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喻老夫人的故事
  秦以悅轉向喻老夫人,說道:“您的主要目的呢?您不會專程過來就是為了罵我一句賤人,然後就走吧?”

  喻老夫人的目光已經沒有了假扮賀老夫人時故意留出來的溫和,流露出她本來的尖刻與凶相。

  就算長得再像,也絕對不會有人把她當成賀老夫人了。

  一個人的氣質比容貌更能給人衝擊。

  氣質由人的思想、言行、脾性構成的,也能改變人的五官。

  就算初看喻老夫人跟賀老夫人長得很像,隻要她說話或動作起來,還是能很快識破。

  喻老夫人說道:“我們喻家的人誰都有資格嫁進賀家,就你沒有!你沒有一點喻家人的感覺。”

  秦以悅快被氣笑了,“不好意思,就您當年幹的那些破事,您還真沒有自稱喻家人的資格。您當年不挺委屈的嗎?還把好好的喻家給折騰散了,然後又跑去折騰別人家。您現在倒是自稱喻家人了?先不說我這個外姓人同不同意,周子揚、喻豐逸就分分鍾噴死您。要是沒有您這一趟又一趟的作死之旅,他們的人生絕不會成這樣。不光他們的人生不一樣,喻家其他人的人生也不一樣。您倒好,一輩子都秉承著不弄死賀老爺子誓不罷休,還把自己的女兒塞進了賀家,您這麽厲害,怎麽不原地爆炸呢?不就是一個男人看不上你嗎?又不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你犯得著天天直勾勾地盯著賀老爺子看嗎?從喻豐逸和周子揚的相貌和性情來推斷喻家其他長輩的相貌應該也不會太差,喻家的家世應該也可以。請問,您作什麽死呢?”

  秦以悅一連串的吼完之後,便雙手環胸地看著喻老夫人。

  當年聽喻佳慧說起一些喻家的事的時候,她就想噴了。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有這樣的機會。

  喻老夫人麵色變得異常的難看,恨不得掐死秦以悅,“你成功嫁給賀喬宴了又怎麽樣?還不是被他踹了,你以為你比我好到哪兒去?你也是個失敗者!”

  “我失不失敗取決於我,而不是你。我離婚之後,過得也很好,我有父母、有姐弟、有孩子、有朋友,我並沒失去太多東西。你和賀家沁呢?你們有什麽?你們也有家人、兒子,但你們自己不想要了。你們以為自己的命運很悲慘,然後又讓你身邊的人更加悲慘。”秦以悅說完突然笑了,“我好像明白了你們的想法,你們認為你們是世界的中心,你們的喜怒哀樂要印影響別人,隻要影響不了你們想影響的人,你們就會憤怒、暴躁,嚴重了還會仇恨社會。你們覺得所有的人都對不起你們。你剛開始以為你嫁不進周家是因為你的氣質不夠高貴、出身也不高,所以把賀家沁送進賀家。可由於你的影響太過強烈,賀家沁作天作地作自己,也沒能如願地嫁給她想嫁的人。所以,你又恨,覺得我親媽毀了你的計劃,又開始折騰。但你和賀家沁折騰之後,也沒能破壞他們的婚姻。你們受不了了,幹脆下蠱;下蠱也不起作用後,你們又把我給抱走,換了個死嬰給我親媽,讓程家的人厭惡她。可真實證明,你們真是狗血劇和故事會看多了,他們沒有離婚。就算我親媽最後死了,死前很痛苦,但她有你們這輩子都沒有的婚姻和丈夫的疼愛。”

  “你住嘴!”喻老夫人厲聲尖叫道。

  秦以悅平靜地看著她,“好,我住嘴。接下來你說。我想周子揚和喻豐逸不也很想聽你親自說你的故事,聽聽看他們究竟是倒了多少黴才成了喻家人。”

  喻豐逸默默給秦以悅點了32個讚。

  以前他沒發現秦以悅這麽能懟人,看來做了幾年生意真是把她給刺激壞了。

  喻老夫人握住自己的手腕。

  秦以悅他們一直密切注意她的動作,就怕一不小心就被下蠱了。

  他們順著喻老夫人的目光看去,發現她的手腕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喻老夫人動作緩慢地撫著,目光變得渾濁不已。

  喻老夫人說道:“你們隻看到我不像個人,卻不知道我為什麽不像個人嗎?愛情,那東西能有多長久?女人過了三十五歲就不關注那東西了,在你們眼裏我都無情無義、狼心狗肺了一輩子,我又怎麽會有這麽長情的東西?就算是恨也不能維持那麽久。如果能保持下來,那一定是你恨的那個人在你快要放棄的時候又來刺激你。”

  喻老夫人說著眼中迸發出的恨意,讓她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喻老夫人把目光放在秦以悅的臉上,“你剛才也把我錯認成了賀老夫人,你知道為什麽嗎?”

  “你們是姐妹或雙胞胎。”

  “你怎麽猜出來的?”

  “因為我有個雙胞胎弟弟。”

  “你說的沒錯。我和那個賤人是雙胞胎,我們長得一模一樣,身上隻有一個區別。我的左腕內側有顆痣,那個賤人是胸口正中央有痣。16歲那年,賀喬宴的爺爺去苗疆采風受傷了,我把他背回家,給他換藥、擦身。在他快理的時候,那個賤人讓我去挑水,然後坐在床邊等著他醒。我挑水回來之後,他已經把那個賤人當救命恩人了。明明是我先遇到他的,明明那些事是我做的……他卻愛上了那個賤人……”

  秦以悅啞然。

  “賀喬宴爺爺要回秦城,想帶那個賤人回去,遭到了寨子裏的人的反對,能從苗疆帶人離開有兩個方法。一是男方留下自己的八字和父母的八字,隻要負了苗疆女,苗疆女的家人會根據苗疆的方法找到男方和男方的父母,讓他們付出代價;二是女方放棄苗疆人的身份,把骨血還給爹娘。那個賤人自己不敢,就把我迷暈了。醒來的時候,已經被綁在火架上,被族長割了手腕取血,塞了十幾種蠱蟲進傷口裏,把骨髓吸食出來。沒有人知道那是我,連他也不知道。他不知道如果他愛我,我心甘情願為他受那樣的苦。那一刻受苦時,看到他的眼神我已經知足了。可等我醒過來時,沒有他,沒有父母,沒有那個賤人,隻有一個瘸了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