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發配萬年!
  孔王的傷勢慘重無比,半截身軀血淋淋的,還在發出痛苦的聲音。

  縱然被喂下稀世丹藥,孔王想要恢複要消耗數不清的天材地寶,更要以些許聖藥精華去調理!

  “你是個什麽東西,膽敢對本王呼喝!”

  武癡扛著金色棍子,魁梧的身軀格外高大,他俯視著隆宇,怒吼聲震天。

  武癡清楚如果他是大人物,或者是通天境的強者,軍部這些老人豈敢上來不問緣由,就對他言語不敬!

  當年戰功碑冊封他為戰王,軍部各方就強烈不滿,不過他們難以左右戰功碑的意誌,隻能任由武癡在雄關之內橫行。

  當然隆宇他們都清楚,以武癡的血統和體質,想要凝練出道家靈胎無比的困難,故此沒有人覺得武癡能坐穩戰王位置。

  否則的話,誰敢為難戰王!

  “我為何不能來?”鈞天指著隆宇這頭冷血惡獸,說道:“你不說我還真的忘記了,修行名額是我花費十萬斤靈胎石買的!”

  隆宇怒目圓睜,心肺險些氣炸,特訓營一戰他虧得血本無歸,現在回想起來心裏都在流血。

  一位軍部的大佬降臨,沉著臉道:“武癡,老夫需要一個交代!”

  “要交代是吧?你過去問一問白發大人,到底是誰幹擾我修行。”

  武癡扛著棍子,雄姿懾人,冷冽道:“以本王看,直接打死孔王,以儆效尤!”

  “孔王怎麽可能幹擾你修行?還有白發大人的法體休眠,他豈能關注這些事情?”

  “武癡你太過分了,將孔王打成這樣,現在跟我去刑法堂交代清楚!”

  十幾位軍部強者臉色陰沉,武癡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瘋子,不少軍部大佬的後代都給他狠狠教訓過,一點情麵都不講。

  若非他有戰王身份,在雄關幾乎沒有立錐之地,總之他比北極神一樣的少年,惹得麻煩還要大。

  “讓本王去交代清楚?就你們也配?”

  武癡斷喝,他單臂持著鐵棍,對準了軍部這批強者。

  軍部來的大佬震怒:“你大膽,想要讓我請來戰王將你鎮壓嗎?馬上去刑法堂交代問題!”

  “一群軍閥的走狗!”

  武癡勃然大怒,他是什麽樣的身份?年輕一代的戰王,一言一行都能影響雄關,現如今這幾個軍部的強者,竟然讓他去刑法堂交代問題!

  他無比的憤怒,如果他塑造出真龍天胎,誰還敢在對自己不敬!

  “你要造反啊!”

  十幾位軍部強者怒發衝冠,有人吼道:“去請戰王,將武癡鎮壓!”

  突然之間,這片神秘空間猛地顫抖,沉睡的白發修羅轟然之間轉醒,一雙深邃的瞳孔緩緩睜開。

  全場的修士都在顫栗,這一雙深邃的眼瞳太恐怖,殺意如海蔓延而出,影響所有人的神魂不穩。

  鈞天的大腦都昏昏沉沉的,白發修羅的殺意恐怖無邊,似乎矗立在超級戰場上,一怒之下伏屍百萬!

  “白發大人,請為我做主!”武癡強忍著怒意,堂堂戰王連這種事都擺不平,還不是因為實力才能決定一切!

  “孔王幹擾我修行,武癡戰王看不慣,這才為晚輩出手教訓孔王。”

  鈞天猛地站出來,他敬重武癡人為人,雖然忌憚白發修羅,但也不會做沉默不言的縮頭烏龜。

  “晚輩腦海中有精神記憶!”

  “精神記憶也可以作假。”

  隆宇陰寒的眼神掃了眼鈞天,他背後也有一位軍部大佬,更是退役的老戰王為他撐腰!

  隆宇走上前來,對著白發修羅躬身見禮:“不管是何種緣由,武癡當眾行凶,違背起源台的規矩,如果不予以重罰,恐怕會助長歪風邪氣!”

  “轟!”

