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下來，漸漸就風聲越來越重。

  忽然。

  雨珠打在牆上的聲音，驚動了顧建華。

  顧建華將窗戶關上，擋住外麵的雨。

  自己跑出去又跑回來的李明月還在用花布手帕捂著嘴哭。

  因為顧建華向著吳桂芬，而打了她。

  她哭起來根本沒有停歇的意思。

  顧建華懶得管她，脫了外套，上炕就睡覺。

  看見顧建華也不哄她，就上炕睡覺。

  李明月咬了咬唇，怒問顧建華：“顧建華，我好歹為你生了兩個孩子，是你的媳婦兒，你就這麽對我嗎？也不跟我好好解釋解釋？”

  “解釋？”

  顧建華覺得好笑。

  “那你能不能跟我解釋解釋，當初你是怎麽懷上誠實的？”

  一說大兒子懷上的過程，李明月立刻啞火，臉色白了一層。

  顧建華也越想越氣。

  猛地掀開了被子，下了炕去盛著衣服被子的大箱子裏麵翻找起來。

  “你找什麽？”

  李明月看他在箱子裏麵亂翻，心裏麵亂的不行。

  顧建華轉頭看她：“你說我能翻什麽？當然是翻讓你懷上誠實的那玩意兒？”

  李明月嚇得張大了嘴。

  “你……你胡說什麽？！”

  她想不認賬。

  顧建華卻道：“你再把那個迷香弄出來啊，你當年不是用了那玩意兒設計我，讓我性情大亂，然後你才懷上孩子的嗎？”

  “你在胡說什麽？明明是你發瘋糟蹋了我，現在還誣陷我用藥來算計你？你真不是個人，敢做不敢當的東西！”

  李明月起身撲過去捶打他。

  顧建華一把就將她推開了。

  李明月摔在地上，抬起頭，怨恨的看他：“顧建華，你現在是越來越孬種了！”

  “是，我是孬種！我恨不得自己再孬種點！我要是當初孬種一點，也不至於娶了你怎麽個毒婦進門來！”

  顧建華再也無法忍受跟李明月共處一室的煩躁。

  拎起旁邊的包，就出了屋門。

  李明月看他大半夜出去，又發瘋的追出來大叫：“顧建華你去哪裏？！”

  “用不著你管！”

  顧建華打開自行車的支架，推著要出門。

  李明月立刻上去阻攔拉扯他：“我不許你走！你肯定是又要去找吳桂芳那個賤.貨！你當初沒跟她在一起，現在我也不允許你跟他在一起！你別走！你休想走！”

  李明月跟顧建華撒潑。

  顧建華跟她拉扯糾纏。

  李明月就像是一塊狗皮膏藥。

  顧建華把她推在地上，她也不讓路，就幹脆躺在地上，跟顧建華豁出去大鬧：“你今晚要是想走，就從我的身上壓過去！”

  李明月死豬不怕開水燙。

  顧建華氣得臉紅脖子粗。

  恨不得掐死她。

  顧成萱走到家門口，推開門，就看見李明月躺在地上，顧建華又氣又急，卻又拿李明月無可奈何。

  “又鬧什麽？！”

  顧阿奶的大嗓門嗬斥一聲。

  李明月驚弓之鳥一樣，從地上坐了起來。

  而顧建華趁機推著自行車就出了門。

  李明月察覺到顧建華跑了，立刻去追：“你給我回來！你不許走！顧建華你回來！”

  顧建華充耳不聞，騎著自行車在夜色裏走遠。

  顧阿奶歎了口氣，看向顧成萱，問她：“大成媳婦兒那邊怎麽說？”

  顧成萱道：“小芳千真萬確是大成家的孩子，跟咱們顧家沒關係。”

  “那就好。”顧阿奶鬆了一口氣。

  顧成萱卻又問：“奶，當年李明月挺著個大肚子鬧上門的時候，二叔有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