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萱出了江家的大門，回頭看了一眼江家的小樓。

  二樓上，江以深的父親在跟江述平說話。

  院子裏，雪鷹在門口衝著他們搖尾巴。

  “他好像很想出來。”顧成萱跟江以深說話。

  江以深微笑：“那要不帶它一起？”

  “好啊。”顧成萱願意跟雪鷹一起。

  江以深回身把大門打開，給雪鷹上了項圈，牽了繩子，把牽引繩交到顧成萱的手上：“你來牽著？”

  “好。”顧成萱接過繩子。

  雪鷹在她的腿上蹭了蹭。

  顧成萱彎腰，摸了摸它的狗頭。

  雪鷹的兩隻耳朵抖了抖，便跟著她往前麵走去。

  江以深跟她一邊往前走，一邊說話：“這幾天好像要下雪的樣子。”

  顧成萱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你記不記得之前給我寫信，對我說過什麽？”

  江以深自然都是記得的：“我說陪你看今年的第一場雪。”

  “就是不知道今晚會不會下雪。”

  顧成萱牽著雪鷹在前麵走，身上的棉服襯得他像個棉團子一樣，胖乎乎的。

  江以深在她旁邊走。

  看她走兩步，就看一眼天空，過去牽住她的手：“你很希望今天下雪？”

  “你不希望嗎？”

  顧成萱突然有了點小心思：“今天可是我們訂婚的好日子唉，如果能遇到北城今年的第一場雪，不是很有意義？”

  她琢磨：“估計等我們兩個七老八十的時候，都會對今天這場雪的印象格外深刻。”

  “也是。”江以深覺得她說的這話有道理。

  與她一邊往前走，一邊也看著天空。

  這個時候的天空要比四十年後的天空更純淨一些。

  沒有工業汙染，雲層清晰，晴天的時候天上的星星也很明亮。

  到了晚上，天上的星星會跟星河一樣，格外的多，也格外的亮，可以看見北鬥七星，甚至是別的群星。

  她記得上一世的時候，天空上已經看不見除了北極星之外的其他星星。

  那個時候，天上不再有星河，隻有零星的幾顆星星還能點綴在天空，讓人看得見。

  汙染讓這些星星都被遮住，無法再把光亮穿過雲層讓人們看見他們。

  顧成萱握著江以深的手，跟她講以後的事情：“等我們結婚了，我想去別的地方看看。”

  “你想去什麽地方？”

  江以深問。

  顧成萱就仔細想了起來：“我想去看大海。”

  “還有呢？”

  “高山，隔壁，沙漠，雪山！”顧成萱的眼睛像是閃爍的星星一樣，熠熠生輝，“我覺得那些地方特別的壯麗，我想去看。”

  “那我以後陪你去。”江以深溫柔的許諾。

  顧成萱忍不住笑著轉了半圈：“你真會陪著我去嗎？”

  “絕不騙你。”

  “那你一定要記得，可不能食言。”

  顧成萱先把手抽出來，翹起尾指：“跟我打勾勾約定。”

  “好。”江以深對她寵溺的厲害，她的任何要求，江以深都願意答應。

  伸出手，與她的手指打勾勾。

  兩個人說著小孩子打勾時候的話，約定一百年不許變的承諾。

  手指要分開的時候，江以深又把她的手裹在了掌心裏。

  顧成萱掌心一熱，卻覺得臉上有點冰涼的觸感。

  一抬頭，天上白絨絨的雪花飄了下來，驚喜不已：“真的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