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不是，她首先是安全區的負責人，其次才是其他身份。”

  任青側頭淡淡看著他，目光冷靜而理智。

  “安全區對空間異能者有著單獨且嚴格的管理條例，她應該沒料到有空間異能者給漏了，如果知道，是不會讓你就這樣離開的。”

  顧從陽默默閉上嘴，幸好剛剛沒有衝動把電飯鍋拿出來。

  任青看他算是清醒了，打個哈欠，懶懶地道：“不過留下來也沒什麽，空間係待遇還挺好的，福利高，還什麽都不用做，隻要接受別人的保護就好。”

  不好的就是沒有隱私，進出城都要被人檢查空間裏所有物資，防止有人攜帶不明物品進安全區，或者將管製物件盜出安全區。

  還有死亡率高。

  所有人的頭號目標都是空間係，最興奮就是看到敵人空間係異能者死亡後，空間崩潰，珍貴的裝備和物資給爆漫天。

  很爽。

  任青想到那種快感，不由看了眼身旁的顧從陽，跟開盲盒一樣，這個不知道能爆出什麽。

  顧從陽想也不想快速道：“再好我也不要。”

  他很早就有了空間異能，隻要去安全區門口異能者登記點登記好信息，就會有舒服的房子柔軟的床鋪。

  他卻依然寧願睡大街有一頓沒一頓風餐露宿，甚至半點都不敢動用空間的東西，生怕自己被發現是空間異能者，要強製接受管理。

  任青挑眉，笑吟吟地道：“為什麽？跟著姚姐吃香喝辣不好麽？他們很看重空間異能者，提供的待遇是真的好哦。”

  顧從陽聽這姚覓雲說過的話，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隻是，她臉上分明的是打趣，沒有嫉妒和在意。

  他喉嚨微滾，掩下心底的失落，抿著唇道：“說得再好，他們也隻是把空間異能者當成一個會移動的空間戒指。”

  他們提供他優質的生活，相對的，他的空間異能就被他們完全征用了。

  他雖然明白，但……他終究不是工具啊。

  任青想了想，“你是覺得被冒犯了麽？”

  他有些執拗地道：“可我是個人，我有自己的意誌，我不想做一個連自己空間都不能掌握的空間異能者。”

  “呃……”

  顧從陽敏銳地聽出話裏的不理解，低了低頭，低落地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明明可以享受更好的生活，卻非要堅持一些有的沒的，結果差點被人搞上chuang床。”

  任青側目幽深地看著他消沉的樣子。

  她確實是不太能理解這種近乎孤勇的堅持，隻是換位思考下，自己為了研究提高糧食產量，甚至離開安全區，還差點葬身喪屍變異巨獸腹中。

  有什麽不一樣，都在走著別人不能理解的路。

  她看著那低垂的大腦袋，想抬手揉揉，手指頓了下還是放回桌子上虛握成拳，幽幽地歎了口氣，“不蠢，我也跟你一樣啊。”

  顧從陽怔了怔，沒想到她沒有半點嘲弄還這麽說。

  心髒被注入了勇氣，得到了撫慰，要是她像平常那樣摸下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