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豔遇
  在書院裏,鄭皓軒悶悶不樂,甚至連上課時,都經常走神,被夫子責罰了許多次。他的朋友王井壽見往日神采奕奕的鄭皓軒變得神采無光就問:“老弟,婚後生活如何?快樂嗎?”

  鄭皓軒一肚子火正愁沒處發,這王井壽又自討無趣地來惹他,他忍不住大發一通脾氣道:“你這是取笑我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最近發生的事情!”

  王井壽拍拍鄭皓軒的肩旁安慰道:“老弟不要泄氣,我知道娶一頭母熊做妻子真是難為你了!放學後,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包你樂不思蜀!把所有的煩惱都拋於腦後。”

  鄭皓軒聽說有這麽神奇的地方,眼睛一亮,驚訝道:“真有這樣的地方嗎?那好吧,你可不要食言,放學後一定要帶我去!”

  “放心吧,老弟,我什麽時候欺騙過你,走吧,再不進課堂夫子又要大發雷霆了!”

  這一日傍晚,鄭皓軒隨王井壽步行於街市,一派悠然景象。城有條河,自南向北流過,沿岸更是繁花似錦,商旅繁多。

  待二人來到夕河沿岸之時,踏上夕橋,遠望而去,氤氳妖嬈,霧氣騰騰,整條街儼然一派煙花之景,時不時傳來女人的嬉笑與男人的叫喊聲,河麵時時傳來陣陣香氣,街坊之間紅燈高掛,街市上女子濃妝豔抹,三三兩兩高聲吆喝,河麵上時時有精致畫舫緩緩試過,一眼望去,令人有飄飄成仙之感。

  “王大哥,這裏可是窯子,我堂堂江南第一才子怎麽能進出這種場合?”鄭皓軒向來正直迂腐,此刻心中早已不知所措。作為江南第一大才子的他向來都是愛惜名聲,從不曾踏入煙花之地一步。

  “無妨。”王井壽伸手拉住鄭皓軒,“老弟,好玩的還沒有開始呢,怎麽就要走了?你可知“聚香樓”的花魁?傳聞這女人妖豔嫵媚,肌膚勝雪,歌喉動人,舞姿綽約,絕色魅人,隻消一個眼神,就能成為天下男人的終結者。

  王井壽這麽一說,引起了鄭皓軒的好奇心,於是他跟隨著王井壽進入了“聚香樓”。

  這“聚香樓”果然與眾不同,門庭客人比比皆是,進出如流,門外的姑娘也是個個美俏,香豔如花。

  “喲!這兩位大爺!您們這是第一次來吧?”鄭皓軒和王井壽剛一進門,老鴇媽賊眼一轉便知來人是富家子弟,殷勤上前招呼。

  “蝶舞姑娘在否?”王井壽別過頭去不想再看上了歲數的鴇媽濃妝豔抹。

  “把蝶舞姑娘叫來陪酒。”王井壽招呼鄭皓軒坐定,他掏出一錠銀子放於桌上。他今日一來隻為帶鄭皓軒一睹美人風采,可沒想跟老鴇及一群胭脂俗粉浪費時間。

  “聚香樓”的老鴇見到金子,知道來者闊綽,大有油水可撈,便滿臉堆起笑來:“古語有雲:才子配美人嘛,我們這裏的姑娘個個都是絕色美人,公子隻要你出得起價錢,想要什麽樣的美人都有!”

  “還嫌銀子不夠?”王井壽再掏出二百兩銀子,放在桌子上。“今天我們要包下你們這裏最紅的蝶舞姑娘。”

  老鴇看到金子眼睛發光,她馬上把金子收了起來道:“好的,公子們請到三號廂房去等,我馬上叫蝶舞姑娘過去陪你們!”

  一下子就砸出了那麽多銀子鄭皓軒心裏有些不爽,但還是被王井壽拉著進了三號廂房,鄭皓軒剛坐下就責備起來:“王大哥,你腦子秀逗了,要我花那麽多銀子找姑娘!我家是有錢,但也不能這樣揮霍啊!”

  王井壽笑道:“老弟,你呆會見到蝶舞姑娘,就會覺得這銀子花的值得!”

  話音還未落,一位穿著紫色紗衣的女子抱著琵琶走了進來:“公子們要聽什麽樣的小曲?”

  眼前這位女子有著一雙含情默默的丹鳳眼左顧右盼,挺而直的鼻梁,櫻桃般的紅潤小嘴,修長的柳眉直入雲鬢,白皙的肌膚。

  蝶舞姑娘推薦了幾首拿手的小曲給他們,便彈奏起來。頓時間,屋內隱約傳來鼓樂之聲,聲聲入耳,如仙樂繞梁。

  曲畢,蝶舞姑娘又獻舞蹈,她隨著美妙的音樂,翩翩起舞,仿佛一隻輕盈的蝴蝶在花叢中飛舞……

  蝶舞姑娘孜孜不倦地舞著。她一身紫色紗衣,水眸靈動,豔唇撩人,婉約縈繞,綽約風姿,腰肢羸弱,體柔色羞。隨著仙樂翩翩起舞,不時舞過鄭皓軒身旁,還拋以一個魅惑的眼神。

  而鄭皓軒卻一首也沒有聽進去,他一心隻在煩惱著這段糟糕的婚姻才怎麽辦才好?他對良素和也不是說討厭,甚至還有點喜歡她,但他知道這不算愛,而且他知道鄭家將要破產,他並不想連累無辜的她,而欺騙她的感情。

  “公子心情不好?我來陪公子喝一杯!”蝶舞姑娘停止舞蹈,緩緩來到鄭皓軒座前,肩頭的薄紗滑落,她徑直走向桌邊,柔荑捧起銀製酒杯一飲而盡。

  “公子有心事?”鄭皓軒還未反映過來時,蝶舞姑娘已經坐在他的身邊了。

  鄭皓軒此時已經有些許醉意,他一股腦兒地把所有的心事和煩惱傾瀉出來,加上王井壽在旁邊添油加醋地說三道四地。蝶舞姑娘很快就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得知鄭皓軒是上京有名富商的貴公子,動起了壞心思,假如她能夠攀上這顆高枝,就能離開“聚香樓”,過上夢寐以求的豪門生活,她決心要想方設法哄騙鄭皓軒,讓他對自己死心塌地。

  “公子真可憐……”蝶舞姑娘裝出一副柔弱楚楚可憐的模樣,假意流下幾滴同情的淚水“我有辦法可以幫助你,想辦法幫你擺脫這門不幸的婚姻……”

  “真的嗎?是什麽好辦法?”鄭皓軒好奇地問,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蝶舞在鄭皓軒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出了她的計謀。

  鄭皓軒聽了蝶舞姑娘的計謀,臉色都變了,他不得不承認蝶舞姑娘提出的計謀的確可行,也挺好的,可是真要這麽做,絕對會傷害素和很深,而且事情肯定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他到底該不該這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