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會讓她傷我最心愛的徒弟
  “頻繁你個頭,少廢話。趕緊忙去,別在我麵前礙眼,我就謝天謝地了。”

  “又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還好我知道你們都最愛我。”秦以悅在主任噴她之前溜走了。

  主任在秦以悅離開之後,走到窗邊。

  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從破舊的麵包車上下來,仰頭看向主任。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主任看著寧放拿出手機。

  不一會兒,主任的手機就響了。

  主任接起手機,“喂。”

  “把她支開沒有?”

  “讓她去規培了。你打算怎麽做?有把握嗎?不能給她再帶來麻煩了。”

  “嗯。就算搭上這條命,也要把十年前遺留的錯誤給解決了!”

  “我也一樣。假如沒有當年的錯誤,就不會讓她傷我最心愛的徒弟了。”

  “你別自責。在事情無可挽回之前,先主動出擊。”

  主任頓了頓,“你知道她在哪裏?”

  “應該知道。”

  “現在去?”

  “嗯。”

  主任掛斷電話,看了看他跟愛人和秦以悅合照的相片,目光停留在那個笑得燦爛的年輕女孩兒身上,眼睛裏滿是慈愛與笑意。

  主任摸了摸照片上的兩張臉,轉身離開了醫院。

  **

  賀喬宴反複聽寧放和黃主任的通話音頻,轉向雷鳴,“他們後來去哪兒了?”

  “往高速走了。”

  “哪裏的高速。”

  “秦晉高速。”

  “他們去晉城?”

  “對。先生,我們要怎麽做?”

  賀喬宴想也沒想地起身,“我去晉城。”

  “夫人那裏怎麽解釋?”

  “我會打電話給她。”

  “是。”

  賀喬宴坐進車內後,在心裏琢磨黃主任跟寧唯在電話裏說的那幾句難以琢磨的話。

  由他們的對話基本能確定寧唯沒有患上骨癌,黃主任基於某種原因幫她做了假病曆和各項數據。

  當年他所做的事情,最終讓秦以悅的安危受到威脅。

  現在他和寧放要去處理寧唯的事。

  他們是怎麽知道寧唯在晉城?

  **

  寧放把破舊的麵包車停在晉城的大學城前。

  然後,跟黃主任一起走進晉大。

  晉大是一所曆史味道很濃厚的學校,一磚一瓦都帶有鮮明的特色。

  這裏在前幾年曾請出名的建築設計師設計並重建,成了來晉城必來的地方。

  兩人進入教師區域,在一樓的保安亭問道:“賀老師在嗎?”

  “你們是什麽人,有預約嗎?”

  “我們是她秦城的朋友,今天特意過來見她。”

  保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兩人幾遍,兩人氣質和衣著都不像是一般人,給賀家沁打了個電話。

  掛上電話後,說道:“賀老師在305教室等你們,請上去吧。”

  寧放道謝後,與黃主任上樓了。

  305教室中聲樂梯形教室,一個氣質優雅、淡然的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裏正拿著一份樂譜,手指幾不可見的在膝蓋上打著拍子。

  聽到腳步聲後,賀家沁轉過頭,淡然地看著他們,“保安說要見我的兩位先生就是二位?”

  “對。我們想請賀老師幫個忙。”

  “幫忙?我跟你們非親非故,為什麽要幫你們?”賀家沁淡聲道,目光優雅而淩厲。

  “這件事跟您也有關係,希望您能先聽聽我們的請求。”寧放說道,從包裏掏出一枚看起來精致又價值不菲的領帶夾。

  賀家沁瞥過一眼那枚領帶夾,“你們是喬宴的朋友?”

  “勉強算。”

  “那就是秦以悅的了。說說看,我不確定能否幫忙。”

  寧放從包裏掏出幾張照片,“請問賀老師見過這照片上的人嗎?”

  賀家沁接過照片,看清照片上的人之後,她愣了愣,“你們是她的人什麽人?”

  “我是她大哥,這位是曾經醫治過她的主治醫生。”

  “大哥?她跟我說她沒有親人,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

  “她現在在哪裏?”

  “她在半年前離開了,說要去做一件事。具體是什麽事我並不知道,看樣子不是好事。”

  “你知道她和賀喬宴的關係嗎?”

  “我印象中,她出現的時候喬宴並不在國內,而且在喬年過世之前,外人並不知道賀家還有其他的繼承人。我也沒有出現在媒體麵前,她怎麽會偏偏找上我?”賀家沁說完警覺的看著兩人,“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麽?如果你們不實話實說,我就打電話讓保安上來。”

  寧放正要說話,被黃主任打斷了。

  黃主任說道:“這件事還是讓我來說吧。照片裏的女孩真名叫寧唯,十年前的6月5號,我第一次看到她。當時,我在腫瘤科工作,因為弄錯了兩位病人的片子和資料導致了一場慘劇的發生。兩位病人中一個患發癌症晚期,一個是初級並未擴展,還可以治愈。我把他們兩個人的片子弄反了,導致那名患了良性腫瘤的患者當天晚上就自殺,他的死給他們家帶來了巨大的悲痛,他的妻子、女兒無法承受他死亡的痛苦紛紛選擇了自殺,雙方父母都隻有一個孩子。知道他們的子女和生女兒都死了,也在一個月之內出車禍和自殺身亡。當時我正在教授稱職,即便知道這件事是由我的過失引起的,我也沒有主動向醫院承認過這件事。這件事一直是我心裏的秘密。但我沒想到一個十六歲的女孩會知道這件事,並且以此來威脅我,讓我給她開具一份骨癌的診斷書。我當時第一反應是拒絕,但她把那一家人的照片和身份證都放在我麵前,說要讓我身敗名裂。我害怕了,於是答應她的條件。在後續治療的時候,我都支開了其他人,單獨給她做治療中的數據。”

  賀家沁沉默地看著黃主任和寧放,“我憑什麽相信你們兩人的話?”

  黃主任的說道:“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愧疚裏,一是為我當年的過失;二是為了我當年錯上加錯給寧唯製造的假病例;三是,我不想讓我最心愛的徒弟,也因此遭受意外。”

  “你的徒弟就是秦以悅?”

  “對。她是我目前最欣賞的醫學界的新人,她在醫學院開始就很優秀,工作也十分認真勤懇。重要的是她的精神世界很明亮,似乎沒有藏匿任何陰暗。我想,醫生們最重要的一種精神,就在她身上。我不希望,她會因此受到什麽影響。作為她的前輩,我希望你能為我們提供有用的信息,早點把寧唯找出來。她應該承擔她的所作所為,帶來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