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你不必當真
  楚煜走後,慕晴也瞪著門,仿佛要把門瞪出個洞來。該死的楚煜,這是想軟禁她了嗎?

  慕晴也氣得想手撕了他,可是她打不過!

  直到躺在床上,她才慢慢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對策,他要關著她,那她就逃!她就不信逃不出去。

  深夜,北院的庭院裏,劍氣嘶嘶作響,驟如閃電,落葉分崩離析,負責在暗處值夜的暗衛們,紛紛避遠了。

  “咱們晟王爺,這是欲.求不滿嗎?大晚上的練劍。”一身藍衣的花夜歌翹著腿,半躺在屋頂上,揶揄打趣道。

  楚煜一個旋身,一道如虹的劍氣直朝著花夜歌射去,花夜歌一個飛身,撤了幾步遠,險險避開了,後怕地拍著胸口說:“還好我避得快!大哥,我傷才剛好!”

  楚煜收了劍,涼涼地看了花夜歌一眼,就轉身朝書房走去。

  花夜歌從屋頂飛了下來,跟在他身後,一手搖著折扇,慢悠悠地進了門,“找我過來做什麽?”

  “千江寨的背後是疆域,手已經伸進朝堂了,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楚煜走到桌案前,邊說著邊把一封信交給他,“再查一下顧家。”

  “顧家?顧家以前不是查過?”花夜歌問了一句,一品樓開到京都來時,暗夜閣就把它的背景摸查過一遍了。

  楚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信。

  “顧家和陸慶安之間肯定有某種聯係。本王記得,前朝那位主動交出兵符,舉家隱退的護國大將軍,就姓顧!”楚煜眸光深遠,這些年代久遠的事,看來他需要重新調查一番了。

  “陸慶安?這郡王府不是向來低調?”花夜歌拆了信,飛快地把信息瀏覽了一下。

  “如此低調之人,近來卻是動作頻繁,所以更要查。”

  花夜歌點點頭,“明白。那這慕府的柳姨娘還查麽?”

  “這個冷月去安排了。”楚煜點點頭。

  “老大,這柳姨娘和疆域關係非比尋常,而她又是秦慈弄進慕府的。這秦慈怎麽說也是小玖的娘親。你和小玖之間會不會……”花夜歌想了一下,總覺得這問題有點棘手。

  楚煜頓了一下,語氣平緩,“秦慈的事和她沒關係。”

  花夜歌一愣,好吧,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楚煜倒是抬眸看了花夜歌一下,“去落日軒看下單寧吧,你受傷一事,她很擔心。”

  花夜歌搖扇子的動作一僵,苦笑了下,“不必了。”

  “晴也答應單寧,帶她去看你。”楚煜涼涼地說了一句,“別讓她操心你們的事。”

  花夜歌:……

  “說了半天,你是為了小玖?!”花夜歌無語至極。

  “你和單寧也該好好談一下,躲了這麽多年不累嗎?而且,本王說過,絕不會犧牲單寧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你柔姨的話,你不必當真!。”楚煜看向花夜歌,這些話他說過很多次,花夜歌永遠都是當作沒聽到。

  “再說,本王身邊隻容得下晴也。”最後這句話,他說得認真又慎重。

  花夜歌聽了他的話語,半晌後,才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夜色很深,寂靜無聲。

  落日軒裏還有熒黃的燭火透過窗紙映射出來,花夜歌在院裏駐足了許久,才上前敲了敲門。

  “是誰?”低柔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了出來,他還隱約聽到她低語了一聲,這麽晚了。

  花夜歌才想到,這個時辰確實是晚了,正想著要不要先離開時,眼前的門咿呀一聲,朝裏麵開了一道縫。

  “夜哥哥?”單寧不敢相信地驚呼一聲,眼前的人不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嗎,他怎麽會來?

  花夜歌遲疑了下,“我,能進來嗎?”

  “可以,可以。”單寧連聲說著,把門全拉開了,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花夜歌先是看了她一眼,才進了門,視線落下桌上攤開著的書上,“這麽晚還在看書?”

  單寧跟在他身後,一雙眼睛緊盯著他,連他的問話都沒聽到。

  “單寧?”花夜歌沒聽到回答,這才轉身看她,卻見她站在那裏,眼眶泛紅,心頭驀然地一緊,她,哭了。

  “嗯?哦,沒事。”單寧手腳無措,用手背抹了抹臉,硬是擠出一個笑容來,“夜哥哥,你的傷都好了嗎?這麽晚來是有什麽事嗎?”

  花夜歌定定地看著她,然後點點頭,“好了。聽說你…你怎麽不回溪洲?”話到嘴邊,他突然換了一個問題。

  單寧臉色一僵,他這麽晚過來就是來催她回溪洲的嗎?

  “我…夜哥哥,你是來叫我回溪洲的?”單寧細細低語,低垂著睫毛,一滴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花夜歌:“我……”他隻是想來看看她,怎麽又把她弄哭了。

  “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良久之後,單寧聽到他這麽說。

  “真的?”她哽咽一聲。

  花夜歌轉頭不敢看她帶淚的眼眸,點點頭,“嗯。”

  “謝謝你,夜哥哥。”

  聽到她隱忍的哭泣聲,花夜歌心中澀然,他什麽都沒有做,一來就把她弄哭了,她還在跟他說謝謝。

  真是混蛋!想著,他都想給自己一拳,

  花夜歌思緒萬千,掙紮來了許久之後,還是跟自己投降了,走過去,把她攬進懷裏,低聲哄著:“別哭了,別哭了。”

  隻是,如此一來,單寧哭得更凶了,淚水像是止不住一樣的,浸濕了他胸前的衣襟。

  好久好久了,這是夜哥哥第一次向她走來,她等得太久了,僅僅是一個擁抱,都是她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

  花夜歌聽著震動他胸腔的哭聲,心髒像是被擰住了一樣,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隻是僵硬地拍拍她的後背,安撫著懷中的女孩。

  他在外漂泊了幾年,不敢回溪洲,努力地不去想她,甚至是用盡方法地避開這個自己從小照顧到大的女孩子,隻因為知道老夫人給她安排了好的歸宿,那是他花夜歌給不起的未來。

  隻是,他真的做對了嗎?

  王爺說他這輩子隻要一個慕晴也。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貪心一點,貪心的把這個柔弱的女孩占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