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兒？去多久？什麽時候回來？回來還記得我嗎？”

  顧成萱問他，有些急切，有些委屈，也隱隱覺得有些害怕跟憤怒。

  她與他的每一次離別，都讓她心驚後怕。

  隻因為曾經永遠的失去過他。

  她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

  江以深看出她的不安緊張，伸出手，輕輕將她耳邊的碎發順到而後，溫柔開口：“我去北城，很快就回來，不管是在北城，還是在哪裏，我都記得你，永遠記得你，記得我喜歡你。”

  顧成萱心中還是難過。

  垂下頭，眼淚流了下來。

  江以深看她一聲不響就悶頭流淚，心裏隻覺得像是被人抓住狠狠的攥了一下。

  “怎麽哭了？”

  他去給她擦眼淚。

  顧成萱咬了咬唇，抬起淚眼，憤怒的看他：“你愛騙人！”

  她猶自記得上一世的時候，他一去不回，就那麽身死在國外。

  她等啊等，那麽多的日日夜夜，也沒能等來她的消息。

  她那麽絕望，那麽痛苦。

  “這次絕不騙你。”

  江以深跟她保證。

  顧成萱還是憤憤看著他。

  江以深覺得她越來越像一隻憤怒的小鳥，忍不住笑著將她傭進了懷裏：“我保證，很快回來。”

  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哄孩子一樣輕輕拍的。

  顧成萱卻怎麽都止不住眼淚。

  埋在他的胸.前衣裳裏，哭的身體發抖。

  江以深覺得心疼，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出個遠門她就這麽大反應。

  卻覺得，她是很害怕的。

  也是很脆弱的。

  “別哭了，還有那麽多好吃的沒吃完呢。”

  江以深哄她。

  然而，熱愛美食的顧成萱這個時候卻沒了任何胃口。

  她深陷在不安跟恐懼裏。

  唯恐上一世猶如末日一般的離別，再來一次。

  江以深抱著她，柔聲哄了好一會兒。

  見她哭的累了，才低頭，替她擦眼角的淚：“幹嘛那麽害怕，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我……”顧成萱不好跟他說上一世的事情，隻是垂淚。

  江以深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親親她的額頭：“我跟你保證，這次回去很快就回來，絕不會拋棄你。”

  顧成萱抬起淚眼，眼睫上還掛著淚珠：“你的保證作數嗎？”

  “當然作數。”

  江以深想了想，從脖子裏麵取下來一個東西。

  顧成萱看清楚了，是一個掛飾。

  隻不過，掛飾上是一顆子彈殼。

  “這個送給你。”

  他把東西放在顧成萱的手心裏。

  顧成萱看著，皺了皺眉毛。

  “你可以當做定情信物，”江以深將掛飾替她戴在脖子上，“這顆子彈殼對我有很重要的意義，我戴在身上很多年了，隻要它在你這裏，我就一定會回來找你，在我回來之前，你替我保管好他，好嗎？”

  顧成萱淚眼看著那個子彈殼。

  又抬頭，看向江以深：“這東西，對你有什麽意義？”

  江以深被問及，神思遙遠的恍惚了一下，眼中悲哀愧疚一閃而過。

  隨即，就笑了起來：“等我回來之後跟你說，這是很長的一個故事。”

  顧成萱隱隱覺得這個故事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咬了咬下唇，叮囑：“你答應我的。”

  “我答應你的。”

  “一定要回來。”她又要求。

  江以深摸了摸她的頭發：“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