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辦？”

  “等半夜大家都睡了的時候，偷偷溜上三樓看看吧。”

  半夜，婦幼保健院一片漆黑，大多數人經曆過白天身心疲憊的戰鬥，都已安然熟睡，還有幾個房間裏甚至傳出了鼻鼾聲。

  一扇門緩緩地向外敞開了。

  任青和顧從陽離開房間，走在靜悄悄的走廊上，沒有遇到任何障礙就要走到樓梯口。

  漆黑的樓道口，一個懸在上方隱秘的監控攝像頭正緩緩地向他們轉來，明亮的紅點顯示其正常工作中。

  負責守夜的人就在監控室，盯著清晰黑白的監控屏幕。

  長長的走廊，所有的房間都緊閉著，幾乎沒有能讓人躲藏的地方。

  見走廊空無一人沒有任何異常，守夜的人不由打了個哈欠，完全沒有想到在攝像頭下方不遠處，凹進牆壁五六厘米的房門處，兩人一左一右肩膀緊貼著擠在這狹小空間裏。

  顧從陽雙手放在褲側，後背緊貼著房門，頭看著另一邊，隻覺得肩膀相觸處傳來了炙熱擾人心神的體溫。

  他眉頭微蹙，最近好像縱容她吃得太多油炸物，好像有些上火了。

  任青沒意識到自己夥食的危機，站在顧從陽身側，察覺到他渾身繃著勁，側眸瞥見他緊繃的側臉，不由低笑了聲，這人是在緊張什麽？他們又不是要做賊盜竊幹什麽虧心事。

  她靠近他耳邊，像蚊子聲一樣低語，“好安靜啊，感覺都能聽見你的心跳聲了。”

  顧從陽被不經意的熱氣弄得耳朵發癢忍不住縮了下，這種情形她還不正經點，忍不住無奈地道：“你站直，閉嘴，不要說話。”

  任青低笑了聲，抬起眸見著樓梯口上的監控緩緩地轉向另一側，立馬凝神，拉著顧從陽的手腕，小心地溜上了三樓。

  三樓比白天來的時候還要陰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任青正要放開手，卻被顧從陽又抓住了。

  “別放手，這裏太暗了，我快看不見你了。”

  “嗯。”

  任青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抓著顧從陽微涼粗糙的手掌，向著三樓的那幾個所謂荒廢的房間摸索過去。

  很快手觸到了房間的玻璃，她伸出手，握住門把手輕輕擰開了房門，正想走向白天看見的晃動的地方。

  “啪”一聲燈光按鈕被按下了，瞬間房間大亮。

  門口的兩人被那刺眼的光線眯起了眼，好一會兒才睜開眼。

  房間裏除了他們兩個人外，竟還站著六個麵無表情看著他們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顧從陽看著他們手裏的刀槍，將任青擋在身後，神色冷沉了下來，“你們想做什麽？”

  其中一個男人冷著聲，“這個問題該是我們問才對，都這麽晚了，你們不睡覺來這裏做什麽？”

  顧從陽神色冷峻地道：“難道有規定寫了晚上不能來這裏麽？”

  “別想岔開話題，說清楚，不然就別想離開了。”

  一道清亮聲音從顧從陽身後弱弱地響起。

  “哎呀，這種問題有什麽好問的啊，這不是明擺的麽，一男一女大半夜找個遠離其他人的空房還能做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