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韓嬌嬌看著顧成萱的臉，淺淺呢喃，“是啊，為什麽呢？”

  顧成萱擰眉。

  覺得韓嬌嬌仿佛在漸漸瘋魔。

  “為什麽你能什麽都做的比我好？為什麽黃楠不敢欺負你？為什麽你可以強到保護我？為什麽你跳級考試可以考滿分？為什麽羅學長的目光會落在你的身上？”

  韓嬌嬌的一連串問題，讓顧成萱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她已經完全了然。

  自卑衍生出嫉妒，嫉妒導致了狠毒。

  而狠毒，讓她徹底的失去了人性。

  整個人變得扭曲。

  她的世界裏，所有比她優秀的人，都應該消失。

  “為什麽你可以這麽耀眼？為什麽所有人都看著你？”韓嬌嬌捂住臉，痛苦的哭泣起來，“為什麽他們都瞧不起我？我也在努力的生活呀！怎麽他們的眼睛裏就隻能看到你？！”

  顧成萱望著韓嬌嬌崩潰哭叫。

  覺得她可悲。

  但並不覺得她可憐。

  她第一次見到韓嬌嬌的時候，因為她被欺負，而覺得她可憐。

  現在，完全不覺得她可憐。

  “你有害人的勇氣，為什麽沒有保護自己的勇氣？”顧成萱難以理解，“他們欺負你，你可以去反抗。”

  “哪有這麽容易？我一個人，哪裏能反抗那麽多人，他們四個人，我怎麽反抗？！”

  顧成萱垂眼：“那你為什麽有勇氣去害你身邊的人？你的弟弟，你的繼母，我？你怎麽有勇氣害我們，沒有勇氣去反抗他們？”

  韓嬌嬌啞然。

  顧成萱起身：“懦弱，無能，才會導致你這樣的悲劇，真正的勇氣，不是用在害你身邊關心你的人，韓嬌嬌。”

  她想說的已經說完。

  心中疑惑的問題，也已經得到解答。

  她無需繼續在這裏留下去。

  她起身，準備離開。

  韓嬌嬌淚眼望著她離去的方向。

  張了張嘴，想要喊住她。

  然而，終究是沒有開口。

  顧成萱從探視間出來後不久。

  韓嬌嬌就坦誠了罪行。

  細說了當年製作加老鼠藥的薑糖害死韓小寶的事情。

  羅陳曦與她一起往學校走。

  路上說起韓嬌嬌，也有些感歎：“聽說她要被關好幾年。”

  “因為是未成年，好幾年已經是便宜她了。”

  顧成萱啟唇。

  羅陳曦看向她：“她向你道歉了嗎？”

  “沒有。”

  “她還是不知悔改啊。”羅陳曦覺得失望。

  顧成萱看著天空，回想韓嬌嬌的模樣：“也許幾年之後她出來，就明白應該怎麽生活了。”

  許多問題，時間會來解答。

  他們一起走到學校門口。

  下午的陽光下，秋風吹過。

  學校的門邊的樹葉沙沙作響。

  樹下，江以深衝她揮了揮手。

  顧成萱揚起唇角，跟羅陳曦請假：“下午的課，我要先曠掉了。”

  “怎麽？”

  羅陳曦也看見了江以深。

  顧成萱道：“我對象找我有些事情，我想請一個下午的假。”

  反正初中的知識她都已經爛熟於心，下午的課上不上都無所謂。

  她隻等高考了。

  羅陳曦對她說的話表示十分驚訝：“你對象？”

  “是啊。”

  顧成萱揮手與他告別，朝著江以深過去。

  羅陳曦難掩失落。

  “你怎麽來找我？”她問江以深。

  江以深細心的將她肩頭的落葉撫去，道：“我帶你去看看新買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