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在把人帶回來之前,雲清都做好了自己需要帶個那麽幾年才能把這塊璞玉磨出來,然後就會收獲一個能分擔自己事物的屬下,沒想到幾天之後,他發現自己想多了。

  關於他之前帶回來的那個人叫做雨化田的新屬下,幾天帶在身邊,他發現對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優秀。難道現在的訓練營這麽厲害了?還是說他無意之中帶走了這麽多年最厲害的一個?

  不過無論真相是什麽樣的,他對於這個結果都很滿意。

  原本打算帶上那麽三五年,現在帶了三五天便直接讓對方上手了。

  分給對方一批人手以及資金,便把組建一個新勢力的任務光榮的交接了出去。

  畢竟算起來他構建東廠的時候比對方還要小,並且手頭資源也沒對方豐富就是了。現在有他在後麵做支撐,對方要比他當初容易了很多。

  隻是,對於一個新手,依然困難重重。

  就當是曆練了。雲清心中暗暗想著,一點都沒有雇傭童工的想法。說實話,在這個世界這麽些年來,身邊的人來來往往,皇宮是一個雇傭童工最嚴重的的地方,畢竟皇帝都是未成年便趕鴨子上架被迫上崗的。

  不過小皇帝聰明,幹了這麽多年,比他爹都幹得好。

  雲清默默地推卸著自己雇傭童工的責任。

  “大人,呂輝回來了。”

  聽到屬下稟報,雲清來了興致,把人招了進來。這是他之前派去監視南王府的人,回來了自然帶回了消息。

  “大人,繡花大盜的案子破了。”

  繡花大盜?不是南王府黃金大劫案?雲清反應了刹那才想起來,劫走南王府黃金的那個盜賊是個慣犯,連連作案三起,並且是個會繡花的男人,所以被稱為繡花大盜。

  因為他的關注點一直都在南王府上,所以倒也忽略了劫匪,以及之前的另外兩起案子。

  雲清問道,“是誰?”

  “金九齡。”

  雲清一愣,他應該是知道一個叫做金九齡的人,但那人是六扇門的捕頭。

  他瞥了一眼自己麵前的屬下,然後問道,“你能一次說完嗎?”

  呂輝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屬下這不是也有些驚訝嗎?”

  解釋完之後他便一一道來,為了不被關小黑屋,他說的語速適度結構調理通順細節完整無缺,絕對不給自己上司抓住毛病的機會。

  雲清聽完之後勾起了嘴角。

  這六扇門的名捕借著職務之便,兼職做盜賊,還偽裝成一個會繡花的大胡子,想想金九齡那張還算是俊俏的臉,替換成一張大胡子的娘娘腔,還是略有喜感的。

  “六扇門啊。”他感慨道。

  “可不是嗎,”屬下非常同意地點頭,並且附和道,“這次六扇門可算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對於六扇門的遭遇,雲清非常喜聞樂見。他的屬下自然同樣喜聞樂見。

  權利這種東西,在職責沒有被規定死之前,每個部門都會產生權利的交叉。總有一方要吃虧的。

  算起來東廠和六扇門雖然略有交叉,但倒也相安無事,畢竟兩方職責不同。但是吧,雲清他這個人,仇人有點多。

  這也怨不得他,畢竟他的人設擺在那裏,他是奸佞小人,他的仇人自然是忠臣棟梁。他的人設這麽一立,多的是人上趕著成為他的仇人。

  如果說丞相想弄死他,是為了收攏他手中的權利,那六扇門那個管事的,估計應該就是真的想讓皇帝遠離他這個萬惡之源了。

  隻是那些臣子難道真的意識不到,皇帝才是最終的掌控者?

  或許意識到了,卻仍然留有期待,若是皇帝能夠遠離一切不好的人,之後便會成為一個聖人?

