就笑著給他解釋：“大集上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有唱戲的，有扭秧歌的，還有畫畫的，捏泥人兒的。”

  小姑娘最愛看熱鬧。

  一聽說有好玩的東西，眼睛都晶晶亮的。

  她抬起頭，看向牽著她的母親吳桂芬，問：“媽媽，我想去！”

  吳桂芬苦惱：“可是，今天媽媽的活兒還沒有幹完，不如讓哥哥姐姐帶你去。”

  吳桂芬想要留在家裏工作。

  顧成萱卻主要就是想讓她去。

  正焦急，江以深那邊咳了一聲，對吳桂芬道：“桂芬嫂子，孩子的童年是需要家長的陪伴的，雖然你覺得工作很重要，但是孩子的童年更需要你。”

  吳桂芬有些愧疚。

  江以深見她動搖，繼續下猛藥：“小芳已經沒有父親陪伴了，你還要讓她感覺不到母親的陪伴嗎？如果這樣，對孩子的心靈會造成非常大的傷害。”

  這一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說辭下來，吳桂芬立刻咬著嘴唇，放棄了工作，選擇了孩子。

  她抱起了小芳：“好，媽媽今天帶你去趕大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