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看畫的小朋友耐不住，第一次伸手扯了扯顧從陽的衣服，“老師，蠟筆小新的眉毛是這樣的麽？”

  顧從陽愣了下，抬起眸，牆上的蠟筆小新成了一臉凶相的長眉真人，輕咳了聲，“不是，我畫錯了。”

  他拿起筆，正要蘸白色顏料修補下。

  顏料盤的白色和藍色顏料卻都已經見底了。

  “任青，幫我把保健室裏的藍白顏料拿來吧。”

  “好。”

  任青拿著兩罐顏料走到他身邊，俯身放下。

  襯衣衣角隨風輕揚。

  顧從陽正想掀開顏料蓋子，身體忽地頓住了，薄唇微微抿了起來。

  她的衣服飄來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他目光複雜地看向任青，“為什麽你身上會有陣血味？”

  當然是剛剛殺人沾上的。任青掩臉帶著輕羞，“你這是狗鼻子麽，女生都有那幾天啊。”

  顧從陽臉色微紅，她這日子是亂了麽？

  他不由別開頭，身體卻是僵了下。

  她鞋子邊沿沾著血液，分明是踩過一地血沾上的。

  她難不成生理期還大出血了？

  任青見他像掉電的機器突然停住，順著他的視線低下眸，便看見鞋子上的血，暗叫不好。

  “奇怪了，這哪沾上的顏料，把我鞋子都弄髒了。”

  他抬起眸盯著她，麵無表情地道：“你覺得我連顏料和血都分不清麽？”

  任青見被逮個正著，輕咳了下，“沒有，不過你放心，這血不是我的……”

  顧從陽別過頭，沒有再看她，握著筆蘸了下紅白黃顏料，調成肉色，將蠟筆小新的眉毛修補好。

  任青見他不想跟她說話，暗歎了口氣，默默閉上嘴站在一旁。

  不帶上他獨自出去打架，外加企圖欺騙他，兩大重罪下，顧從陽一整天沒理她了。

  傍晚，蔚藍的天，任青拿著營養劑，敲了敲顧從陽的房門。

  沒人應。

  再敲門，“小羊，我把營養劑拿來了。”

  還是沒人應，得了，不止不理她，還請她吃閉門羹了。

  任青原地想了想，二樓的窗戶都沒上柵欄，想攀進去挺簡單，隻不過窗口就在洗手間。

  要是碰上在洗澡，倒沒什麽，她還占大便宜，可要是碰上在解手，場麵就不太好看了。

  門忽地敞開了。

  沒聽見聲，見人還在門外，顧從陽怔了下，臉色明顯好看了些，冷著聲道：“你不是走了麽？”

  任青一笑，“營養劑不是還沒給你麽？”

  營養劑是孤兒院給供職的醫生提供的福利，不能拒絕。

  索性由顧從陽把營養劑一並收進空間，等走的時候，再悄悄把所有營養劑還回孤兒院。

  顧從陽接過兩支營養劑，瞄了她一眼，“還有什麽事麽？”

  “沒有了。”

  那張俊臉頓時冷了下來。

  “砰。”門一下就合上了。

  任青噗嗤輕笑了下，這是憤怒的小羊麽，氣性還真大，她都沒說完門就合上了。

  宋可可走上二樓，便看見走廊上正準備敲門的任青。

  任青瞥見她，打了聲招呼。

  宋可可本來就是來找她跟顧從陽，當下便站在走廊把事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