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未來從這一日開始
  第二天,辰石早早的醒來。

  坐在床上發呆。

  “我不是在死兆星號上嗎?誰送我回來的?誰給我洗的澡換的衣服?”

  爺貞潔不保?!

  自視一圈掐指一算。

  還好,仍是童子之身。

  “辰石先生,你醒了?”

  “哦,有什麽事嗎?”

  門被推開,老孟走了進來,抱著幾件幹淨的衣服。

  “氣色挺好,昨晚給你洗澡的時候滿身酒氣,沒見過這麽衝的,喝的可真不少啊,我還想著今天你能不能正常起來呢,不過看你現在這樣應該沒啥問題了。”老孟笑著說,“你的衣服昨天我給你洗了,一晚上也就晾幹了。”

  “?”辰石瞪大了眼睛,“你給我清理的??這麽說……”

  老孟走過來把衣服遞給了辰石,又給辰石倒了杯水,笑著道:“是啊,都是男人,沒什麽好難為情的,我給人清洗打理可是有一手的,特別是不會動的……嘿嘿嘿”

  老孟笑的很賊。

  辰石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能不熟嗎,往生堂的殮屍官啊,收拾死人,專業給屍體洗澡清理身體穿喪服的,昨晚他斷片成那個樣子就比死人熱乎點也沒什麽區別了。

  “好了好了我沒事了,你快出去吧,我換衣服。”辰石黑著臉打發走老孟。

  老孟出去了還在沒心沒肺的笑著:“哈哈哈哈哈……”

  “下來記得吃飯!後廚有給你留了早餐!”

  “知道了!”

  穿上衣服洗了把臉,心裏毛毛的感覺還是沒下去,果然人家不願意來往生堂是有理由的。

  下了樓,大廳裏沒什麽人,隻有一個傭人在仔細的打掃衛生。

  打了招呼,辰石在往生堂轉悠了一圈,老胡不知道跑哪野去了。

  來到書廂,鍾離這會也已經早早的起床在這裏看書了。

  辰石瞥了一眼。

  《石書輯錄》

  嘖,他嘬了嘬牙花,暗道也就鍾離愛看這種老掉牙的書了。

  鍾離發現辰石的到來,沉吟了一會,忽然想到了什麽,問道:“辰石兄今日便就要動身前去蒙德嗎?”

  “怎麽?你也要一起去嗎?”辰石疑惑。

  鍾離笑笑,搖了搖頭,“不是的,說起來我在蒙德還有一位老友。”

  說著,鍾離拿出一瓶酒來,遞給了辰石。

  “我與那朋友多年未見了,心中懷念,這是我收藏多年的老酒了,你替我帶去送給他。我那個朋友,應該會很喜歡吧,隻是不知道他喝不喝得慣。”

  辰石把酒接過來,迎著光打量著,“謔,好酒啊,隔著瓶子我都能聞出香來。”

  其實辰石根本不會看酒。隻是鍾離拿出來的東西能有次的嗎?

  不過他心裏還是很驚訝的,鍾離可以是很多人的朋友,但能被鍾離稱作朋友的人,辰石還沒見過。

  他跟鍾離也不過是熟人的關係,更別提朋友了。

  “唉,你朋友誰啊,我在蒙德很多熟人的,說不定我也認識哦。”

  “我那位朋友啊,他叫巴……不對,現在的名字應該叫溫迪吧,是個很有趣的吟遊詩人呢。”

  辰石在腦海裏想了一遍,最終搖了搖頭,他不認識這個溫迪,吟遊詩人他隻認識六指喬瑟。

  那個家夥上次喝多了用風之翼在天上彈琴,彈得難聽不說結果還摔下來了,被安柏沒收了風之翼還被強製公共服務三個月,想想真是好笑呢。

  小心的收起了酒,辰石向鍾離告辭,並托他替自己向胡桃告別。

  來到飛雲商會,問起行秋,卻得知小少爺去了輕策莊。

  轉頭又來到萬民堂。

  emmmmm

  還是不進去了,熱情的卯師傅讓他很是別扭。

  來到鶯兒這裏,老司姬守著她那座瓷窯,明明隻是賣花瓶瓷器,卻一直說著讓人誤會的話。

  辰石來這是為了從鶯兒這買點香薰走,鶯兒雖說是滿口不正經的話,但是在璃月來說,她製成的香薰卻是最好的。蒙德的那位圖書管理員就很喜歡,還有那位雙目失明的葛麗姑娘,都叮囑著讓辰石下次來蒙德記得多帶幾個。

  買完了香薰,辰石實在頂不住鶯兒的滿嘴開火車,縮脖子趕快溜。

  “我看看啊,安柏用來縫兔兔伯爵的硝石火藥……?”

