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傅倡趕到
  “本隻是準備出去逛逛,正好遇到了都督帶兵前往郡守府,因為好奇便跟了上去。隻是看了一眼,覺得無趣便回來了。”顧洹真假參半道。

  “阿洹這意思是我怠慢了你?”

  “怎麽會,陳家家大業大,陳兄身為唯一的繼承人,忙碌些也是應該的。”顧洹坐了下來。

  “聽說我父親再書房遇刺的那一夜你不在房中?”陳良沒再掩蓋自己來的意圖,直接問道。

  “怎會,我當時在房中休息,陳兄不是看到了嗎?”顧洹答得滴水不漏。

  “你回來的的確及時,隻是不巧,家中有人看到了你那夜出去了。深更半夜,阿洹為何四處翻牆?”陳良憤怒極了。

  “恐怕是那人看錯了吧,我當時的確一夜未出。”顧洹攤攤手,就是不承認。

  “不說也行,來人,把他們兩個抓住,送到父親的書房。”陳良抬手一揮,門外便闖進來一群護衛,將兩人控製住了。

  韋五作勢打了幾下,便裝作不敵。

  “枉我家少爺對你一片赤子之心,我呸!”韋五衝著他啐了口口水。

  陳良全當沒看見,跟在兩人身後去了書房。

  書房裏陳老爺正背對著書桌負手而立,聽到動靜道:“來了?”

  “父親,我已經將她們帶來了。”

  “第一眼便覺得你不簡單,沒想到猜對了。”陳老爺緩緩地轉過身,笑著看著她,眼中一片冰冷。

  “欲加無罪,何患無辭?”顧洹朗聲道。

  “何罪?”

  “陳良非說我家少爺就是那夜的刺客,這不是扯淡嗎?少爺自幼最討厭舞刀弄槍,若真是刺客早就被你們抓住了!”韋五大聲道。

  “誰說是那一夜了?阿良還沒有跟你說?昨夜書房又失竊了,丟了點重要的東西。”陳老爺緩緩道。

  “伯父許是誤會了什麽吧,昨夜我與陳兄一同飲酒,他醉的很,我照顧了他一夜,哪有什麽時間來書房?陳家家大業大,看不起我一個小商戶之子也是情理之中,可萬萬不能將這種汙名栽到我的頭上。”顧洹睜大眼睛,埋怨道。

  “這個簡單,搜個身子便行了。若是小友心思坦蕩,定是不會介意的。”陳老爺笑道,還沒等她說話,旁邊的人便已經準備上手去搜身了。

  顧洹神色如常,倒是韋五急的恨不得現在就把妄圖上手的人打一頓。

  “老爺!傅將軍帶兵圍了陳府,現在正在門口坐著呢。”管家慌亂的衝了進來。

  陳老爺神色一慌:“怎麽可能,他不是昨夜就死了嗎?”

  “千真萬確啊老爺,人就在門口呢。”管家急的滿頭大汗。

  陳老爺現在也顧不上搜身了,連忙帶著管家往門前跑去,臨走時還不忘叮囑一句:“把他們兩個看好了!”便匆匆離開。

  陳良也已經慌了神,跟了上去。

  顧洹衝著韋五使了個眼色,便見他迅速製服了在場的這幾個人,將他們綁到了一旁的柱子上,順手扯下一邊的簾子堵住了他們的嘴。

  “走吧,這場好戲沒了我們可怎麽唱。”顧洹隨手打開了腰間別著的扇子,反手扇了兩下,便帶著韋五朝著陳府的大門前走去。

  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人,隻是看起來都有些慌亂,像是要逃跑的樣子,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

  門外的陳老爺已經被扣押了,正跪在傅倡麵前的地上。

  傅倡隨性得斜靠在椅背上,嘴裏還叼著一根草,道:“肆意扣押欽差大人是多大的罪你可知道?”

  陳老爺不明白他說的意思,有些疑惑的抬頭道:“您不就是欽差大人嗎?草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扣押將軍您呐。”

  “本將軍何時成了欽差大人了?”他坐直身子,雙手撐在雙腿上,朝前弓著腰看著他,笑道。

  “將軍說笑了。”陳老爺實在搞不懂現在的情況,突然腦海中有個遺漏的點被想了起來,他瞬間瞪大了眼睛,喃喃到:“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將軍讓本官好等。”顧洹不慌不忙的從陳府的大門中走了出來,麵上帶著笑容。

  士兵迅速搬來了另一把椅子,顧洹順勢坐了下去,便見傅倡身邊的王開瞬間變了臉色,衝著他笑了笑,他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輕裝簡行,可苦了本將軍。”傅倡開始訴苦:“這一路奔波不說,昨夜還被人伏擊,差點就栽了。”

  “將軍神勇過人,處理這些肯定不在話下。”顧洹麵不改色的誇著他。

  兩人旁若無人般聊了起來,可苦了跪在地上的那兩人。

  陳良早已嚇傻了,眼神呆滯,嘴裏一直在說著:“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陳老爺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臉色難看了一瞬,又瞬間帶上了笑意。

  顧洹從袖袋中拿出了令牌,低頭擺弄了一會兒,才抬頭笑著說道:“這令牌還挺好看,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不知是大人來府,這些日子怠慢你了。”陳老爺諂媚的笑著。

  “怠慢倒是沒有,隻是不太巧,我這裏查到了點東西。”顧洹從懷中拿出了陳府的賬簿,翻了翻又遞給了傅倡。

  “陛下定了糧價的浮動幅度你可知曉?”顧洹收起了臉上的笑,扇子一合敲了下椅子的扶手,嗬斥道。

  “大人,河南旱災嚴重,您不是不知道,這些糧食本就是我從其它糧農那裏收來的,進價在那裏擺著的,若是按照定價,是不是太不體諒我們這些做小本生意的人了。”

  “您可別妄自菲薄,陳家擁有的糧食總量都快趕上小半個國庫了。”

  陳老爺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說奇不奇怪,這平時的人情往來花銷也不低,還正好是在每次政府派人調研市場糧價的時候。”顧洹話中有話。

  “您要是硬說這是碰巧,我也沒辦法,隻是在郡守那邊的賬簿中看到了同樣數目的收入,一筆兩筆也就算了,竟是有上百筆。”顧洹哪裏看過都督手裏的那本賬簿,這樣說也隻是在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