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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老師怎麽不說話?”蘇婠問,聲音已經恢複了正常,沒有了剛才甜糯的感覺,而是很幹淨的少禦偏少女的音色。

  林若的第一目的就是雲秋,她隻是配音演員,所有的情感表現隻能用聲音去呈現。

  “對不起,我卡詞了。”餘冉冉聽愣神了,反應過來後不禁紅了臉。

  “沒關係,我們再來一遍,慢慢來。”蘇婠輕聲細語,聲音通過麥傳遞過去就像情人在耳邊喃喃低語。

  “好。”餘冉冉覺得跟酥酥一起pia戲太幸福了,即是享受也是折磨。

  還好不用在一個棚裏錄音,不然她會不會呆得跟個傻子一樣,別說入戲了,正常說話都困難。

  “姐姐,雲姐姐~”

  餘冉冉差點又溺進她的聲音裏,她調整了一下,粉唇微張,聲音淡漠又涼薄:“林小姐,我們不熟。”

  對方似乎絲毫沒有被她冰冷的話語給擊退,如果剛剛是邁的一步,現在就是往前邁了三步。

  “雲姐姐~,我是你的粉絲,特別喜歡你,我能跟你合照嗎,以後能找你對戲嗎?”林若挽著她的手,去觸碰她的衣袖的一角。

  太熱情了,雲秋頭疼:“不可以,還有別碰我。”

  餘冉冉大概跟酥酥對了一個多小時的戲,能她說話特別有畫麵感,她不需要刻意地去入戲,就能被酥酥帶入那個場景中。

  一直被對方拉扯著往前走,毫無疑問,和酥酥一起對戲是舒服的,她很享受這種狀態。

  “第一期的戲份都快被我們對完了,餘老師找到感覺了嗎?”

  “找到了。”餘冉冉簡直受益匪淺。

  “時間不早了,那餘老師晚安安噢。”

  語氣怎麽可以這麽軟萌還不做作,入耳的每句聲音都特別舒服,明明這麽晚了,餘冉冉竟然一點睡意也沒有。

  “晚安。”

  餘冉冉等酥酥掛了電話,在床上輾轉反側盯著手機上顯示一個多小時的通話字眼很久,才睡著。

  -

  公司近兩天有新的項目開始啟動,因為是大項目,上上下下的部門都忙得不可開交。

  餘冉冉更是累得要死,隔三差五跑到外麵合作的公司交接,談話。

  遇到不好交流的,又要把蘇婠的話傳遞到位,不知道耗費了她多少口舌。

  不僅僅是身體累,心也累,休息時間被嚴重壓榨,黑眼圈已經爬到了眼下,麵容都憔悴了不少。

  蘇婠:再泡杯咖啡過來。

  收到短信,餘冉冉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去給她泡咖啡。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四杯了,平日裏蘇婠都是喝茶,很少碰咖啡,最近真的是忙壞了。

  餘冉冉進了蘇婠的辦公室,把咖啡平穩地放在辦公桌的一角,未發出一點聲音。

  蘇婠還是抬頭看了她一眼,也就是這一眼,讓餘冉冉徹底對上了她的視線。

  蘇婠今日妝容要比平日濃麗,眉眼間的涼薄更加明顯了,雙眸微微無神,看起來是精氣神不夠,細看,能看見她眼底未完全遮掩住的黑眼圈。

  咖啡接著一杯又一杯續,全靠咖啡吊著命。

  “餘助理很閑嗎?”蘇婠挑眉看她,眸光冷豔,“所以人都在忙,你在這發呆?”

  餘冉冉趕緊收回目光,有些窘迫地離開了辦公室,怎麽對蘇婠那張臉總是容易發呆,又被凶了。

  隻要工作忙或者出問題的時候,蘇婠特別易怒,剛才算好的了。

  她可不閑,不僅要跟蘇婠打雜,還要去各個部門周璿,時不時還得出趟公司,簡直累到回家躺床上就睡。

  連續加班三天,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時,唯一的慰藉就是工資是平日裏的兩倍。

  下午臨近下班的點,破天荒地開完會不用加班,蘇婠更是一到下班的點就走了。

  餘冉冉變成了自由人,準備回家把《繞雲》第一期另外一半的幹音給錄了,結果接到了力力的電話。

  “喂,力力?”餘冉冉習慣麵對二次元認識的人改變音色說話了。

  力力可不吃這套,看見她本人後就覺得還是本音舒服,那麽軟嫩的一張臉和這禦姐音搭在一起太違和了。

  “給我換回你本來的音色。”

  “就你事多。”

  力力笑了兩下:“出來玩不,我得空了。”

  餘冉冉整個人累得不行,感慨她約的真不是時候:“我太累了,改天吧。”

  “咋了?”力力也聽出了她語氣中的疲憊。

  “這幾天加班把我累壞了,天天跑來跑去,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餘冉冉吐苦水。

  “又被上司壓榨了?那更要出來放鬆了,我也就今天有空,過來玩啊,我請客。”