  武癡手中的棍子都在輕微的發顫,滿腔怒血熊熊燃燒,眼底射出可怕的神芒,掃向了隆宇,差點大發雷霆。

  隆宇在心裏冷笑,這頭有勇無謀的武夫。

  “武癡,當著白發大人的麵,難道你還想要動武?”隆宇沉聲道:“還有你雲天,膽大妄為,助長威風邪氣,應該壓入天牢,就地打死!”

  “轟隆!”

  武癡緊握的棍子蠢蠢欲動,胸膛猛烈起伏,快要承受不住一棍子打死隆宇。

  “這條惡狗!”鈞天咬牙切齒,無時無刻都想要活剮了隆宇。

  隆宇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掃視著雲天與武癡,心中陰寒一笑:“一個小小的武夫,戰場上才能體現出價值,膽敢在這裏鬧事?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然而,隆宇內心一緊的是。

  他總覺得在被白發大人關注,莫名的顫栗,好似內心的想法被洞悉了,很快從頭涼到腳。

  隆宇無聲無息躺在地上,身軀不由自主的發抖,覺得體內有數不清的蟲子在亂爬,鑽到腦子裏,在啃食他的神魂。

  “不不……”

  隆宇恐懼無比,眼珠子都在充血,像是遇到了人世間最恐怖的事,更覺得身軀再被無數的厲鬼撕咬。

  “啊!”

  隆宇似乎瘋了,渾身看似沒有傷痕,但是在地上瘋狂的打滾,屎尿都流了一地!

  這裏的人都石化了……

  什麽情況?隆宇好像瘋了!

  軍部來的大佬心裏涼颼颼的,如果不是白發修羅,誰能無聲無息的將隆宇傷害成這副鬼樣子。

  “將隆宇發配關外,守城萬年。”

  白發修羅冷漠的眼神掃過全場,淡漠道:“孔王無視規矩,壓入天牢,等候發落。”

  “嘩!”

  這片區域徹底沸騰了,起源台上的各族修士驚駭無比,隆宇這位軍部的高層成員,直接被發配到關外,守城萬年!

  這等於宣判了死刑!

  很多人都毛骨悚然,隆宇這是幹了什麽事觸怒了白發修羅?

  白發修羅幾乎沒有插手過任何雄關之事,但是現在他從休眠中醒來,重罰了隆宇,又將孔王鎮壓到天牢!

  快疼痛的死掉的孔王,內心翻騰出無盡的怨毒,但是他什麽都不敢說,激怒了白發修羅孔家的族運都要倒退萬年!

  “多謝白發大人主持公道!”

  武癡大笑,他本身對白發修羅無比的敬重,而今隆宇發配到關外守城,更覺得酣暢淋漓。

  早該如此,早該如此!

  鈞天驚歎,白發修羅當真不遜色洞天之主,他雖然沒有在軍部兼任任何的職位,但誰看不出他的分量?軍部的大佬在他麵前都要彎腰屈膝。

  那麽真正的洞天之主,又該強大到何等領域中?

  “我等謹遵大人法旨!”

  軍部來的強者回過神,齊刷刷走向前去躬身回應,誰都不敢質疑。

  白發修羅緩緩閉上眼睛,盤坐在空間的盡頭,再一次陷入了休眠中。

  “多謝戰王大人。”

  掃了眼灰溜溜離去的軍部強者,又瞧了瞧一言不發的孔虛,鈞天心情舒暢。

  “不用謝我,我凡事對事不對人。”

  武癡很隨意的揮了揮手,又繼續盤坐在起源台上,靜心修行。

  鈞天重歸起源台上,積累了三天三夜底蘊飽和,起源台內的能量也虧損快一成了。

  為防止東窗事發,鈞天乘坐虛空蟲洞匆匆離開。

  白發修羅睜開眼眸,深深看了眼鈞天,再一次沉寂不動。

  黑夜籠罩著古老的雄關,黑鐵武道場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有不少精銳士兵路過。

  武道場已經煥然一新,修煉區域籠罩一層強大的法陣,奪天地能量源泉,日日夜夜匯聚日月精華,長時間定能沉澱成一片修行寶地。

  “還是銀聖浩公子手腕通天,簡單數日就讓武道場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可是戰王親自,血脈強大,天賦超絕,未來肯定能走上封王之路。”

