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驚,刀疤被弄死了
  閻羅承認自己生了惻隱之心,換做平時,他說不定會跟這樣的人成為兄弟,但是,季河不該打小白的主意,這一點讓他很生氣。

  季河從地上爬了起來,說了一句願賭服輸,便扶著胳膊離開了。

  閻羅朝二三樓的地方瞥去一眼,看戲的囚犯們一哄而散,飛快地奔回了自己的囚室。

  南潯連忙跑過去,“哥,你有沒有受傷啊,我剛才好像看到哥有幾招沒躲開。”

  閻羅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道:“是啊,傷到背了,回去你給我擦點兒藥。”

  南潯:……

  跟他想的不一樣啊,難道不應該硬漢一樣地否認,說“這算啥,對哥來說小意思”嗎?

  晚上,南潯自來熟地進了419囚室,從櫃子裏取出上次用的那支藥膏,衝閻羅一揚下巴,“哥,去,床上趴著。”

  閻羅哭笑不得。

  小孩兒騎到他腰上,將那囚衣卷起,然後擠了一大坨藥膏細細抹了起來。

  空氣在安靜地流動,閻羅感受著背上那溫柔觸碰的揉抹,突然道了一句,“小白,礦場的那次,你為什麽要衝出來救我?”

  南潯手上動作不停,理所當然地道:“你是我哥啊,我看到有人偷襲你,想也不想就衝上去了,嘿嘿,幸好我還有點兒本事,把那人打趴下了,沒給哥幫倒忙。”

  閻羅沉默了一會兒,低低笑了起來,突然扔出一記重磅炸彈:“小白,今晚陪我睡吧,我們哥倆聊聊天。”

  南潯腦子裏轟隆一聲。

  臥槽,幸虧他還記得自己現在是個男人,不然聽了這話,他肯定要一拳砸過去。

  “哥,獄警會查床的。”

  “你忘了,今天周日,周日獄警不查床。”

  第二天,南潯八爪魚似的纏在閻羅身上,他自己看了都覺得羞恥。

  閻羅隻是笑笑地摸了摸他腦袋,臉上沒有露出任何嫌棄之色。

  經過礦場那一次的事兒,南潯清楚地發現,閻羅對他的態度又變了一些,好像更加信任他也更加寵溺他了,真把他當成了個需要照顧的小弟弟。

  就在南潯每天過著愜意小日子快要忘乎所以的時候,美寰監獄三月一次的探監時間到了。

  有人找了南潯。

  南潯是被監獄長親自帶過去的,透過探監的玻璃窗,他看到了許久沒見的趙隊。

  南潯腦子裏轟隆一聲,尼瑪日子快得太好,他快忘了臥底這一茬事兒了!

  趙隊拿起玻璃窗外的電話話筒,南潯抿了抿嘴,將自己這一頭的話筒拿了起來。

  趙隊看他的表情帶著十足的滿意,“墨白,叔叔都聽監獄長說了,你幹得很好,閻羅王應該是徹底信任你了。”

  南潯與閻羅的所有相處明明都是出自真心,可從這人嘴裏一出,搞得好像這一切都是他的精心算計。

  這種感覺真特麽不爽!

  南潯垂頭想想,突然做了一個決定,他抬頭看向趙隊,神色認真地道:“趙叔叔,我認為閻羅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他之所以跟我親近,不過是在迷惑別人的視線,比如說我,比若是您。”

  趙隊的臉色頓時一變,“墨白,你確定?”

  南潯點頭,“趙隊您想,大家都說閻羅王一向獨來獨往,從不搭理人,可我第一天就跟他搭上了,所以我懷疑從我進監獄的第一天,他就知道我身份不正常。”

  趙隊原本也有這樣的懷疑,聽到南潯這麽說,當即就深信不疑起來。

  “果然是條老狐狸,不好騙。墨白,既然身份已經暴露了,那叔叔會盡快將你轉移出去。”

  南潯一聽這話,心裏一慌,麵色卻是不疾不徐地道:“趙叔叔,既然閻羅王沒有捅破這張紙,那就說明他不想跟警方對上,況且我隻是個小嘍囉,他也不屑對付我。我剛剛適應了這裏的生活,過得也不差,趙叔叔不必擔心。”

  趙隊也聽說了這孩子打敗刀疤的事兒,對他刮目相看,但還是憑借多年的經驗提醒道:“墨白,叔叔聽監獄長說,刀疤已經養好傷很快就要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實在不行就找監獄長帶話,叔叔給你換個地方。”

  南潯點點頭,真心感謝道:“謝謝趙叔叔。”

  因為關進美寰監獄的囚犯很多都是亡命之徒,且有的已經被關了好多年,所以真來探監的人沒幾個,比如242,隻有南潯和老五,有很多囚室甚至一個探監的都沒有。

  老五高興了一整天,連走路都是哼著調兒。

  閻羅也有人探監,回來的時候他衣服裏藏了一個小豬仔布偶,可愛極了。

  後來這小豬仔就落到了南潯手裏,被囚室一群人笑了大半天。

  南潯瞪了他們一眼,“是我哥的小妹妹送來的,哥一大老爺們不喜歡,就給我了。”

  杜潘大笑,“小六兒,難道你不是爺們?”

  南潯一齜牙,笑得眉眼彎彎,“我不是爺們,我是小孩兒,我哥說的。”

  幾人肉麻得直搓胳膊。

  臥槽這閻羅王真的是在養弟弟?小孩兒寵得太過分了啊,一天到晚的尾巴都往天上翹。

  趙隊提醒的沒有錯,沒過幾天刀疤就回來了,他在醫務室休養了兩個多月之後,終於又回到了A監區。額上的傷結了痂,右眼被南潯弄瞎了,戴著眼罩,獨眼加刀疤讓他看著比以往更加陰鷙。

  南潯每天跟閻羅形影不離,每次看到刀疤的時候,他都是目不斜視,仿佛已經忘了罪魁禍首南潯。

  直到有一次,南潯一個人去廁所,在走廊上與刀疤擦肩而過時,刀疤死死地盯著他瞅了一眼,神情中散發著讓人心悸的蝕骨恨意,目光陰狠而毒辣。

  饒是南潯早有預料,還是被他眼裏濃烈的恨意嚇了一跳。

  南潯覺得刀疤想弄死他,他肯定在暗中尋找下手的機會,但南潯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刀疤是因為販毒進來的,手上也犯過許多命案,對付這樣的人沒必要心慈手軟。

  就在南潯籌謀著該如何弄死刀疤的時候,一個美好的清晨,有人在綠化林發現了刀疤和他一個得力小弟的屍體,一個是被一頭撞死的,一個是被一刀捅死的,手段幹脆利落,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