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怎麽知道的？”

  任青也不看他，平靜地繼續道：“她來你這裏就診過幾次，你因為她青春靚麗的外表愛上了她，可是她已經有老公了，你留不下她，也無法忍受她去到別人的身邊，所以在手術的時候，將她變成了喪屍，對她老公說她手術出了問題，人沒了。你順理成章得到了她。”

  所謂病嬌是這個意思麽？就是神經病吧。

  任青每說一句話，盧明衛從驚駭變得灰敗，臉龐一點一點白了下來。

  任青抬眸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笑了笑，“說說看吧，我這裏麵猜對了多少？”

  盧明衛盯著任青，心髒波瀾萬丈劇顫不已，懼意一點一點從深處泛遍他全身。

  他艱難地張了張口，語氣多了些虛弱，“……我不是因為外表才愛上她，我愛的是她活潑開朗的內在。”

  他喉嚨微滾，“……我並不想將她變成喪屍，我關了她許久，她總是想逃……”

  “不肯安安分分待在我身邊麽，我明明那麽愛她，什麽都肯為她做……”

  “都怪我沒有好好告訴她我有多愛她，她要是知道我這麽愛她，能為了她付出了這麽多，肯定會感……”

  任青接著他的話，“她會憎恨你，厭惡你，恨不得你去死。”

  盧明衛被她的每個字刺得心如絞痛，捂著胸口喘著氣虛弱地反駁道：“你胡說八道，她那麽善良，根本不會有那種惡毒的想法。”

  “不會嗎？”任青側眸想了想，“我雖然沒看到她的病曆本，不清楚她來婦幼保健院做什麽，但她穿的那種連衣裙一樣的病號服，我們一般叫做孕婦裝。”

  女人到了會穿孕婦裝的時候，一般肚子都已經隆得鼓鼓的，可是女喪屍的小腹卻很平坦。

  她深深地看著他，“說說看吧，她寶貝的孩子去哪了？”

  盧明衛想起那一團已經成型的血肉紅通通的手腳，渾身顫了顫。

  任青見他沒有回答，也沒有追問，反正怎麽想都是讓人惡心的答案，“你害死了她孩子，奪了她性命，她怎麽可能不恨你，再善良的人也會發瘋。”

  盧明衛像是被透支般渾身虛脫，臉色白得像一張紙，仿佛站在了懸崖最邊沿，快要掉入萬丈深淵般。

  任青輕輕站了起身，繞過麵前的玻璃茶幾，緩步走到他身前，俯身抽出了他口袋的槍支。

  上了膛。

  將槍放回了他手裏。

  她輕輕拍了拍他肩膀，聲音輕得近乎耳語。

  “隻有殺了她，再自殺，你們才能夠永遠在一起，不是麽？”

  盧明衛瞳孔驟縮，因為那冰冷駭人的話渾身顫抖了下，差點沒握住手裏的槍支，心底無法控製住懼意，聲音微顫地道：“你竟然是打的這個主意。”

  她溫和地笑了笑，“嗯，我這人不愛動手殺人，畢竟殺人是要被判死刑。”

  死刑？她在說什麽？現在還哪有死刑麽？

  盧明衛虛弱地抗拒道：“你……你做夢。”

  他想要放開手裏的槍支，卻莫名地怎麽也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