  “可莉用來製作蹦蹦嘟嘟可的硝石火藥……”

  “帶這些給可莉會被琴給打死吧……算了,對不起了可莉。”

  辰石擺弄著當初離開蒙德時大家塞給他的紙條,本來還以為大家舍不得他,後來打開一看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因為蒙德龍災的關係,海上的商貿,和璃月的貿易往來全部中斷。

  那時的蒙德處於一個封閉的狀態,而正好遊曆大陸的辰石來到蒙德,帶著花裏胡哨的東西受到了大家的熱烈追捧。

  可莉很喜歡辰石送的來自須彌的棒棒糖,如果最後沒有被提米的鴿子叼走的話那就更好了。

  從稻妻浪人身上扒下來的帶血的眼罩也讓凱亞驚喜,說是要掛在他的櫃子裏好好珍藏,據迪盧克透露,凱亞的櫃子裏沒有衣服,掛的全是眼罩。

  迪盧克從他這裏得到了櫻桃釀的秘方……想起迪盧克,辰石這回並不打算送他點什麽,上次去蒙德鬧了誤會,整個人差點被他一把火燒禿嚕了,辰石可是很記仇的。

  麗莎很喜歡辰石送的香薰,那是她從沒聞過的好聞的味道,看向辰石的眼神中都帶著微微的波動。要不是頭發都被靜電給麻的衝天而起,辰石就差點誤會了麗莎的意思。

  安柏則是很喜歡那個來自楓丹的望遠鏡,偵查騎士,偵查望遠鏡,再也沒有可疑分子能逃離她的監控了。

  阿貝多從辰石這要走了一個留影機,這些奇怪的機械讓他很感興趣。

  倒黴的班尼特來晚了,辰石身上的東西都已經送的差不多了。看著班尼特身上的傷痕,辰石送了他一大堆繃帶和創可貼,班尼特頓時感激涕零。這些東西對別人來說是應急用品,對班尼特而言,就是日常的消耗品了。辰石送了他很多,夠用很長一段時間了。

  來到長順的小攤子上買了些用品,也隻是簡單的被褥,洗漱用品之類的,辰石在野外唯一值得炫耀的地方就是隨時有睡覺地方:控製岩石生成一間石屋,不用睡山洞搭帳篷擔心蚊蟲叮咬。

  準備好了一些必要的東西,給騎士團的禮物也都挑好了,辰石數了數包裏所剩無幾的摩拉,難受的捂了捂心口。

  來到北門,辰石忽聽到背後有人喊他。

  “辰石!辰石!等等我!”

  小廚娘香菱背著鍋巴快步跑來,藍色長發盤成的8字辮隨著她的腳步輕輕扇動著,如飛舞的蝶兒般。

  “你怎麽來了?”辰石不解的問。

  少女擦了擦頭上的細汗,她剛才一定跑的很著急吧。

  “我去蒙德啊!”香菱拉著辰石的胳膊,閃閃發亮的眼睛希冀的看著他。“一起去吧?路上好有個伴。我可以做飯給你吃!你就不用吃烤糊的魚和蜥蜴尾巴了。”

  “呃……別提了別提了!”

  香菱說的這個,其實就是當初兩人第一次認識的時候,香菱為了抓一隻鬆鼠從山坡上滾了下來摔傷了腿,被辰石所救。

  從未下過廚的辰石給香菱烤了一條焦黑的魚和半截帶著血絲的蜥蜴尾巴。

  香菱表示從未見過如此廚藝白癡的人。

  “怎麽突然要去蒙德了?”

  “聽說清泉鎮的獸肉是品質最好的,萬民堂會在半個月後的請仙儀典上為帝君供獻百獸湯!”

  “這麽一聽就很奇怪的湯你確定帝君會享用嗎?”

  “哎呀名字難聽沒事,到時候換一個就行了。我們一起走好不好啊?”

  “一起走沒問題,不過你可千萬別再做一些奇怪的食物了。”辰石先把條件定下來,然後可能覺得對香菱有些苛刻,又補充道:“做了也別想讓我吃!”

  香菱不滿的嘟著嘴:“什麽嘛,明明有幾次雖然看著奇怪但是吃起來很香啊…”

  香菱最終還是答應了辰石的條件,開心的雀躍,背著鍋巴蹦蹦跳跳的走在辰石的前麵。

  “不用住山洞咯!”

