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過幾天就回去給你做。”

  “不用，你今天就帶著小芳回去做吧。”

  顧成萱心裏有算盤。

  她在這裏住院，江以深就在對麵的值班室，有事喊江以深。

  若是沒事，讓大成嫂陪著她在這裏，也是浪費勞動力。

  不如讓大成嫂回家去，趕緊把酸甜蘿卜絲做出來。

  這樣，她也好去縣城早點賣貨收錢。

  “可你自己在這裏能行嗎？”

  “放心，衛生院有醫生同誌照看我，我能走能動，可以自理，你還要照顧孩子，住在衛生院也不方便，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白天來看看我，看完就回去，這樣也不耽誤你幹活。”

  大成嫂聽了，勉強點頭，卻還是覺得很自責：“都怪我，讓你受這麽重的傷。”

  “不打緊，傷會好的，要是讓你被王大東給搶了回去，那才壞事。”

  大成嫂心裏感動，眼睛又紅了，抹了把眼淚，感激的開口：“真的很謝謝你，成萱。”

  “舉手之勞，不用謝我，誰看到都會幫你的，我看小芳也累了，你們先回去吧。”

  顧成萱把他們娘倆勸回家。

  大成嫂人剛走，顧家人就聽消息找到了衛生院裏。

  顧阿奶跟顧阿爺瞧見顧成萱的頭上裹著紗布，有些擔心：“你這樣，還能看的了書，學的了醫嗎？”

  顧成萱聽了，微笑：“我能聽能看，怎麽學不了醫，看不了書？”

  她本以為這兩個人是關心她，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來替顧成姝探個真偽的。

  顧阿奶跟顧阿爺對視一眼。

  嘴裏那要吐出來的商量又憋了回去，隻道：“那我們每天來給你送飯。”

  顧成萱沒有拒絕，隻是躺在病床上，側過了身：“我有些累了，阿爺，阿奶。”

  顧阿爺跟顧阿奶也聽出來她是不想說了，隻好叮囑她好好養病，然後離開病房。

  聽著顧阿爺跟顧阿奶走了。

  顧成萱在起身，掀開被子下床，走向了窗邊。

  病房在二樓。

  樓下，就是衛生院的院子。

  探病的人必須經由這個院子離開衛生院。

  她俯視樓下。

  三個站在院子裏談話的人盡收眼內。

  顧成姝一臉期待：“奶，您跟堂姐說了讓我頂替她學醫的事兒沒？”

  “你堂姐沒有瞎也沒有聾，能看書能學習。”

  顧阿奶把情況告訴她。

  顧成姝不相信：“不可能，我聽衛生院的醫生說了，堂姐被王大東打的耳朵聾了，一個聾子怎麽能念書學醫？”

  “她沒聾。”顧阿爺開口。

  顧成姝大失所望，卻還是遊說：“阿爺，堂姐現在沒有聾，肯定也有後遺症，說不定以後就聾了，不然江醫生怎麽會讓她留在衛生院觀察，她學不了醫了，不如趁早把她換了吧，我來頂替……”

  ‘她’字還沒說完，顧成姝就被二樓倒下的冷水潑了一臉。

  “是誰從樓上倒水？這麽沒素質？！”顧成姝狼狽憤怒的抬頭看樓上。

  顧阿奶跟顧阿爺也同時抬頭。

  不看不打緊，一看，都啞巴了。

  樓上，顧成萱將水杯放在窗台上，冷冷望著他們三個人。

  “顧成姝，阿爺跟阿奶不是確定過了嗎，我耳朵沒有聾。”

  她居高臨下，麵容冷冰，眼神裏的涼意更是讓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