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我沒有
  對於那些人的“勸告”,白京梧隻是笑笑。

  轉身回到樓上的貴賓休息室後,他給身後助理特意吩咐:“記得明天備好禮物去陸家,好好慰問一下陸先生。”

  好不容易今天有了搭線橋梁,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加長版轎車內一片安靜,老何開車一向平穩。

  薑瀾看著閉目養神的陸行州,擔心他頭疼,輕聲開口:“行州,你還好嗎?頭暈不暈?”

  陸行州沒搭理她,薑瀾以為他睡著了,鬆下一口氣。

  不料男人的聲音在沉默幾分鍾過後,突然開口:“過來。”

  薑瀾愣了一下,瞅瞅他們之間坐著的距離,確實有點遠,她是怕打擾到陸行州休息。

  乖乖挪過去後,陸行州一個伸手,將她攬到了自己胸前,撫摸著她的頭發,十分享受現在這個姿勢。

  “陸行州,等你酒醒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薑瀾伏在他胸前慢吞吞說。

  陸行州沒問什麽東西,似乎毫不關心。

  薑瀾仰頭,“你今天……為什麽會喝醉?”

  陸行州緩緩睜開眼,“原本不想看見你,但是你到場後,又沒法忽視你。薑瀾,你為什麽總是和我作對?”

  薑瀾差點笑出聲來,沒想到陸行州還有這麽“可愛”的小心思,她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念頭。

  “不是我和你作對啊,是你明明在意我,但是又不肯搭理我,你看看我一晚上在你跟前晃悠多少次了,結果你倒好,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

  薑瀾一臉委屈。

  陸行州回答得斬釘截鐵,“我沒有。”

  “真的沒有嗎?那我怎麽看見你身邊至少有兩個女人,左擁右抱好不快活,還當自己是單身黃金貴族一樣,把我視作空氣……唔?”

  薑瀾未說完的話被單薄的唇給堵上,酒香夾雜著男人獨特的清冷氣息傳入鼻間,讓她也有了濃濃的醉意。

  前頭老何一臉的非禮勿視,目不斜視的開著車。

  結果這一親就有點上頭,陸行州撫在她後腦勺的手慢慢下移,竟然有解紐扣的趨勢。

  薑瀾一個激靈,捉住他的手,“等等,現在不行。”

  陸行州不滿,“你不願意?”

  “大哥,我們還在路上,而且還有別人。”薑瀾無奈的開口,準備直起身,卻還是被牢牢的摟住。

  不知怎麽,陸行州突然話鋒一轉,“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薑瀾僵住了身體。

  難怪……難怪他會舉止反常,任由自己喝醉,這在平常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祭拜他們?”薑瀾小心翼翼的問。

  陸行州目光沒有一絲波瀾,“我已經去過了。”

  薑瀾抬頭看他,“去過了?什麽時候?為什麽不帶我一起?”

  “沒必要。”

  陸行州簡簡單單三個字,讓薑瀾有話說不出。

  什麽叫沒必要?是沒必要讓他父母知道她這個人的存在,還是沒必要知道他的私事?

  薑瀾想到了什麽,心中鈍鈍的疼了起來,緩緩低頭,嘴角浮現一絲似有若無的自嘲:“是啊,我沒必要去。”

  她這個凶手的女兒怎麽有資格去拜祭他們?

  終於回到家,管家連忙迎出來幫忙攙扶,一邊吩咐傭人端上醒酒湯,一邊和他們一起上樓。

  薑瀾很驚訝,管家似乎知道陸行州有喝酒一樣,再仔細一想,也能明白,今天是陸家特殊的日子,身為管家,不可能不精心,也有可能,是因為陸行州每年都這樣醉過一次。

  這麽一想,她就更加心疼了,往年她從未注意過今天,或者說,陸行州以前這個時候並沒有和她在一起。

  “夫人,醒酒湯來了。”管家親自送到薑瀾手裏,囑咐道:“家主今天心情不佳,您……”

  薑瀾意會的點頭,“我會照顧好他的。”

  房門關上,薑瀾坐在床頭一邊舀著湯水,一邊開口:“行州,我喂你。”

  陸行州睜開眼,竟然直接從她手裏拿過湯,十分幹脆的喝光了,就像之前喝酒一樣利落。

  薑瀾愣了一下,再看過去,就見他直接躺了回去,於是起身,準備將湯碗拿出去,不料剛轉頭,手腕就被陸行州扣住,“不許走。”

  “我出去送個碗而已。”

  “你不是說有東西要送給我?”

  這話題還轉得真快,薑瀾心平氣和的轉頭衝他無邪的一笑:“等我洗個澡回來,你就知道了。”

  陸行州終於放手。

  薑瀾下了樓,看見傭人和管家都在樓下待命,便吩咐道:“你們都可以去休息了,這裏有我就行。”

  管家不放心的看她,“夫人,您一個人能行麽?”

  薑瀾挑眉,“陸行州喝醉之後有暴力傾向?還是會吵吵嚷嚷不饒人?”

  管家搖頭,“都沒有,家主一般睡一覺就好,不過……”

  他走近幾步,目光有些悠遠,像是想到了什麽,語重心長的開口。

  “夫人,不瞞您說,自從老爺去世後,這麽多年來,家主就很少真正開心過……”

  “伺候家主這麽多年,我可以肯定,您對他來說是特別的,他不在乎任何一個人,但是卻唯獨在意您的感受。夫人,大家都希望您能和家主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薑瀾心中湧過一抹暖意,“謝謝您告訴我這些,其實,還有一些比較禁忌的話題,他從不和我提起,我很好奇,當年陸伯父……當年爸和媽到底是因為什麽出了車禍?”

  即使聽陸老夫人說是因為曾經陸父的一夜情,所以兩人才起了爭執,可她總覺得不僅僅如此。

  管家麵色沉痛,“當年……當年原本沒有那麽多事,是克勞斯家族的人故意告訴先夫人,所以才……”

  薑瀾凝眉,這麽說,隻有克勞斯的手裏才有當年車禍的線索?

  不行,她明天必須和父親攤牌,問個清清楚楚,就算顧家做了罪孽深重的事,她也不能再繼續逃避了!

  一刻鍾後,薑瀾洗了個香噴噴的澡回來,卻發現陸行州並不在臥室,不知道去了哪裏。

  她有些擔心的輕喚著,一間間房找過去。

  終於來到書房門口,虛掩的房門裏透出男人拉長的身影,薑瀾放下心來推開門,“行州,你怎麽……”

  然而,在看清房間中的場景後,她赫然僵住了身體,指尖刹那冷到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