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真當自己是什麽
  看見嘴碎的員工慌不擇路的背影,薑瀾微微勾唇。

  她一向遵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但對方要是故意膈應她,她可不會像包子一樣的忍氣吞聲,借著陸行州的手處理這種人,早已是慣用伎倆。

  “你沒事吧?”宣恒轉頭,用一種擔憂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薑瀾。

  “我能有什麽事兒,你不是一直護著我嗎?”薑瀾莞爾,笑得有些揶揄。

  兩人仿佛旁若無人的交流,看在陸行州眼裏滿是刺一樣紮眼,他側目麵無表情挑了一下眉梢,“現在什麽閑人都能進公司來了?”

  秦岩被冷不丁質問,一愣過後意會,正準備讓薑瀾離開,可女人卻搶先一步繞過他,來到陸行州麵前。

  “陸總,是您說的不必預約,那意思就是同意我直接過來吧?現在,您有時間和我談談麽?”

  陸行州的目光掠過宣恒一眼後,直接扣住薑瀾的手,將她拉進了辦公室裏。

  宣恒想要跟過去,秦岩卻一步攔住,“總裁沒有吩咐讓你進去。”

  “……”他默了默,這裏到底是人家的地盤,隻能妥協。

  被陸行州牢牢拽住手腕,薑瀾吃痛的想要掙脫,但抵抗的反應反而讓男人的力道更大。

  “砰”一聲,房門被狠狠關上,薑瀾被粗魯的推到了辦公桌上,腰部磕得生疼,桌上文件散落一地。

  “你幹什麽?”她揉著手腕怒瞪。

  陸行州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這麽快就迫不及待找下一家了?”

  薑瀾正要冷笑諷刺,但頂撞的話語到嘴邊卻停住。

  冷靜下來想想她來這裏的目的,不是為了激怒陸行州,而是詢問個結果,所以還是要忍。

  “陸總,你誤會了,我和宣先生是朋友,今天他隻不過是順便陪我過來的,看我一個人不放心而已。”

  陸行州冷笑,“有什麽不放心,怕我會吃了你?”

  “……”薑瀾頓了頓,盡量用心平氣和的語調開口:“看陸總這個樣子,該不會是在吃醋吧?不然怎麽會這麽計較?”

  這話一出,下巴上的鉗製瞬間消失。

  陸行州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中諷刺明顯,“你當自己是我的什麽人?”

  “我當自己是您的情人啊。”薑瀾厚著臉皮回應:“哦,不對,是前情人,但不管怎麽說曾經也是有過交情的,雖然知道陸總不喜歡藕斷絲連,但今天有件事必須要問清楚,所以才冒昧前來。”

  男人並沒有說話,這正是示意讓她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薑瀾鬆下一口氣,她今天過來隻是在賭,賭陸行州不會對她無情到視而不見的地步,現在看來賭對了,他對她還是有幾分容忍度的。

  薑瀾直起身,從辦公桌上下來,扶著腰毫不客氣的找了沙發一角坐下。

  看女人這幅自覺把這裏當自己地盤的態度,陸行州莫名心情舒暢。

  “其實我來這裏隻是想問一個簡單的問題,相信陸總一定不會瞞我,也沒必要瞞我。”薑瀾正色,“請問,您知道我弟弟的下落嗎?”

  陸行州的眸底閃過不易覺察的精光,但冷漠的臉龐沒有透露半分情緒,嘴裏不慌不忙扔出篤定的三個字:“不知道。”

  薑瀾卻不依不饒,“真的不知道嗎?陸總這麽神通廣大,而且之前一直有幫忙找尋我弟弟的下落,連我都能查出來他是坐的哪一輛出租車,這麽長時間了,難道您還沒有線索?”

  陸行州狹長的雙眼輕描淡寫的睨了她一下,“薑瀾,你是憑什麽認為,我會對你的家事感興趣?”

  薑瀾渾身一僵。

  說得沒錯,堂堂商界大亨,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務,而且他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憑什麽覺得陸行州會一直追蹤這件事的下落?

  但薑瀾還是鍥而不舍,“雖然您的確沒閑情管我的私事,但我知道一旦你經手的事務,務必會查個水落石出才罷休,我不相信您對這件事會直接放置不理。”

  陸行州忽的冷笑一下,“所以,你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薑瀾想也不想的點頭,“對,我說過隻想得到一個答案,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

  “答案已經給了你。”陸行州臉上閃過一絲不耐,轉身甩下一句話:“出去吧。”

  薑瀾一愣,這就開始下逐客令了?

  腦海中響起樂以晴臨走前的幾句話,她索性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臂,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陸行州,薑尋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也是我唯一的親人,如果你找到他的下落,麻煩你大發慈悲的告訴我。”

  說完,她又補充一句:“隻要你能讓我知道他的消息,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陸行州敏銳的抓住重點——“最重要的人”,“什麽條件都答應”。

  前一句讓他慍怒,後一句令他不耐。

  “你身上還有什麽利用價值麽?”陸行州抽回自己的臂膀,言語冷漠。

  薑瀾皺眉。

  想想自己負麵新聞纏身,粉絲大跌,而且得罪了“歡喜”這個在影視圈數一數二的風向標,確實怎麽看都是死胡同,不過——

  “陸總,就算明麵上我一文不值,但您不是說過,我最聽你的話麽?”薑瀾決定拋下最後一點廉恥心,“如果你喜歡,我還可以更聽話一點。”

  但陸行州還是扣住了她的手,“在你解約的那天起,就應該想到會有求我的這一天。”

  “……”薑瀾擠出一抹還算自然的微笑,“那個時候太衝動了,陸總您就寬宏大量一回,不要和我這種人斤斤計較。”

  男人冷冰冰的甩開她的手,“你也知道你是‘這種人’?”

  換做以前,薑瀾對這種侮辱性的話早就抗議反駁起來,但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隻能忍氣吞聲。

  “是,我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明星,不過陸總不也用了這麽多年嗎?說明我也不是一無是處吧?既然這樣,看在我這幾年伺候得還算可心的份上,告訴我弟弟的下落,就當我求你。”

  她說她“求”他。

  這個事事不願輕易低頭的女人,為了一個“最重要的人”甘願放下所有自尊來求他,就算知道那個人是她唯一的親人,陸行州還是感到了一股惱怒。

  “出去。”

  薑瀾靜靜等待,沒想到等來男人冰冷至極的兩個字,難以置信的抬起頭,“陸行州,你就不能通融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