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疼哭,被砍了一掌
  南潯一眼看到了她那便宜爹,心下擔憂,幾大步便迎了過去,“爹,你怎麽來……”

  啪的一聲。

  南潯一句話還未說話,醉離磬石便一巴掌朝她扇了過去,當即將她扇飛在地,嘴角溢血,眼冒金星。

  南潯捂著被打腫的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便宜爹,在心裏跟小八咆哮,“我特麽的擔心他出事,他卻直接朝我扇了一耳光?這尼瑪的真是醉離萱的親爹?”

  虛空獸回了一句,“真是。”

  她爹醉離磬石指著她,怒罵出聲,“逆子,逆子啊!虧為父還以為你慘死妖王手中,卻不想你已經與那畜生狼狽為奸,整個馭獸族的族人都在跟妖王抗爭,你卻在這妖王寢宮裏過得滋潤!若非黑澤大人親眼所見,為父還不敢相信,你、你……你羞為我醉離家人!”

  旁邊那身穿藏青色的男人一臉淡漠地道:“醉離家主,這些訓斥的話還是留著日後再說吧,如今辦正事要緊。”

  “是啊姨父,咱們便先聽黑澤大人的話辦正事吧,我相信表妹她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回去好生說道說道便會改過自新的。”秦嶽軒緊跟著附和道。

  南潯聽著這三人的話,直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她不想離開這裏,但在這三人麵前,她根本無力反抗。

  南潯被她便宜爹打暈扛走了。

  幾乎在寢宮外結界破碎的那一刻,戰場中的四爪赤血騰蛇雙目驟縮,豎瞳裏血光四射,他想返回寢宮,卻不想被眼前幾條臭龍和騰蛇纏得絲毫不能分心,方才一個走神,他的背上便被青龍劃破了一個血口,如今想破碎虛空離開戰場根本是天方夜譚。

  血冥急躁不已,最後轉為愈發暴戾的殺戮。

  南潯一醒來便看到了圍著她站立的幾人:她爹、她娘、禽獸表哥,還有那位叫黑澤的騰蛇。

  她娘拉著她的手直哭,“萱兒,你怎麽能幹出這種糊塗事兒?那妖王是什麽人,他食人血肉,血腥殘暴,十年前更殺了我族中數位長老!你怎麽能被他蠱惑?你難道忘了你是馭獸族人,是醉離家主之女!”

  南潯知道她的便宜爹娘是真疼她,但現在聽了這一番外卻有些心寒。

  當初他們將她送去魔域和親的時候,可曾為她考慮這麽多?難道為了大義葬身妖王腹中便是死得有尊嚴,而她如今活得好好的,便錯了?

  她自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人族的事情,不過是“愛”上妖王而已,真的就這麽不為世人所容?

  南潯忽地嗤笑一聲,抬眼望著她便宜爹娘,輕聲問道:“爹和娘可知當年幾位長老給我下巫毒之事?從選中我和親的那一刻起,我便是他們為了所謂大義犧牲的棋子罷了,我在他們眼中很早之前便是死人了。”

  醉離磬石聽到這話,目光閃爍一下,眼中有些愧意,“萱兒,這件事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可幾位長老縱然對不住你,但他們多年來為醉離家鞠躬盡瘁,所有的決斷都是為了這個家族,也是為了天下蒼生,妖王一日不除,天下便再難太平。”

  南潯微微咧了咧嘴,呢喃道:“所以,我便該死嗎?”

  醉離磬石臉色鐵青,“休要再說了!你跟那妖王在一起,辱沒門楣,為父倒寧願你死在那巫毒之下!”

  她娘抱著她哭,“萱兒,不要跟你爹頂嘴了,你便乖乖認個錯吧,娘求你了。”

  南潯沉聲道:“我沒錯。你們抓我來是不是要取我性命的?若是的話,那便動手吧!”

  虛空獸被她不卑不亢的態度驚到了,由衷地讚賞道:“現在的你看著好像那即將赴死的女英雄,特別帥氣。”

  南潯立馬在心裏回了一句,“小八,難道你看不出我在拖延時間嗎?哎呀呀我家變態怎麽還不來救我,再不趕來我這副誓死不屈的姿態快要裝不下去了。”

  虛空獸:……

  它剛才眼瞎了,真的。

  南潯強忍著不認錯,將誓死不屈的姿態裝到了底,於是他爹心一橫,直接對那騰蛇道:“黑澤大人動手吧,我隻當從未有生過這麽一個女兒。”

  她娘淚眼婆娑地跪在了地上,“求黑澤大人放過小女一命吧,她隻是被妖王蠱惑,一時意亂情迷。”

  南潯張了張嘴,心下詫異,沒想到醉離萱她娘為了保她一條小命竟給騰蛇下跪。

  那騰蛇黑澤淡淡道:“夫人請起,我可以不取她性命,隻是要暫時封住血冥烙在她元神上的血契,然後……”

  聽完那騰蛇的主意,美婦人將南潯緊緊抱在懷裏,溫柔地道:“萱兒不怕,不怕,黑澤大人隻是要你一隻手而已。”

  什麽?一隻手?

  南潯雙眼瞪大,看著那騰蛇走到她麵前,在她額間打下一個封印,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她那隻戴了血珠手鏈的左手被她娘抬起來,然後那騰蛇黑澤朝她手腕輕輕揮過一道玄刃。

  “啊……”

  下一瞬間,南潯慘叫一聲,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他們竟、竟砍了她一隻手!

  南潯看著地上的那隻血淋淋的纖細玉手,眼淚嘩嘩嘩地往下流。

  虛空獸有些不解,“有這麽疼嗎?我方才明明幫你屏蔽掉了90%的痛感。”

  南潯說,“謝謝啊小八,難怪剛才不是特別疼。不過我哭不是因為疼,而是我沒了手,變得殘缺不全了,對於一個骨灰級顏控,這還不如要了我的命。”

  虛空獸:“哦,這樣啊,那剛才應該讓你疼死算了。”

  南潯以為她以後都是這副斷掌的鬼樣子,哪料下一秒她娘就喂她吃下一顆丹藥,溫柔地哄道:“萱兒不哭,不哭,這是生肌長骨丹,吃了很快就能長出手掌。”

  南潯心中大喜。不過,經曆過大悲大喜的她麵上表現得格外漠然,反倒像是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

  騰蛇黑澤走了,手中拿著那串血冥親手替南潯戴上的手鏈,上麵還沾了血,另外還取走了南潯穿在外麵的衣裙,在上麵灑滿了她的血。

  南潯有些懵,連忙問虛空獸,“小八,這隻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的騰蛇拿著我的手鏈和血衣走人了,你說他這是要幹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