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萱能在醫院遇到阿牛也很驚奇。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成萱？”阿牛很快想到顧成萱可能是身體不適，於是開始攏著眉毛噓寒問暖起來，“是哪裏疼嗎？胳膊？還是腿？是不是念書念得眼睛疼？我聽說念書的人容易近視眼。”

  阿牛把臉湊過來，盯著顧成萱那雙秋水一樣的眸子看。

  看著看著，瞧見那亮亮的眸子裏映著自己的臉，整個人都要醉了。

  顧成萱抬手，頂著他的額頭，將他推開：“我身體很健康。”

  “那你怎麽會在醫院？”阿牛被推開，還是問個不停。

  “我朋友的叔叔在住院，我過來探望。”

  “探望完了嗎？”阿牛的手指點點，有些靦腆：“我中午請你吃飯吧？”

  顧成萱瞧見他這幅靦腆的模樣，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一樣，眼神奇怪的看向他：“你該不會……”

  她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阿牛有些期待的看著她：“我……我……”

  眼看他就要衝口說出來。

  顧成萱趕緊道：“我還有個嫂子在這邊住院，有什麽事待會兒再說，我先去看看她。”

  顧成萱把他推開，往大成嫂的病房去。

  阿牛在她背後喊：“那我在樓下等你。”

  “嗯。”

  顧成萱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阿牛看著顧成萱離去。

  心中突突直跳。

  想起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就覺得心裏小鹿亂撞。

  要是能娶成萱做媳婦兒就好了？

  她長得這麽好看，又這麽聰明。

  阿牛在這邊胡思亂想。

  顧成萱推開了大成嫂的病房門。

  房門一推開，她就停下腳步，微微皺起了眉毛。

  病房裏空空如也。

  正好有護士拉著醫生過來，邊走邊說話：“她一點兒都不聽話，都咳出血來了還是不肯配合治療。”

  “人呢？”

  “我找不到她，好像是交了住院費就跑了。”

  護士來到病房門口。

  瞧見顧成萱站在門口，就問：“你是來找吳桂芬的嗎？”

  顧成萱反應過來，點頭：“是，請問她怎麽樣了？”

  “身體情況特別不好，一身舊疾，越到冬天就越嚴重，偏偏還不配合治療，”護士又開始抱怨起來，”我昨天都說了讓她住院，可是今天早上過來一看，她又跑了，一點都不聽話。”

  顧成萱抓住了關鍵：“又跑了？”

  “是啊，”護士愁眉不展，“這個人，隔幾個月就會過來看一次病，但是每次建議她住院，第二天都會跑了，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想看病就不要來啊，來了又不配合，讓她住院也不聽，讓她拿藥也不拿，不知道還想不想看病了。”

  顧成萱聽著護士在這邊絮絮叨叨。

  腦海裏浮現出了昨晚顧建華給吳桂芬塞到手裏的那些錢。

  吳桂芬入院，卻不住院，也不拿藥。

  是因為缺錢？

  還是因為別的？

  “大夫，她具體是什麽病？”

  顧成萱問醫生。

  醫生問：“你是她什麽人？”

  顧成萱隨口胡扯：“我是她表妹。”

  “表妹啊，你不知道嗎？”醫生還未說話，護士先開口了，“她渾身都是部隊訓練時候留下來的舊傷。”

  部隊訓練留下來的舊傷？

  顧成萱愣住了。

  大成嫂……也在部隊待過？

  她不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