  “你來接我我就去。”聽見“請客”二字餘冉冉眼睛亮了,誰不喜歡白吃白喝呢。

  “行,公司定位給我。”

  力力的辦事效率很快,餘冉冉沒有等多久就看見她的車停在公司樓下了。

  她坐電梯下樓,出了寫字樓,力力也下了車。

  力力本人跟她的昵稱一點也不符合,是名副其實的風情大美人,一顰一笑都仿佛在放電。

  “吃飯了嗎?”力力掐了一下餘冉冉軟嫩的臉蛋,臉上浮現輕浮的笑意。

  餘冉冉拍開她的手,惡狠狠地瞪她:“沒吃。”

  她最不喜歡別人碰她的臉蛋了,惡龍咆哮,嗷嗚。

  “先吃飯,餘生大總攻,上車?”力力為她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這還差不多。”餘冉冉嬌哼一聲,上了車。

  力力看見她得意的神情,沒忍住笑了,上車後發動了車。

  “朋友開的清吧剛開張,吃完飯帶你去哪放鬆放鬆?”力力問她。

  “好啊。”

  力力專心於開車,開了一會才想起還不知道餘冉冉想吃什麽,扭頭看她的時候發現她睡著了。

  睡著後的餘冉冉更奶了,長睫濃密卷翹,鼻頭小巧,嬌嫩的臉蛋泛著淡淡的薄粉,粉唇飽滿嬌豔,像一朵嬌嫩的花朵,讓人猶豫著要不要采摘。

  誰能想到這麽可愛的女孩子被一堆人喊老攻。

  力力盡量開得平穩,把車內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工作真的把她給累壞了。

  餘冉冉醒的時候已經是在商場的底下停車場了,她打了個哈欠,看向一邊的力力,桃花眼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不好意思,睡著了。”

  “吃火鍋怎麽樣,你喜歡的。”力力解開安全帶。

  火鍋?餘冉冉恍惚了一下,想到了蘇婠那張冷淡的臉,一聯想就想到那天不愉快的事情。

  “吃飯吧,最近火氣重。”

  “好。”

  晚飯就在聊東聊西,聊八卦中度過,太久沒見,兩個人的嘴吧啦吧啦地停不下來。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在車上睡的那一小會,讓餘冉冉精神了許多。

  “酒吧就在這附近,我們走路過去就好了。”力力擦了擦嘴。

  “好啊。”

  外麵的風有點涼,夜色降臨,已經是晚上了。

  清吧的名字叫花前月下,還挺文藝的名字。走進去,音樂是很溫柔的小調調,氛圍感很好。

  力力跟她朋友打了個招呼,就得到了兩杯免費調製的雞尾酒。

  餘冉冉看著顏色夢幻的液體,嚐了一下,是甜的,酒精的味道很淡。

  “這裏是可以獻唱的,餘老師要不要去唱首歌。”力力開始整活了。

  “好啊。”餘冉冉答應地特別爽快,又傻乎乎地笑了一下,“等我喝完這杯酒,挺甜的。”

  力力想說別上頭,這酒的味道喝著不像酒,後勁可大了。

  轉念一想,有她在能出什麽事,盡興一下也挺好的。

  餘冉冉慢慢喝完了這杯,問力力想聽什麽。

  力力想了想,說了個她們以前合作過的廣播劇主題曲,當時是她們兩個一起唱的。

  餘冉冉就真上去唱了,用手機對著麥放伴奏跟著唱,是用的自己的音色,跟在劇裏的聲音不同,又甜又奶。

  力力慢悠悠地喝著酒,偶爾對上她發亮的眸光,沒忍住笑了笑。

  一首唱完,迎來不少掌聲,還有幾個人迎上來要微信,有男有女。

  以前餘冉冉還會加女孩子微信,不知道是不是在蘇婠身邊待久了的關係,眼光有所提高,覺得她們都沒女魔頭好看。

  以後她要找的女朋友一定要比女魔頭漂亮,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執念。

  一一拒絕後,餘冉冉做回到力力身邊,笑著問她怎麽樣。

  “我在想剛剛應該錄個視頻的,發個微博給你粉絲聽聽。”力力開玩笑。

  餘冉冉立即警惕心就上來了,懷疑剛才是不是她故意要自己唱歌的:“你是不是已經錄了?”