  可惜,皇帝也是個人。

  而如今那個皇帝,還是個比他更喜歡權利,也更擅長於玩弄權利的人。

  他幸災樂禍的想著六扇門的處境,並且打算找個機會落井下石,雖然以六扇門的底蘊,肯定砸不傷,但嚇嚇人也是好的。他就是這麽一個無聊又幼稚的人。

  雲清無時無刻不想著鞏固自己的人設,畢竟皇帝都把人設按在他頭上了,他若是不做的更好些,怎麽對得起他的大腿?

  “贓款呢?”或許因為之前貪汙案的原因,雲清現在對於錢有一種迷之的關心。

  屬下回道,“大部分被金九齡給花了,還有少部分追回,已經還給苦主了。”

  “花了?”雲清問道,畢竟那錢可不少,單單南王一家便損失慘重,更何況是三家。金九齡到底怎麽能花了這麽多的?

  “之前金九齡有很多欠債,拿到錢之後大多都添了窟窿。”屬下解釋道。

  “那也太多了。”雲清總覺得這裏麵有一種異常的熟悉感,這熟悉的操作,以及去向不明的錢財,倒是讓他想到了一些事情。

  “你接著去查,之前金九齡的欠債,到底是欠的哪一家的,怎麽欠下的,都給我一一查清楚了。”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所幸現在有了新人,人手也沒那麽緊張,再加上南王的事告一段落,隻要南王府的黃金不是南王妄圖把明線轉暗線,暗中屯兵買糧,自導自演的一場大戲就行。不怕聰明人耍聰明,就怕蠢人自以為聰明。除此之外剩下的也隻是單純的盯梢了。他這才能抽調人手去查查金九齡背後的隱秘。

  “是。”

  看著呂輝離開,雲清又在腦海中梳理了一遍,隻希望是他想多了,若真的有牽連,那他麵對的貪汙案就要比之前想象中的還要複雜的多了。

  若是沒有對方那封偽造的密信,或許他根本就不會下水參合這些事情。但那封密信讓他明白,對方並不是單純的禍水東引,大概率也是他的仇人。

  既然是他的仇人,那還是想辦法找出來比較好,盡快找到線索,他的心才安定。

  看來南海那邊,他還是得親自去一趟了。

  雲清心中打著底稿,然後便找上了皇帝,還沒等他開口說自己要主動加班出趟差,皇帝就給他報了個大雷。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要比武,就在紫禁之巔。”皇帝興致勃勃地說道。

  雲清眯了眯眼睛,看著如此興奮的皇帝,直覺對方要搞事情,他反問道,“紫禁之巔?”這麽個名字沒法不讓人有不好的猜測。

  “紫禁城的房頂上。”皇帝脫口而出道。

  雲清臉色頓時晴轉多雲十分難看。當然,他不能給他上司甩臉色,隻能低著頭腹誹著自家上司的不靠譜。

  “之前臣看到葉孤城和南王府來往密切。”雲清試圖拉扯一下自家上司的理智。

  “嗯,你之前已經說過一次了。”皇帝無所謂地揮了揮手回道。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雲清繼續勸道。

  聽雲清這樣說,皇帝這才認真了幾分,解釋道:“這是引蛇出洞。”這件事總不能一直都不處理,他這也是給對方一個機會不是。

  那你這個代價可真是夠大的,雲清歎了口氣,沒再反對,說兩句也算他盡了職責。皇帝都已經決定了,自然改變的概率也不大。

  他最後問道,“大臣們怎麽說?”

  這麽大的事情,不可能朝臣對此一無所知。畢竟武林雖然和朝堂相對割裂,但在一起總會免不了接觸。

  “他們還能怎麽說?”皇帝反問道。

  雲清了然,如今朝堂之上單憑著皇帝一家之言,所以說小皇帝做的要比他爹好太多了,最起碼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隻是若說這個世界上誰最在乎皇帝的命,可能就是他了。

  雲清內心深處歎了口氣,然後默默地把自己想說的話咽了下去,南海的事情再說吧,先把小皇帝的狗命保住了再說。

  他怕他若是現在離開,還沒等他查清楚貪汙案,這個皇位上的人就換了一個。那可倒是真就是腹背受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