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說了算
  新西蘭,島嶼灣某個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內陽光滿溢,初升的太陽鋪灑進落地窗,讓雙人床上的薑瀾緩緩睜開眼。

  她剛想撐起身,卻無力的倒回柔軟的床上,渾身上下充滿酸疼乏力的感覺,提醒著昨晚她被陸行州折騰得有多慘。

  “嘖,男人!”

  她憤憤開口,發覺連嗓子也啞了。

  雖然兩人的關係從來都是如此,但陸行州很少有把她翻來覆去往死裏折騰的時候,然而昨夜不論她怎樣求饒,如何哭泣,那個男人就像魔障了一樣。

  她到底又哪裏惹到他了?

  這時,房門被人打開,薑瀾警惕的看過去,看清是陸行州之後才放鬆。

  “這是哪裏?”她皺起眉問道。

  陸行州一身休閑裝,潔白的襯衫增添了他氣質中的淡然無塵,袖扣挽在小臂上,即使如此隨性的裝扮,也能讓人耳目一新,而且他此刻的心情似乎不錯,少了一絲平時的冷漠。

  “新西蘭。”

  薑瀾跟了他這麽久,自然聽出他還算好心情,於是連忙大著膽子開口:“那看來陸總是有商務要處理,我就自己先回去了,絕不麻煩你。”

  “誰允許你走了?”陸行州淡淡的開口,將一袋衣物扔給她,“收拾好出來。”

  薑瀾麵色一僵,固執的說道:“陸總,昨晚您也應該開心了,我覺得我的職責已經履行到位,再跟在你身邊也不過是浪費彼此的時間,何況我還要回去拍戲。”

  陸行州明顯沒了耐心,“薑瀾,我不喜歡把話重複第二遍。”

  “……”

  眼看男人丟下這句話離開房間,薑瀾隻得怏怏的起身穿衣。

  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被陸行州給虐待了,尤其胸口那一抹槍傷造成的疤痕,看樣子這輩子是消除不了了。

  她閉了閉眼,強迫自己不去多想,把能遮的地方全都遮住之後來到客廳,發現餐桌上已經擺好早點,而陸行州出乎意料的沒有離開。

  “你不是要去商談嗎?”

  陸行州挑眉,“你很喜歡我走?”

  薑瀾扯出一個笑,施施然坐在了他的對麵,“我隻是提醒陸總不要誤了正事,那我就真的難辭其咎了。”

  她說話時的臉色不大好看。

  大概看出她的不自然,陸行州忽然起身。

  由於昨晚的陰影,薑瀾一瞬間繃緊了身體,戒備的望著他。

  他該不會又想對她做什麽吧?她真的承受不住!

  好在,陸行州隻是拿過沙發上一張軟綿綿的坐墊,而後折身對女人吩咐:“起身。”

  薑瀾一愣,下意識站了起來,隨即就看見男人將柔軟的羊絨坐墊鋪在她的座椅上,她怔了一瞬繼而坐下,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陸總,這算什麽?勉為其難的關心,還是突然的良心發現?”

  陸行州回到座位,淡漠的掃了她一眼,“你最好安分一點,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更加難受。”

  聽著男人不以為意威脅的話語,薑瀾終於忍不住爆發從昨天到現在為止的積鬱。

  “陸行州,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每一次都配合你的要求,但這不代表我沒有心!背上小三的罵名我也認了,但你好歹給我一點尊嚴吧?你才和別人訂完婚,就帶著我這出來,不覺得尷尬嗎?”

  話音剛落,男人冷冽的視線就像一把刀子刮上她的臉頰。

  這一刻,薑瀾忽然明白別人為什麽那樣畏懼這個男人,因為此時此刻,她也領會到了那種窒息的感覺。

  “我和顧惜恩還沒有訂婚。”在用眼神給了女人一個下馬威之後,陸行州收回視線。

  薑瀾皺眉,隨即領會過來。

  也對,生日宴會被顧惜恩攪得一團糟,宣布的訂婚儀式也壓根沒有開始,算不上禮成,不過他這樣解釋是為什麽?給自己一個交代?

  薑瀾古怪的打量著他,越發覺得男人莫名其妙。

  “陸先生,不管你有沒有婚約,我都不適合留在你身邊,還是放我回去吧。”

  陸行州掃了她一眼,不輕不重的吐出一句話:“條款第一百二十八條。我想你的記性不會這麽差。”

  薑瀾一愣,隨即想到那條“即日起,我的任何行程,你都必須陪同”霸王條約,眉梢一抽,“那份合同不應該作廢了嗎?”

  陸行州輕飄飄的看她一眼,“有沒有作廢,我說了算。”

  ……行吧,誰讓人家是老總?

  薑瀾矯情過後見好就收,她終究沒能力真的和陸行州杠上,所以順著台階下。

  “當然是陸總說了算,不過,不去劇組耽誤的可不止我一個人的時間,總要先讓我請個假吧?”

  陸行州吃早餐的動作優雅而緩慢,漫不經心的開口:“這些不需要你操心。”

  薑瀾索性不再說話,低著頭安安分分的吃早餐。

  氣氛陷入安靜,陸行州反而覺得哪裏不對勁,平時薑瀾雖然不算話癆,但也一定會主動開口叨磕點什麽,不會像今天這樣無精打采。

  “不舒服?”他的眉宇微不可察的擰了一下。

  薑瀾抬起眼簾,“我說不舒服,陸先生會讓我好好休息麽?”

  陸行州不置可否的眯了眯眼,並沒有回答她。

  看吧,她怎麽可能有休息的權利,人家要是在意她的身體健康,當初就不會逼著她拿出一個腎,昨晚也不會不管她怎麽求饒,就是不停下來。

  薑瀾忽然覺得自己很累,由身到心的累,所以也懶得和男人廢話。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不知道是不是受薑瀾的情緒感染,陸行州的臉色也沒有了之前的舒朗。

  吃過早飯之後,薑瀾坐進男人的轎車,甚至連問一句去哪裏的心情都沒有,閉上眼睛小憩了一會兒。

  “下車。”

  到達目的地後,薑瀾被陸行州叫醒,隻得無奈的跨出車廂。

  還真是不憐香惜玉,沒看見她睡得正香嗎?

  不過等她看清眼前的建築物後,不由得一愣,狐疑的看向男人,“我們來醫院幹什麽?”

  陸行州微微挑眉,“你不是說不舒服?”

  薑瀾眼中可謂是驚奇了,她是真沒想到男人會大發慈悲到這種程度,甚至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所以你特地帶我來醫院?”

  看女人傻愣著問出這句話,仿佛他陸行州平時有多苛待她一樣,於是略有不耐的拉過她,徑直走進醫院大門。

  雖說在藝校的英語成績還算突出,但薑瀾終究沒有“實戰”過,因此全程待在旁邊看陸行州來回辦理手續,他身邊一個助理也沒有帶上,難得親力親為了一回。

  標準的倫敦腔和優越的外貌,讓陸行州所到之處都很方便。

  一番令人有些臉紅的婦科檢查過後,薑瀾憑著合格的英語水平,勉強聽懂了醫生的大概內容,無非就是那些問題。

  但接下來的幾句,讓她心裏“咯噔”一下。

  “所以兩位以後節製一點,陸太太再休養幾天,用藥調補一下,就沒什麽大問題了,不過——”醫生皺眉,“陸先生,很遺憾的告訴您,您太太子宮壁太薄,難以受孕,即使以後懷上,恐怕也會慣性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