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幻顏花
  夏瑾之把隴城發生的事情跟柏多羅述說了一番。

  “夢遊?失蹤?”柏多羅聽完之後眉頭蹙了起來,許久之後一拳擊打在花園的廊柱上。

  “原來如此,本殿下查了許久,一直查不出來他煉藥的女子從何而來,不曾想竟是從天元擄掠而來的!可惡!”

  “女子煉藥?”夏瑾之此前一直有在思考,這北越國師抓這些女子的用處,卻不知道竟是為了煉藥。

  柏多羅無奈苦笑了一聲,“嗯,這巫術隻有女子能修習,所以才會有巫女之說。而這國師是陽體,並不適合修習巫術,他需要至陰之物壓製自身陽氣,因而偷煉了禁術,需要用大量女子煉就至陰的藥物,改變他自己的屬性。”

  夏瑾之想到慕晴也的夢遊,想到靈兒所說的被抓的大量隴城女子,緊握的雙收青筋浮起,眼底迸發出淩厲的光芒。

  這些是他所知道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還有多少女子遭此劫難而沒了性命,而這些是他天元的子民!

  “此人不除不行!”夏瑾之冷厲喝道。

  柏多羅長歎一聲,“本殿下何嚐不知。這些年他把控朝堂,利用擴充後宮的由頭,把那些女子弄進宮裏,成為他煉藥的材料,北越多少女子因此慘遭不測。直到近兩年他在北越已經沒有機會了,這就把黑手伸向了天元。”

  “這個夢遊症他是如何操控的?”夏瑾之不解,如果他在北越是以把控朝堂擴充後宮的方式把女子弄進宮的,那天元的人他是怎麽讓這麽多人同時夢遊的?

  “幻顏花!”

  柏多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絲悲傷從他的眼底掠過,隨後,他說起這幻顏花就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皇宮裏種著不少幻顏花,這花是邪.物,聞過花的年輕女子會被召喚,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自投羅網。”

  “這幻顏花製成香囊也有這等效用?”夏瑾之思緒一轉,可不就是召喚,小玖就算遠離了隴城之後,還會夢遊,朝著隴城的方向而去。

  “是。”柏多羅點頭,整個人如泄了氣一般的無力,“這花很邪,聞過花香的女子,在三日之內,不管在哪裏,隻要巫女開始施咒,這些人都會主動向巫女所在的地方匯集。”

  夏瑾之聞言點點頭,如此他可算明了,原來這一切和茱萸果並沒有什麽關係,都是幻顏花的作用。

  “緣何北越皇宮內會種植這種邪.祟的花?”

  柏多羅慘笑了一聲,就是這幻顏花毀了他整個北越國,

  “這是我北越皇族的秘辛,今日本殿下也不怕告知宸王爺,但求宸王爺能助我柏多羅一次。國師不除,遭殃的不止我北越國,很快周邊國家都將無寧日了。”

  夏瑾之思量之後,點頭應道,“本王今日來此,便有此意。”

  “早在十多年前,當時的北越皇就發現了幻顏花的問題,當時還發出布告明令禁止種植此花。甚至派出士兵,燒了北越境內所有的幻顏花,就是怕出現這種讓人迷失心智的事情。”

  “可惜,當年負責此事的三皇子在任務後期卻遭遇了不測,從此失去了蹤跡。當時的二皇子搶了這個差事,燒了所有花田,卻在自己的府邸了留下了一盆。”

  “不怕宸王笑話,當年這二皇子能順利奪得皇位,便是因為這幻顏花,他用這花迷惑了當時的北越皇。登基後,他把王子府內的幻顏花搬進了皇宮,估計他他自己都不會想到,他最後會死在了這他親手弄來的幻顏花上。”

  夏瑾之靜靜地聽他講述著,北越的皇庭混亂他知道,也知道失蹤的原三皇子現在何處,卻不知這一切皆是因為幻顏花。

  夏瑾之眯眼沉思了許久,才抬眸看向臉色不佳的柏多羅,“多羅殿下現在也沒辦法毀了宮內的幻顏花嗎?”

  柏多羅搖搖頭,幻顏花現在都在國師手中,他都無法靠近,談何毀掉一說。

  “宸王沒發現我北越皇宮裏幾乎沒有女婢嗎?就連後宮都是空無一人了,這公主府其實就是原本的親王府,我父王被架上皇位之時,把這親王府改成了公主府,讓多貝留在宮外,並下旨嚴禁她入宮。”

  柏多羅歎氣,“這已經是我們父子能做的最後極限了。阻斷國師煉造至陰藥物,他的巫術就會日漸薄弱,否則我們都無法靠近他,更遑論殺他了。”

  “無法靠近他?”

  “對,他不僅巫術高,武功也不錯,落入他手中的話,被他施了巫術,就會失去自己的意識,完全聽他操控。”

  “巫術,傀儡。”夏瑾之反複思量著,是有陣法還是有藥物影響了心智?

  “關於巫術,多羅殿下了解多少?”琢磨不透的夏瑾之想,要不直接找個懂的人來問比較快。

  “不多,這巫術在北越現在也很少有人學了,畢竟是損陽壽的事情。”

  “如此,我明白了。”夏瑾之點點頭,心底已有了其他打算。

  柏多羅看著他,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想開口的話又止住了,自己在花園裏踱步。

  他已經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和這天元宸王說,其實就是為了賭一把,眼下,這宸王還沒說要怎麽幫助他,那他……

  不同於他的焦躁,夏瑾之沉思了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本王無法等到國師巫術日漸微弱的那一天。本王知道,你既有想法,那必定有所準備的。要人、要銀子你都可以提出來,本王給你解決。”

  “但是,本王有個要求,此事一成,坐那個位置的人必須是你,而且要承諾與我天元永結同盟,不生戰事。”

  夏瑾之直截了當提出自己的要求,他做這麽多,本就是為了杜絕戰亂,可不是為了他北越皇族。

  否則,誰坐那個位置與他何幹。

  “可我父王他……”柏多羅猶豫了下。

  “他不適合!”夏瑾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成大事者最忌優柔寡斷!”

  柏多羅遲疑地點了頭之後,兩人結束了這場沉重也漫長的談話,一前一後地回了正廳,卻被眼前的事情震驚到了。

  柏多羅瞪大了眼睛,大喝一聲:“多貝,你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