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心懷鬼胎
  “什麽羊皮書?你說的我有些聽不懂,你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麽! 怎麽才能放了我師兄。”

  裝作很是疑惑的樣子對茅北人說道。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手輕輕揮動,在樹杈上吊著的麻袋重重的落在了他身邊兒,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音,而麻袋裏麵響起了一聲痛苦的呻/吟聲。

  這聲音我聽的分明,絕對就是師兄。

  一時間我亂了方寸,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按照師兄現在的情況,絕對受傷了。

  “茅北人……我答應你。”情急之下,這句話脫口而出。

  “嗬嗬嗬,我就知道你們師兄弟感情深,書給我,我就放了你師兄。”

  茅北人這一刻有些激動,往前走了一步,說話的聲音裏麵都帶著顫/抖。

  “不,你先放了我師兄,然後我就給你書。”

  後悔剛才顧及師兄的安危,有些衝/動的說出了那句話,但為了師兄,我不得不妥協。

  茅北人目光灼灼,像是做出了決定,終於點了點頭。

  “好,我希望你言而有信。”

  說完一腳踹向了麻袋,裝著師兄的麻袋頓時向我這裏滾了過來。

  我趕緊上前,穩住了麻袋,入手就感覺到一股溫熱,手上也一片殷紅,麻袋早就被鮮血給浸透了。

  怒火衝上了我的腦門兒,我壓住了這一股怒火,一邊兒解開繩子一邊兒說道:“我要先確定我師兄的安危,如果我師兄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你什麽也得不到。”

  茅北人卻冷哼一聲:“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他還死不了。”

  解開了繩子,扯/下麻袋,隻看了一眼,我心裏麵就湧出了無邊的怒意。

  師兄被/虐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了,臉上都是黑色的血痂,臉腫的我都快人不出了來了,而且臉上還有幾個恐怖的傷口,仿佛是嬰兒的小嘴一樣。

  “師兄,你怎麽樣?”我晃了一下師兄問道。

  師兄受了這麽重的傷,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了,隻有若有若無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茅北人,我草你姥姥。”怒目而視著茅北人,我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茅北人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波瀾,“人你也看了,如果不趕緊送去醫院的話,估計人很快就會死,所以你趕緊把書給我,我就放你們離開。”

  我的眼淚立刻湧了出來,師兄離開以後竟然受了這麽大的罪,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他怎麽會失去壽元,怎麽會落到這般的田地。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茅北人。

  看著仇人就在眼前,我這時候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怒意了。

  “草/泥/馬,人已經死了。”

  我把師兄輕輕的放在了地上,接著站了起來,對著茅北人吼叫道。

  他聽到我的言語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不可能,就算是重傷,以他的身體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死掉。”

  “但是他已經死了,茅北人,我們不死不休。”

  說完,我一步一步的向茅北人逼近。

  “你別衝/動,我先看看,說不定你師兄還沒有死呢!而且我這裏還有茅山丹藥,就算是隻有一口氣,也能吊命,足夠你把人送到醫院。”

  我一聽這個,站住了腳步,“好,我就再信你一回。”

  說完這句話,我讓開了路,茅北人緩緩的挪了過來,一邊兒走著還一邊兒小聲嘟囔著:“怎麽會呢! 人明明還活著呢!”

  就在他到我身邊兒的時候,我的胳膊蓄滿了力量,就給他來上一拳。

  可還沒有等我動手,這老家夥卻身體一縮,一股黑氣忽然從手上冒出來,直奔我的臉上,我歪頭一閃,可他一腳踹在了我的胸/口上,我隻感覺像是被一頭奔跑中的公牛給撞到了。

  身體一輕,瞬間就飛了出去。

  在草叢裏麵滾了不知道多遠,終於撞到了一個墓碑,這才停下了腳步。

  這一腳正踹在了我的膈肌的位置,一時間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趴在地上緩了幾秒這才緩過勁兒來。

  但剛緩過勁兒來,喉嚨裏麵一甜,一口鮮血就被我噴了出來。

  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一定是剛才被草剌出來的。

  手機也不知道丟到那兒去了,眼前一片眩暈,接著我的身體就被提了起來。

  茅北人譏笑的聲音在我的耳朵邊兒響起。

  “小子,你給我玩花活兒,你還有些嫩你知道嗎?”

