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逢場作戲。
  想到回來之前車庫的事情,陸行州有些意猶未盡,徑直走過去,一米八七的身高在她麵前灑落一片陰影,居高臨下。

  薑瀾遲疑著抬起頭,淩亂的頭發散在肩膀,有種雜亂的慵懶。

  陸行州按住了她的頭。

  她微微一愣,明白過來,卻推開了他的手,

  “我頭發還濕著,等我吹幹頭發再說。”

  話音剛落,手裏的吹風機便被抽走了,頭頂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這兩件事可以不衝突。”

  薑瀾跪在床前,耳畔是呼呼的風聲。

  窒息感襲來——

  “唔唔唔……”

  手機的震動聲響起,陸行州不悅的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助理秦岩,直接接了,“什麽事?”

  身上的桎梏撤了,薑瀾宛如溺水的人從水裏浮上來一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卻又一邊咳嗽,喉嚨裏的氣味始終揮散不去,她強忍著胃裏的翻江倒海,趴在地上暗暗狂罵了陸行州一萬遍。

  不知道秦岩說了什麽,陸行州的臉色立馬變了,冷冷的看了薑瀾一眼,“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之後,他緩緩俯下身捏住了薑瀾的下巴,眼中一片冷意,“你接了我的電話?”

  薑瀾吃痛的拍著他的手,咳嗽不止,“你說什麽呢?什麽電話?”

  陸行州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看到她眼眶泛紅,神情無辜又委屈的樣子,心頭像是被戳了一下一樣,又疼又癢。

  他不耐煩的鬆開了手,將她甩到一邊,“不要再讓我知道有下次。”

  薑瀾摔在一邊,“你要是這麽不相信我,何必讓我住到這兒來。”

  陸行州穿好衣服,一雙眼睛看透了一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薑瀾,我把你留在我身邊的原因你不會不知道,不要以為故意惹惱我就可以結束一切,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薑瀾卻依舊沉浸在自己塑造的這個無辜的角色裏,眼神清澈晶亮。

  陸行州皺了皺眉,懶得再跟她廢話,‘砰’的一道關門聲將整個屋子都顫了顫,她的眼神這才黯淡下來,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你不是說我沒這個本事讓你後院失火麽?試試唄,對她有沒有好處她不知道,反正沒壞處。

  扶著床沿剛站起來,她喉嚨裏忽的竄出一陣氣味,一下子讓她想起剛剛那一幕,頓時捂著嘴衝到洗手間裏,抱著馬桶便幹嘔起來,吐得昏天黑地。

  價值不菲的轎車呼嘯而來,停在別墅院落外麵。

  陸行州一下車就進了顧家。

  進門就看到顧惜恩抱著胳膊坐在客廳沙發上,見他來了,臉色瞬間又沉下一個度,一開口就咄咄逼人,“你還來幹什麽?這麽快就跟那個女人結束了?”

  陸行州眉頭微微一皺,答非所問,“你打電話找我什麽事?”

  “現在問這個有什麽意思麽?”顧惜恩臉色鐵青,“你忙著跟外麵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哪兒顧得上我的事情?”

  “你要的酒吧已經裝修好了,隨時可以營業。”

  顧惜恩神色一怔,眸中透出幾分喜悅,但很快便刻意壓了下去,抬起下巴露出一貫的倨傲任性,“到現在才弄好,要不是外麵那些女人勾了魂,怕是早就弄完了,陸行州,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爸媽還一個勁兒的說你好,我們還沒結婚呢,你在外麵就有女人,你根本沒把我當回事。”

  要是在從前,陸行州一直都是哄著她的,但是這麽多年了,她作天作地的程度一次比一次誇張,他也累了。

  “外麵逢場作戲而已,你想的太多了。”

  “什麽逢場作戲?我才不信,你根本就不關心我,說是幫我弄酒吧,結果我催了這麽多次,你每次都是搪塞我,恐怕你對你那個女人都比對我好。”

  顧惜恩從小任性嬌蠻,想一出是一出,什麽事情都是一通電話丟給他去辦,一個月前突發奇想說要開酒吧,也是這樣,不管他是不是在開會,非說有重要的事情找他,直接將他從法國叫了回來。

  見她一口一個‘酒吧’,一口一個‘不關心’,陸行州忽然覺得這些年對她的寬容寵愛都喂了狗,當下冷漠道,

  “隨便你怎麽想,如果你就是為了這件事的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陸行州!”

  顧惜恩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拔高聲音道,“你不就是給我辦了點事情麽?你不是要跟我結婚麽?讓你辦點事情怎麽了?這都是你應該為我做的。”

  被偏愛的向來都是有恃無恐。

  尖銳的一聲巨響,茶幾上一套瓷杯被摔了一地,碎成千萬片。

  “你今天要是走出這個門,就說明你心裏根本不在乎我,那你就不要跟我結婚了。”

  顧惜恩臉上並未有多少痛心,更多的是她的任性驕傲,和她對把控陸行州這件事的自信,她這不是威脅,而是她覺得理所當然,因為陸行州永遠不會不聽她的。

  “隨便你。”

  心中日積月累的負重感在這一刻傾瀉出來,陸行州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顧家。

  “陸行州!”

  顧惜恩怔住了,幾乎是氣急敗壞的摔了身邊所有能摔的東西。

  樓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顧母張佩萍看完了整個過程,急匆匆下樓來想要勸和,可追到門口的時候,外麵厚重的引擎聲已經遠去。

  “媽,你看行州哥!你們還說他對我好,哪裏好啊?”

  顧惜恩跺著腳,一臉的惱怒,憤憤道,“我才不要嫁給他!”

  “胡說!”張佩萍眉頭一皺,難得嗬斥女兒道,“行州從小就陪著你一塊兒長大,對你的寵愛寬容我們都看在眼裏,你在外麵胡鬧這麽多年,他說什麽了?”

  “他在外麵有女人!”

  “不是都跟你解釋了麽?他和外麵的女人就是逢場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