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顧成萱著實沒有想到這個結果。

  來不及先去江家，便跟成揚往醫院裏去。

  到了醫院的大廳，就看見朱顏正在地上跪著哭，整個人都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

  旁邊也沒人管她。

  相對於她的悲傷失態，朱纓的反應則非常的平靜。

  朱纓坐在輪椅上，冷冷看著朱兆蓉的屍體被推往太平間。

  顧成萱過去，問她情況：“怎麽回事？”

  “早上的時候，醫院通知我們說是實習的醫生沒能把老姑母搶救過來，所以去世了。”

  “搶救怎麽會交給實習醫生來做？”顧成萱可沒有聽過這樣的說法。

  朱纓垂眼：“說是當時值班的醫生有事，沒來得及去病房，等去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

  “昨天朱謹言跟尤慧蘭夫妻才被抓起來，今天朱兆蓉就死了，這是不是也太巧了一點？”

  顧成萱很懷疑。

  朱纓沒有說話。

  反倒是朱顏，哭了一陣之後，抬頭一看見顧成萱，爬起來衝著她指責：“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跟這個癱子害我爸媽被抓起來，所以我老姑母才受刺激發病去世的。”

  朱纓挑眉：“不要怪我害你們，要怪就怪舅舅跟舅母作惡多端。”

  顧成萱也是一樣的想法：“撈好處的時候沒想到栽了的這一天，最後落這麽一個下場，不是很正常？”

  朱顏知道自己的父母不占理。

  說不過朱纓跟顧成萱，便又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這樣在醫院大廳裏麵哭，也沒有什麽人來管她。

  畢竟醫院這種地方，每天生離死別多了去，傷心大哭的也不是隻有她一個。

  人來人往，朱顏哭的越來越傷心。

  顧成萱不理會，問朱纓：“朱謹玉怎麽沒有來？”

  如今，朱家支離破碎。

  朱謹言跟尤慧蘭這當家的夫妻被抓起來，就該輪到朱兆蓉這位老人來做主了。

  而朱兆蓉一死，朱謹玉這個姑姑，就成了朱家的當家人才對。

  現在出了這麽大事，卻不見朱謹玉的蹤跡，實在是奇怪。

  “醫院怎麽都聯係不上她，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朱纓回答。

  顧成萱看向成揚。

  成揚會意：“我讓人去找找她。”

  顧成萱點頭。

  朱纓挪著輪椅，跟她到了醫院的一個角落，說起昨天朱謹玉回家的事情：“昨天朱顏求著她去想辦法救朱謹言跟尤慧蘭，朱謹玉就去醫院找朱兆蓉了。”

  “可朱兆蓉今天死了。”顧成萱擰眉。

  “朱兆蓉自己是沒什麽法子救出尤慧蘭跟朱謹言的。”朱纓提醒。

  顧成萱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你是說，朱兆蓉求人不成，把自己給害死了？”

  “朱顏身上有個很大的秘密，這個秘密，隻有朱兆蓉清楚，現在朱兆蓉死了，這個秘密就被掩蓋住了。”朱纓回想這麽多年來的事情，接著說，“從我記事的時候起，朱顏就是被選中了送出去培養的，而具體培養了什麽，我並不清楚。”

  顧成萱咬唇：“那就隻能問朱顏本人了。”

  “她不會說的。”朱纓道。

  顧成萱琢磨：“未必。”

  正在對話間，有人從樓上叫了起來：“不好了，有人要跳樓了！”

  跳樓！

  顧成萱立刻看向醫院的大廳。

  果然，原本在大廳裏哭泣的朱顏此時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