  “我沒想到徐沁導師竟然可以拜入冰老門下,他可是一代神醫,強大的離譜,背後的能量更為驚人。”

  過往的修士驚歎不已,徐沁拜入冰老門下,快要成為雄關的風雲人物,很難想象未來會有什麽樣的作為。

  鈞天來到自己的住所,暗暗奇怪怎麽大變樣,院子裏長滿了奇花異草,朦朧燦爛的霞光,生命氣象十足。

  一路走來,望著整修院落的銀袍女子,她身材曲線完美,雪白的膚色流淌晶瑩光澤,笑起來雍容高貴。

  “回來了。”

  徐沁掃了眼鈞天,嗔怪一笑:“你總是不讓人省心,去一趟起源台修行,鬧出這麽大的風波出來,真夠可以的。”

  “沒想到武癡的秉性如此剛烈。”鈞天失笑一聲:“更沒想到白發大人處置的如此決絕,孔王判了多少年?”

  “一百年。”

  徐沁站了起來,她青絲飄舞,端莊秀麗,臉頰上帶著憂愁,道:“未來你和孔家的恩怨,再也難以化解了,不過孔虛為何要單獨針對你?”

  鈞天走了過來,道:“孔傑是我殺的。”

  聞言,徐沁的瞳孔遽然一縮,吃驚道:“關天玉給你特招令,就是因為他斬了一位入道級的強者?可是孔傑他們如何前往訓練區的?”

  鈞天皺眉,他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很難說的清楚到底是不是寒奕辰。

  不過想到將要離開雄關,鈞天不由得低聲道:“我懷疑是寒奕辰,當時神秘強者離開前,孔家的強者給了他一張神秘紙張,還說未來要展開更深的合作!”

  “果真是他嗎?”

  徐沁的心神微顫,昔日孔家發難針對徐英,以訓練內容泄密為由,欲要將徐英革職查辦。

  事實上,徐英在雄關得罪的強族很多,就算沒有寒奕辰的倒戈,徐英也準備光榮退位,但沒想到後麵會發生這些事。

  “總之未來小心提防,我很快就要離開雄關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鈞天臉色凝重,如果寒奕辰真是個十足的小人,他吃了這麽大的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又要走了……”

  徐沁抬眼望了望鈞天,笑了笑:“是該走了,你在雄關現在被人矚目,再加上你以前是我的學生,難免被人猜疑。”

  “徐沁,你幫我護法吧,我要衝關境界。”

  鈞天覺得差不多了,不過想到昔日在金家打開生命起源路,他差點被金福當做死人處理掉,必須要找個人護法。

  他們並肩走向室內,開啟了剛剛布置好的防禦大陣。

  兩人麵對麵盤坐,徐沁取出一個儲物袋。

  “蘇長青的動作真夠快的。”

  儲物袋子裏麵有一件青色戰甲,上麵刻錄一頭黃金神犼,充滿了恐怖的凶氣,一旦戰甲激活黃金神犼會形成可怕的防禦力。

  “這是中等絕品領域的重寶,銘刻黃金神犼的強者是通天境的人物,全力爆發可以抗衡數次高等重寶的鎮壓,屬於非常罕見的寶物。”

  徐沁說道,又指了指一枚黑色的指環,道:“這是一口禁寶,打出去足以鎮壓道家靈胎!”

  這儲物戒指裏麵,還有大量的生命寶液,防禦形的法陣,頂尖的遁天符,還有一罐子荒獸寶血精華,價值都無比昂貴。

  鈞天給了蘇長青八十萬靈胎石,再加上兩口殘破的高等重寶,總數目已經超越了一百萬斤,單單荒獸寶血精華就花費了三十多萬斤靈胎石。

  鈞天檢查了一下,心情穩了下來。

  旋即他果斷激發瓦塊,雙眼發黑,短暫時間似乎遨遊了歲月長河,遁入一片黑霧彌漫的裂土世界。

  鈞天站在這裏,感受到這片世界的宏大與空寂,像是黑暗寒冬結束後留下破敗世界。

  他緩緩仰起頭,望向蒼穹上投射而來的一縷縷殘陽,內心猛地一顫。

  一縷縷的殘陽,仿佛一隻隻神靈的豎眼,在遙不可及的世界,默默觀望這片世界,觀望這片殘破的黑暗凍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