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幹屍
  仿佛冥冥中有一股力量牽引著,我連滾帶爬,摔進一間屋子裏,這一摔倒是把我摔清醒了。

  趕緊回頭看去,卻發現來時的門戶竟然沒了,隻剩下一麵光禿結實的牆壁。

  使勁兒的捶了幾下。

  “師兄?師兄?你在嗎?”任憑我怎麽叫喊,一點的回應都沒有。

  我怎麽就跑到牆裏麵來了?而且還這麽順利,師兄不是兩次都沒有進來嗎?

  向四周打量了一下。

  這間屋子不算小,大約有二十多個平方,陳設很多,卻不雜亂。

  房頂一顆巨/大的明珠,散發出的光芒讓屋子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地麵由繁複的圖案組成,像是某種陣法。

  左邊,整麵牆布滿木質格子,上麵陳設著一些物品。

  格子前麵放著張古樸的木桌。

  我後退了一步,後背緊緊的貼在牆壁上麵,因為在桌子前坐著一個人,黑色的頭發盤在了一起,用一根玉質的簪子插了起來。

  他隻留給我一個後背,不過看身上的紫色的衣服,應該是一件法衣。

  此人身份呼之欲出,應該是道門一脈的。

  能穿上法衣的道士,無一不是地位顯赫。

  此時他一動不動的,仿佛是睡著了一樣,我屏住了呼吸,周圍頓時陷入了寂靜之中。

  密室裏麵怎麽會有人?師兄說這裏可能藏有有長生的秘密,那麽,眼前這個人是傳說中的神仙嗎?

  “你……您好?”我試探性的小聲喊了一句。

  對方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深深的呼吸一口,這地方四周連個窗戶都沒有,肯定是一個密封的空間,現在呼吸還順暢,等氧氣消耗完了,我再出不去,就隻能死在這兒了。

  既然是密封的空間,麵前的這個人在這呆了多長時間了?師兄守著這個密室十幾年了,這個人最起碼也呆了十幾年,在這個密封的空間呆十幾年還活著,難道這個人真的是神仙?

  “您好,我……我叫李白,誤入寶地……”我一邊兒說著,一邊兒順著牆繞了繞,探頭探腦的向這個人臉上看去。

  眼睛看到他臉的那一刻,我停下了腳步,身體瞬間就有了反應,一個激靈接著一個激靈,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是怎麽樣的一張臉啊!

  瘋長的胡須垂落到胸/前,臉上露出來的皮膚是幹癟的,滿是皺紋,還透露出一股黃黑色。

  如果都成了這樣還是活人的話,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伸手在自己的胸/口順了幾下氣,我才緩了過來,麵前的這個人應該是死了,不過這個密室十分的幹燥,所以他脫水了,成了一具幹屍。

  知道是死人,而且還是道門中的前輩,我趕緊作了個揖,表示禮貌。

  “道門眾閣後人李白誤入此地,打擾前輩了,望前輩不要見怪。”

  這一套說辭以後,我心裏麵暢快多了。

  又看了看周圍,所有的東西上麵都蒙著一層灰。應該是很久沒有人進來了。

  這就是師兄等了十多年的機緣,長生的秘密?我感覺師兄肯定是受騙了。

  如果能長生的話,坐在這裏的這個前輩也就不用死了。一想到這個希望又破滅了,我心裏麵難受至極。

  看了一圈,這才發現,桌子上麵還放著狼毫筆,朱砂和黃紙。

  隻不過年代久遠,都腐朽了,我手剛剛觸碰了一下,黃紙就成了粉末,到是狼毫筆和朱砂還保存完好。

  師兄如果知道這裏的情況,鐵定失望到絕望。

  畢竟十幾年忙活一件事兒,到最後卻成了空,放在誰身上誰受得了。

  到底要告訴不告訴師兄?

  我隻糾結了幾秒就不糾結了,因為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他嗎該怎麽出去!?

  進來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出去更困難了。

  試了用血抹在牆壁上,牆壁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有用了別的辦法,甚至對著牆壁喊了芝麻開門,牆壁還是牆壁,絲毫沒有變化。

  想了許久,我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格子上麵的舊書上,或許裏麵有答案呢!

  格子上麵的書到是質量很好,羊皮做成的,保存還算完好。

  一本接著一本粗略的看過。這些書很雜,有寫奇聞怪事的,有真言咒語,風水術數,杏林醫術,還有一些捉鬼驅邪的手段。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把那些那些瓶瓶罐罐也檢查了一番,大多都是空的,隻有兩個罐子,一個裝著不知名的液/體,一個裏麵有兩個拳頭大的丹藥。

  光看五顏六色的外表,就知道這兩樣東西富含元素周期表。

  這東西要是吃下去的話絕對直接暴斃。

  在裏麵不知道呆了多久,我也被這些書折/磨的頭暈腦脹,卻還是沒有一個點頭緒。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身體凝固住了,汗水瞬間就從我的額頭滴落。

  餘光中,那個道士的屍體竟然動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眼睛看到桌子上麵有手抹過灰塵的痕跡,我徹底的確定了。

  這個道士我已然確定過,絕對是死了,但是死了的人怎麽還能動?

  難道是屍變?或者是魂魈?

  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可能隻有這兩個。

  如果是任意的一個,都不是我現在能對付的。心中萬分的懊惱,怎麽就進來了!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嘛。

  艱難的轉過身來,猛然間伸手向桌子上麵的那一堆朱砂抓了過去,狠狠的撒向麵前的這具幹屍。

  同時身體不斷的後退。

  嘩啦一聲後,朱砂落在幹屍上的聲音響起。

  一切都是那麽的平靜,沒有我想想中的恐怖場景,屍體並沒有張牙舞爪的起來,幹屍還是幹屍,坐著一動不動的。

  我呼出了一口氣,看來是我多心了,肯定是這幾天和茅北人爭鬥,他的邪術層出不窮,弄的我精神緊張,有些疑神疑鬼了。

  又回到了書架前麵,借著頂上的光芒,又翻開了一本羊皮書,想從上麵找到答案。幸虧上麵寫的都是小楷,雖然是繁體字,我連猜帶蒙總算能把內容讀懂。

  又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些酸澀,饑/渴感也襲來,這裏麵我都看過了,那有吃喝的東西?目前隻能硬抗了。

  下意識又看了那一具幹屍。

  這一看不要緊,我又蹦了起來,退到了牆邊兒,剛才幹屍的手挪了位置,現在竟然又挪了回去,手下的那一片桌子被擦的幹幹淨淨的。

  而這幹屍的嘴角,竟然也翹了起來,形成某種詭異的弧度。他,分明是在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