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流氓
  第二天一早,林望一大早就出門了,他準備去一趟警署。

  一大早譚正清就給他打電話,說是警署特勤隊調來一位新隊長,而這位新隊長,與林望要找的那個逃犯打過交道。

  林望決定去跟這位特勤隊的隊長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

  出門之前,林望主動跟楊悅打招呼,但楊悅似乎是在氣頭上,壓根就沒搭理林望。

  小區門口正好有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林望打開車門上車。

  “師傅,我去一趟警署。”

  出租車司機大概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頭發花白,戴著墨鏡,他正通過後視鏡看著林望。

  “你是林望對吧?”

  男人的聲音很低沉沙啞,像是嘴裏卡著濃痰一樣,林望看了看男人的脖頸右側,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疤。

  而聽得這話,林望緩緩放下了手機,眼神一凝。

  “你哪位?”林望問道。

  “前天晚上,天河夜總會大門口,你救了一個已經斷氣的孩子,怎麽救的?”男人開口問道。

  林望表情一變,笑著答道:“我是個醫生,那就隻是個簡單的急救。”

  “怎麽?你是方雅方小姐的人?”

  林望心裏疑惑不已,按道理來說,方雅就算是要聯係自己,付給自己報酬,那也不應該找人扮成出租車司機啊。

  況且,這家夥怎麽知道自己要坐出租車?

  林望能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危險的氣息。

  “我是那天晚上撞救護車的人。”男人語氣不冷不淡。

  林望呼吸一滯:“那你找我幹什麽?”

  男人從容淡定的開著車,正是去警署的方向。

  “這是一個億的支票,拿了這錢,方雅要是找你給她兒子看病,你直接拒絕。”

  林望突然猜到了些什麽:“你想要那個孩子的命?”

  男人沒有回答林望的話,而是低語喃喃:“林望,我調查過你的資料,你就是一個普通的上門女婿,在楊氏集團做了兩年的保安,那天晚上出手相救,是為了錢吧?”

  “現在我出雙倍的錢,買你不要多管閑事,能辦到嗎?”

  看著男人丟來的支票,林望突然一笑:“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吱!

  車子一個急刹停在了路邊。

  男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個機器人一樣。

  “林望,你隻是個小人物,殺了你對我來說不劃算,但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不單單會殺你,我更會將楊家滅口。”

  林望眼神一凝。

  沉默了良久,林望聳了聳肩:“行吧,一個億,不要白不要。”

  “這閑事我不管了,可以送我去警署了嗎?”

  男人沒再說話,發動汽車,朝著警署的方向駛去。

  十五分鍾後,車子停在了海安警署大門口。

  整個過程中,這個男人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林望也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他一下車,男人便開著出租車揚長而去。

  而在下車後的一瞬間,林望看清楚了男人整張臉。

  這個男人的臉型很奇怪,一邊大一邊小,不太勻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像是一個無情的殺手一樣。

  不過,林望本身就沒有想要多管閑事的念頭,他救那個孩子一命,隻是因為自己看到了,見死不救說不過去。

  再有就是,這個男人是個實打實的高手,一般來說,普通習武之人能成為內家高手這已經很難得,而想要步入內玄,更是難上加難。

  而這個男人,正是一位內玄高手,實打實的內玄三層。

  當然,以林望通玄一層的實力,想殺這人也並不難,但沒這個必要。

  走進警署大廳,譚正清已經在等著了。

  “譚署首。”

  穿著製服的譚正清一身正氣。

  “林望,你小子動作還真是麻利啊,我就納了悶了,那可是個在逃通緝犯,你非要找他幹嘛?”

  林望尷尬一笑:“我跟那人有點私人恩怨,不過譚署首放心,我要是找到他了,一定向你報備。”

  “私人恩怨?”譚正清眉頭一皺:“不死不休的那種?”

  林望隨口答道:“差不多...”

  “哼,也幸好這個閆孟昌手裏有十幾條人命,如若不然,我第一個先抓你!”

  片刻之後,兩人來到警署特勤隊訓練場地。

  一個偌大的拳擊場內。

  譚正清和林望一進來,就見到一群人圍坐在防摔墊上,而這群人中央,一男一女正在搏鬥。

  女的年紀不過二十五六,身高一米七,穿著灰色背心,紮著馬尾。

  她輕巧躲過麵前的男人一拳,而後一個過肩摔,將男人狠狠撂倒在地。

  四周的人一片唏噓。

  白潔鬆開被自己摔倒的男人,眼神裏充滿了失望。

  這海安警署特勤隊,真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白潔,你過來一下。”聲音從門口傳來。

  白潔看了看譚正清的方向,立刻走來。

  “譚署。”

  “白潔,這就是我早上跟你說的那個林望,你三年前不是跟閆孟昌交過手嘛,你跟他說說情況。”

  白潔一邊打量著林望,一邊脫下自己的拳套。

  “他?”白潔不屑的說道:“譚署,你沒開玩笑吧?就他這細胳膊細腿的,他能抓住閆孟昌?”

  譚正清板著臉:“讓你說就說。”

  白潔很顯然有些不服,但卻又不敢違抗命令,隻得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我三年前參與過一次對閆孟昌的抓捕行動,我當時的隊長,就死在了那家夥手裏。”

  “那次行動,我跟閆孟昌也交過手,他在我胸口拍了一掌,到現在我胸口還有個烏青的巴掌印,而且他那一掌之後,我在床上休息了整整一個月,醫生說我染了風寒,一直低燒不退,害得我吃了整整一個月的中藥才好。”

  風寒?

  低燒不退?

  林望心裏突然想到了些什麽,開口問道:“那他還有什麽不易察覺的特征嗎?”

  “有,我記得他右側脖子好像有一條刀疤,挺長的。”

  聽得這話,林望神色一滯。

  前天晚上自己救的那個小男孩也是類似感染風寒低燒不退,而剛才那個出租車司機,右側脖子上也同樣有一條刀疤。

  可是,那個司機一點也不像閆孟昌啊。

  林望不敢妄下結論。

  突然,林望像是想到了些什麽,抬頭看著白潔,滿臉正色。

  “你說他三年前拍了你一掌,我能看看那個巴掌印嗎?”

  白潔臉色一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

  譚正清也猛地轉過頭來,眼神怪異的盯著林望。

  而那些特勤隊的隊員也向林望投來了膜拜的目光,場麵唏噓不已。

  “流氓!”白潔一記狠辣的耳光朝著林望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