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項鏈(3)
  第132章:項鏈(3)

  病房裏麵安安靜靜的。

  開著一盞昏黃的燈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躺在床上的女人翻了一個身,模糊的睜開雙眼,思緒並不清明,隻不過因為小腹的疼痛而從昏睡中被迫的醒過來,漆黑如墨的發絲被汗水打濕,幾縷貼在臉上。

  蒼白的眉心皺著。

  一隻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接著什麽東西塞進了她的嘴裏,有苦澀在唇齒間蔓延著,她下意識的往外抗拒著。

  接著是溫熱的水。

  她思緒模糊,隻是覺得肚子很疼,疼的從昏睡中醒過來但是又累又困想要繼續睡,偏偏有人給她喂著什麽很苦澀的東西。

  她不想吃。

  穿著西裝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在病床邊,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扣著她的下巴,逼迫她張開嘴,藥片被她吐了出來,水流沿著女人的唇角逸出來。

  他鬆開手,出去找護士又要了一片止痛藥,折回病房,將藥片放進了她的嘴裏,喂了一口水,不等女人把藥片吐出來,低頭,滿目銀質,堵住了她的唇瓣。

  等到她喉嚨滾動了一下,吞了藥片,薄硯祁才鬆開她,眸光忽明忽暗。

  ——

  顧喬是下午醒過來的。

  她仿佛做了一個冗長而苦澀的夢。

  渾身疲倦。

  她伸手摸了摸脖頸的位置,瞬間的清明起來,她坐起身,對了她的項鏈,時安留給她最後的東西,她的項鏈被他扔了。

  扔到了垃圾桶裏。

  下一秒,顧喬下了床,鞋也來不及穿,快速的往病房外麵走。

  打開門。

  薄硯祁站在門口,低眸看著她,“去哪。”

  “薄先生,薄先生,我的項鏈呢,你不是答應我會給的我嗎?”她抓住了男人的手臂,“薄先生,我的項鏈在哪..”

  男人低頭看著她的腳就這麽赤著踩在冰冷的地麵上,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這個女人,還真的是為了一條男人送的項鏈,什麽都不顧了。

  鞋也不穿,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那條項鏈。

  “冷思薇,我昨晚上就說過,不要試圖惹怒我。”他的手指,撫摸著女人的臉,指尖擦了一下她眼睛下方的淚水,彎腰將她抱起來,放在病床上。

  因為吃了止痛藥的原因,小腹舒服了很多,她推著男人的胸口,想要推開他,她要回去。

  她要回別墅..

  項鏈被他扔進了垃圾桶裏麵,她要去撿起來。

  那是時安留給她的東西。

  顧喬的身體並沒有事情,隻是生理期太疼,再加上情緒激動才昏過去,休息了一晚上並沒有事情。

  回到別墅已經是6點多了。

  顧喬回到銀楓別墅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翻客廳裏麵的垃圾桶,她的項鏈,她的項鏈在這裏。

  張媽攔著她,大驚,“太太,你這是做什麽呀。”

  垃圾桶裏麵的垃圾被倒了出來,可是顧喬..並沒有找到她的項鏈.

  薄硯祁停好了車,走進客廳,就看見那個漂亮蒼白的女人跪在地毯上,翻找著麵前的垃圾桶,她甚至怕遺漏將垃圾桶裏麵的垃圾都倒了出來,仔細的找著,淚水從她的眼角不斷的滾落下來,纖細的身影顫抖著。

  “張媽..我的項鏈呢.”

  張媽早上的時候清理過垃圾桶,她上午打掃了客廳,“太太,什麽項鏈..昨晚上,昨晚上的垃圾早上就已經倒掉了。”

  她扶著顧喬,“太太,你先起來,丟了什麽我幫你找,太太你別哭了。”張媽見顧喬傷心的樣子,知道她一定丟了很珍貴的東西,她仔細的看著地麵上的垃圾,沒有太太說的那條項鏈。

  “沒有了”顧喬喃喃,眼底的光暗淡了下去,“沒有了”

  時安送給她的項鏈沒有了。

  “夠了!——”薄硯祁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了顧喬的手腕,看著女人手上滿是汙漬,為了一個男人給的項鏈,她當他不存在嗎?

  一次次的挑戰他的容忍他的底線!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就是半拖半抱著她往樓梯上走,他走的快,女人步伐踉蹌,將她帶到臥室裏麵,他去了盥洗室拿了一塊毛巾打濕了熱水,走回來冷著臉擦著她的手。

  直到這一雙手被擦的幹淨,男人丟了毛巾,俯身看著她,“現在,鬧夠了嗎?”

  他看著女人臉頰上的淚水,眉心跳動著,壓著心頭的火,“你要是喜歡手鏈,我可以給你買一百條一千條,對別的男人送的東西這麽上心,你當我是死的嗎?冷思薇,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我薄硯祁的太太!”

  顧喬緩緩的抬起臉,她看著男人盛怒的臉,“我的身份是什麽.”她哽咽卻清晰的開口,“你說過,讓我用口給你做,我做了,你答應過我把項鏈給我的”

  他沉默著,沉默的看著顧喬,胸口的怒火幾乎要把他的一切都燃燒掉,憤怒充斥著每一根神經,眼底是死寂一般的平靜,隻有薄硯祁自己知道,他整個人仿佛處於爆炸的邊緣。

  因為這個女人。

  因為這個女人這般的在乎別的男人送給她的東西,娶了這個女人這一段時間,這是冷思薇第一次這麽抗拒他。。

  手指掐住了她的肩膀,眼底是陰鬱纏綿的黑色。

  他恨極了這個女人!

  顧喬掙紮著,她的項鏈被薄硯祁給丟掉了,時安送給她最後的東西!他怎麽可以這樣!她奮力的拍打著他的胸口想要推開,他吻得更狠更凶,她的手指不顫抖著,將床頭櫃上的東西都拂了下去,摸到了床頭上放著的一把水果刀

  幾乎隻是在一瞬間。

  薄硯祁一怔,感官傳來分明的疼痛,黑色的眼眸仿佛被滴了一滴濃鬱的墨汁,蔓延開來,他鬆開了顧喬,薄唇張合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出聲,隻是緊緊的看著顧喬的臉。

  顧喬仿佛清醒了一般,手指一顫,帶著血的水果刀掉落到了淡藍色的床單上,血跡迅速的暈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