  “你猜啊?”力力眉眼含笑。

  餘冉冉鼓了鼓嘴,沒忍住爆出粗話:“猜你個大頭鬼哦,我要喝和剛才一樣的酒。”

  語氣過於軟綿,完全沒聽出罵人的感覺,逗餘冉冉真的是特別好玩的事情。

  “沒有錄,我的大總攻。”力力給她點了兩杯酒。

  如果餘冉冉第一部主役廣播劇接的不是攻音就出圈了的話,說不定真的就是受音專業戶了,音域廣的令人羨慕。

  “算你還有點良知。”餘冉冉有點上頭了,一下喝了半杯,甜甜的,是她喜歡的味道。

  不知不覺在清吧待了近兩個小時,來來往往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吵了。

  “去外麵待會,頭有點暈了。”餘冉冉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跟蘇婠經常應酬,酒量多多少少鍛煉出來了點,現在有點受不住了。

  “要我扶你走路嗎?”力力看她眼尾都被酒氣熏紅了,臉蛋妖冶了不少。

  “我還清醒著。”餘冉冉拒絕了,就是步子有點虛,不穩。

  餘冉冉跟力力蹲在馬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相顧無言。

  晚風涼涼的,就是太涼了,餘冉冉肌膚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她的小臉瞬間委屈巴巴的,小嘴嘟了起來。

  “怎麽了?”力力一臉懵逼還有點緊張,她沒欺負她吧。

  “風太涼了,我冷...”餘冉冉睜著大大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她,眼眶都是紅的,白嫩的臉上染上了緋色。

  “餘生,你是在跟我撒嬌嗎?”軟乎乎的,真的是奶裏奶氣。

  “我才沒有跟你撒嬌,哼。”餘冉冉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嚇得力力趕緊虛扶了一下。

  力力才反應過來餘冉冉是醉了。

  蘇婠站在馬路的另一邊,她剛剛從樓上的錄音棚裏出來,棚裏錄製的效果要比家裏更好。

  在家總會出現噪音的問題,狗狗實在太黏人了。

  蘇婠的車停在馬路的另一邊,在等綠燈的期間裏,她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倒不如說是隻醉酒的奶貓,直到看見餘冉冉身邊還站著一個人的時候,她麵色一凝,眸光冷若冰霜。

  “餘生,我送你回家,家住哪裏?”力力問,說起來餘冉冉醉酒她占很大的責任。

  “我還沒有女朋友,還沒有家。”餘冉冉打了個酒嗝,半眯著眼,醉眼朦朧。

  力力被她逗笑了:“你要不說,我就帶你去我家湊合一晚了。”

  “不要...”餘冉冉下意識地拒絕,又是一陣冷風吹來,她瑟縮了一下身子。

  力力想把她先帶到車上,結果聽見了比那陣風還要冰冷的聲音。

  “把她給我,我送她回家。”

  餘冉冉和力力幾乎同時看了過去。

  蘇婠是迎風而來的,秀發被風往後吹,臉幹幹淨淨地暴露在她們眼前,沒有任何修飾,那張臉蛋過於漂亮,就是有點冷。

  “你認識嗎?”力力問餘冉冉,不敢輕易將醉酒的她教給陌生人。

  誰知道餘冉冉眨了眨眼,往前走了兩步,直接圈住了蘇婠纖細的柳腰,嗅著熟悉的暗香,奶呼呼道:“是夢裏出現過的仙女姐姐。”

  力力震驚的下巴差點跌到了地上,人家是很漂亮,可是也不能就直接這樣撲上去吧。

  蘇婠站著沒動,冰冷的表情緩和了一些:“鬆開。”

  蘇婠的聲音果然對餘冉冉特別有威懾力,她委屈巴巴地鬆開了:“好凶。”

  蘇婠沒看她,而是對力力道:“現在可以帶她走了嗎?”

  “可以。”力力再傻,也能看出兩個人是認識的,就是餘冉冉這朋友看上去很不好惹啊。

  “帶你回家。”蘇婠的目光這才移到醉酒的餘冉冉身上。

  “哦。”餘冉冉乖乖地跟著她走。

  力力仿佛看見了某種雙標現場,怎麽她是回家就拒絕的那麽快。

  如果剛才的餘冉冉是鬧騰的奶娃娃,現在就是聽話的乖寶寶。

  蘇婠看她走路東倒西歪的,牽住了她的手。餘冉冉的手是溫熱的,跟她這個人一樣,又軟又綿。

  餘冉冉衝她傻笑了一下,被好看的姐姐牽手了,開心。

  “為什麽要喝酒?”蘇婠問她。

  就算應酬,她也很少會讓她喝醉,上次是意外,她知道餘冉冉醉酒後是什麽德行。

  就像現在,六親不認,秒變三歲小孩。

  “因為...因為太忙了,冉冉好累,可是工作好多...女魔頭又要我跑來跑去...好討厭...太累了...就出來放鬆了。”

  餘冉冉邊說還打了個嗝,可憐兮兮的模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撅著嘴聲音奶裏奶氣:“上司什麽的最討厭了。”

  蘇婠的臉瞬間黑了,似乎每次醉酒都會從她口中聽見“討厭”二字。

  希望下次能換點新鮮的詞,蘇婠自嘲一笑,自己竟然也會黑色幽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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