  以前總是奇怪鍋巴是怎麽坐在香菱的背後的,辰石這才看清楚:

  香菱背著一個帶著圍腰的小坐板,鍋巴就坐在上麵,兩隻爪爪從兩側的開口伸出來晃啊晃的,像是在琉璃亭裏專門給小孩準備的兒童座椅,香菱像采藥姑娘背著簍子一樣背著它。

  關於鍋巴,香菱也不知道它來自哪裏,因為香菱在一個供奉著神龕的山洞裏睡著了,醒來後就發現了這個迷之生物,還偷吃了香菱剩下的食物。後來就一直跟著香菱,香菱也用自己最愛吃的鍋巴給它取了名字。

  辰石查了很多個圖鑒記載,卻一直找不到有關鍋巴的信息。

  “神龕?會不會跟稻妻的那幫狸貓有關呢,有機會去到稻妻問問五百藏好了。”

  辰石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五百藏那家夥,坐那裏幾百年,都成了稻妻著名景點了,腦回路根本不正常。

  而且狸貓和鍋巴這倆仔細看也根本不像。

  鍋巴捧著一隻螃蟹美滋滋的吃著,注意到辰石一直盯著它,舉起手把手裏的香辣蟹高高揚起,炫耀似的看著他。

  順帶一提,香菱並沒有用那隻將軍蟹,鍋巴吃的隻是普通的璃月螃蟹。

  鍋巴這副模樣,辰石哪能慣著它,一捏它後頸就把它從座上麵提下來了。

  凶巴巴的道:“這麽胖,多走走,你都看不見自己的腿了!”

  “??咕吧?”鍋巴傷心的看著自己的肚子,“咕吧咕吧!”

  是好像挺胖的……

  香菱一把把鍋巴抱了起來,瞪了一眼辰石。“幹嘛總是欺負鍋巴。”

  鍋巴坐了回去,看著圓滾滾的肚皮,手中香辣蟹頓時不香了,辰石剛才的話紮心了,老鐵。

  來到天衡山腳的一片懸崖上,這裏地勢偏高,從這裏能眺望整個璃月城,攤販的叫賣吆喝,人來人往的碼頭,巡邏的千岩軍,高高在上的掩月天權群玉閣,盡收眼底。

  辰石還依稀看到田鐵嘴的的說書茶館前坐滿了人。

  按照慣例,今天說的應該是帝君給若陀龍王創龍點睛的故事。

  “一大早就出來說書,真是沒事幹了,沒事你倒多寫幾個話本。”

  田鐵嘴說書是挺有意思,功力深厚,就是總說那幾個本子。

  碼頭,南十字船隊正駛離三號船塢,這是璃月港最大的船塢,據說是凝光專門為死兆星號定製的,雖然沒有證實,但死兆星號基本都會停在那裏,即使不入港,那麽三號船塢就算空著也不讓其他的船在那裏停泊,成分顯而易見。

  死兆星上三麵大帆終於撐起,起錨,鳴笛,揚帆起航。

  南十字的船隊出港是最具觀賞力的,龐大的死兆星,規整齊律,震撼人心。無論在那個國家都是最引人注目的。

  辰石估摸北鬥她們這會應該在船舷上欣賞人們讚歎的目光,這是她們最愛幹的事,也是辰石在船上最愛幹的事,看著別人羨慕的追捧真的很爽。

  他伸手衝著死兆星號擺擺了擺手,心裏默念道:“一帆風順!”

  死兆星號上,北鬥正如辰石所說,站在船舷,不過她沒去享受眾人的眼光,而是心有覺察的看向了天衡山下。

  “錢眼兒,你說辰石會不會在那裏跟我們打招呼呢?”

  天衡山上,有一人看著山下兩人結伴而行的身影,不滿的嘟囔道:“一個名單也沒留下,往生堂這段時間的業績該怎麽辦啊……要不還是上人家門口蹲著?可是我不知道誰要死啊……傷腦筋。”

  告別了「南十字」,辰石轉身陪著香菱踏上了前往蒙德的路。

  時隔半年,辰石再度離開璃月,重走蒙德,他要去見一見那神秘的旅行者,看看那個扇動了這個世界的翅膀是怎樣的。

  這一日,凝光在群玉閣上撒下碎雪,隨之而來的就是璃月即將動蕩的商業。

  這一日,愚人眾的執行官公子&女士賓至璃月,一場巨大的陰謀即將揭開。

  這一日,鍾離終於同至冬女皇簽下了最後的契約,沒人知道岩王帝君用他的神之心讓至冬女皇押上了怎樣的籌碼。

  這一日,稻妻的雷電將軍巴爾宣布稻妻全麵閉關鎖國震驚提瓦特,海域邊界肆虐的雷暴會摧毀一切妄圖離開或進入稻妻的船隻。同時發布的眼狩令也將稻妻內神之眼的持有者逼上了絕路。

  這一日,慶雲頂穀底的伏龍樹下出現了一個身穿藍色衣衫的小女孩,向過往行腳的路人述說著若陀龍王的不屈。

  這一日,辰石離開了璃月。

  這一日開始,璃月將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