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萱在村裏人散去之後，隨著家裏人進了屋。

  顧阿爺叼著煙杆子，將家裏的大木門給用門栓插上。

  接著，才轉過頭，往屋裏走。

  “你去學校吧。”

  顧阿奶坐在長條凳子上，看著顧成姝已經是滿眼的無奈。

  顧成姝垂著頭，頭發淩亂，雙眼無神且恍惚。

  連日來的突變，已經讓她眼眸裏失去了光彩。

  這時的她，跟初到牛家村時顧成萱所見到的那朵白蓮花，已經是判若兩人。

  如今，說她是一朵凋零殘花，不足為過。

  “你在這個牛家村是待不下去了，九月份就開學了，你早點去學校，不要再回牛家村。”

  小孫女的名聲已經壞了，心也壞了。

  繼續留她在牛家村，除了被人戳著老顧家的脊梁骨罵，沒有任何用處。

  她歲數大了，受不得這個刺激。

  顧阿爺讚同顧阿奶所說的，也點頭：“今天把東西收拾好，明天一早就去學校吧。”

  顧成姝含淚抬眼，脆弱的神情上，是深切的委屈。

  顧阿奶有瞬間的心軟，不過，很快就別過眼，不再看她。

  顧成姝知道無法再留下，起身，從屋裏走了出去。

  顧阿奶歎了口氣。

  目光落在顧成萱的身上，語重心長的開口：“成萱，現如今，顧家能成器的就隻有你了。”

  顧成姝踏出門檻。

  握緊了拳頭。

  顧成萱聽著顧阿奶的話，嘲諷的笑了一下：“我會努力的，阿奶。”

  老顧家原先對小孫女兒寄予眾望，現在，這個小孫女兒廢了，轉頭就把希望寄托在大孫女兒的身上。

  臉變得倒是也快。

  不過，她說努力是真的。

  隻是，她努力是為了她自己，卻不是為了老顧家。

  …………

  顧成姝在次日一早，就坐著進縣城的拖拉機，帶著包袱離開了牛家村。

  走的悄無聲息。

  顧家也沒人送她，仿佛已經把她逐出了家門。

  顧成萱知道，現在的顧成萱是老顧家的家醜。

  再也不是老顧家的希望了。

  她看著拖拉機從盤山公路上蜿蜒遠去。

  眉眼舒展，心中除去一塊心病。

  而那頭。

  顧成萱所坐的拖拉機，卻被江以深攔住了。

  顧成姝恨他。

  江以深卻還有一句話要問她：“你約我的話，是從哪裏抄的？”

  顧成姝冷笑：“我不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你是從顧成萱那裏抄來的。”

  顧成姝目光怪異的變了變。

  隨即笑了：“你休想讓我告訴你，你害了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你永遠找不到她。”

  …………

  顧成姝後，顧成萱順著顧成姝留下的線索，繼續追查。

  她能肯定，她體內的淤毒跟那香有著密切的聯係。

  李明月可以製香藏香，必然也有不外露的本事留著。

  她體內的毒，也許就是李明月的傑作。

  她趁著家中無人，顧阿奶跟顧阿爺都去地裏幹活的時候，又翻了一遍李明月的房間，隻是，什麽也沒再翻出來。

  要想查下去，就得等李明月回來再順藤摸瓜。

  有了打算，便耐心下來。

  她想著大成嫂給的無花果絲已經在空間留了兩天。

  雖然不會變質，卻也是盡快出手才最好。

  便挑了個時間，起早去了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