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萱心裏有數，嘴上沒說。

  澆完了菜，就跟顧阿奶回家去。

  顧阿奶半下午的時候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提醒睡過去的顧成萱起床：“得去董家灣了。”

  顧阿奶是個賺錢積極的。

  心裏惦記著加工辣椒醬的事兒。

  顧成萱被顧阿奶一叫，也立刻洗了把臉，跟顧阿奶一塊兒去董家灣收辣椒。

  之前的老漢跟顧阿奶約定好。

  這會兒早就把半幹的辣椒給裝在了筐裏。

  顧阿奶讓他們用手推車給她送家裏去。

  老漢同意了。

  祖孫兩個人這才帶著路，往牛家村去。

  董家灣到牛家村，隔了兩座山。

  中間還有盤山公路。

  顧成萱累的腳疼。

  顧阿奶看她累，就讓她坐在路邊休息，其餘人也休息一會兒。

  休息的空擋，路邊有人走過來，見老漢的手推車停在路邊，立刻上前，哀求：“能不能把你的手推車借給我用用？”

  老漢認出了來借手推車的人：“黃三？”

  顧成萱揉著腳，抬起頭。

  就瞧見一個胖胖的男人，眉眼五官讓她覺得好像跟之前見過的某個人有些熟悉。

  她正在腦海裏搜索著跟這個胖男人相似的人。

  就傳來了一個半死不活的聲音：“爹，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她爹，你看還有多久的路啊？”

  一個婦女的聲音也緊接著傳來。

  顧成萱尋聲望去。

  瞬間驚住。

  “黃楠？”

  黃楠被退學後，瘦了幾十斤，現在臉上都有些脫像了。

  隨著暴瘦，她的身體狀況也急速下降。

  現在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死氣，而且臉上還有很多小花斑。

  顧成萱看他滿臉花斑，立刻站了起來：“你怎麽了？”

  黃楠認得她，卻實在沒有更多力氣說話。

  張了張嘴，就站不住要往地上癱。

  黃楠的母親立刻哭了起來：“孩子，孩子你撐著點，牛家村就要到了，裴大夫一定可以救你的，你撐著點！”

  黃楠的爹也立刻過去查看她的情況。

  顧成萱立刻明白了黃楠爹剛才為什麽要借手推車。

  她走過去，將手推車上成筐的辣椒往下搬：“先把車子借給他們用吧。”

  “但是，車子借給她們，這二百斤辣椒怎麽辦？”

  “先放在這兒，老伯你在這兒幫我看一下，我給他們引個路去牛家村。”

  顧成萱給黃楠爹引路。

  黃楠爹很感激。

  把幾乎昏迷過去的黃楠往手推車上放去，就趕緊推著手推車，小跑著跟顧成萱往村裏走。

  顧阿奶擔心買來的辣椒在路上被人偷走，就跟賣辣椒的老伯一起留在原地看辣椒。

  黃三一邊隨著顧成萱往牛家村走，一邊問：“這位同誌，你認識我們家楠楠？”

  顧成萱看了一眼病懨懨的黃楠：“我是她的初中同學，她現在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黃三知道女兒退學的原因，卻不知道眼前的她就是顧成萱。

  所以繼續與她說起來：“楠楠不上學之後，就生了病，在家閉門不出，病一天比一天嚴重，我們每次說帶她去看病，都撒潑打滾堅決不去，她娘看她實在不行了，所以把她強行帶了出來。”

  “她生的什麽病？”

  顧成萱問。

  黃楠爹歎氣：“我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吃什麽吐什麽，拉肚子厲害，全身長斑，暴瘦的厲害。”

  顧成萱聞言。

  下意識覺得黃楠情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