  我咳嗽了幾聲,“我沒有給你玩花活,你他媽不守信用。”

  茅北人提著我蹚過了草地,又回到了剛才的位置,把我丟在了地上,然後笑道:“嗬嗬,你以為我腦袋進水了?如果剛才不是我動作快你一分,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我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慘笑著道:“你根本就沒有相信我是嗎?”

  “你不也沒有相信我嗎?小子。”

  茅北人蹲了下來,蒼老的臉帶著得意,手上拿著兩個稻草人一丟,這兩個稻草人落地就長,變成了兩個成人的模樣。

  “我根本就沒有想用你師兄換羊皮書,嗬嗬嗬,就算你給我書我也不敢信啊!隻有親眼所見才安全啊!”

  “你身上的鬼寄生還真的被解決了,郭麗麗現在也脫裏我的掌控,最終要的是,你竟然斷了我的陽根,你死一萬次都不能填補我的恨意。”

  茅北人的臉忽然一陣扭曲,接著手臂一揮。

  那兩個稻草人就抓住了我的雙臂,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胳膊直接被這兩個稻草人給按在了地上。

  兩張符咒分別貼在了我的胳膊上,茅北人一拳又砸在了我的腹部。

  劇烈的疼痛讓我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抖動,咬緊牙關但還是叫了出來。

  “你個閹人,你個陰陽人,你他媽趕緊弄死我啊!”

  茅北人/大笑了幾聲:“我不會讓你這麽容易死的,你的身體沒有了鬼寄生,現在竟然還修出了真氣,是個很不錯的胚子,等我讀取了你的記憶,知道了奪舍的辦法,你的身體就是我的了。”

  他竟然想著要奪舍我的身體,是啊!我現在的身體被改造過,恢複能力那麽強悍,絕對是一個上好的奪舍對象。

  密室裏麵的那個幹屍小人不也想奪舍我嗎?

  看來師兄真的在他的手裏麵,而且他也真的用秘術讀取了師兄的記憶,而且知道了奪舍的事兒。

  一想到我要被茅北人奪舍,心中立刻襲來一陣恐慌。

  想掙紮,可身上被貼了符咒,而且還有兩個力大無比的稻草人按住,我怎麽也掙脫不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茅北人的臉慢慢的向我貼近。

  “你要幹什麽?”

  眼看著他的臉就要貼在我的臉上了,我驚慌的叫道。

  茅北人沒有理會我,先是用手沾著我臉上的血液,在我腦門上畫了一道符,接著拿出一張銀色的紙條,貼在了我腦門上,弄完以後,這才把自己的腦門也貼了上來。

  就在腦門接觸的一瞬間,我腦袋猛然昏沉了一下,接著無數的畫麵在我的眼前閃過。

  一個小孩被丟在了路邊兒,在籃子裏麵撕心裂肺的哭著。

  眼看哭的有氣無力的時候,一個道士的臉出現在了小孩的視線裏麵,接著抱起了小孩……

  瞬間畫麵一轉,小孩坐在蒲/團上寫字,字體很是娟秀,看內容應該是道德經。

  接著小孩長大了,跟著師父開始練劍,口訣,術法,一幅幅的畫麵像走馬燈一樣快速的閃過。

  再接著我竟然看見了師兄,年輕時候的師兄,他拜了山門……

  我忽然間意識到這都是茅北人的記憶,我現在讀取的都是茅北人的記憶,那他現在是不是也在讀取我的記憶?

  想到這裏,我開始掙紮,眼前的畫麵開始扭曲,變形。

  可是冥冥中仿佛有什麽在撥亂反正,把這些畫麵又修複好了。

  劇烈的危機感襲來,我知道如果讓茅北人看到羊皮書的內容的時候,就是我和師兄要死的時候了。

  絕對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