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對小玖不會是假的吧?
  兩人聊到黃昏時,冷月敲門進來在楚煜耳邊講了幾句。

  楚煜起身,對慕晴也說:“本王有事,出府一趟。”

  “好,那你去忙吧,我也回南院了。”慕晴也點點頭,對他日常的忙碌早已習慣了。

  慕晴也收拾了下有點失落的心情,出了北院,走到半路才想起,直接轉向去了落日軒。

  她想起當日單寧支支吾吾著不肯說的秘密,還有她血液的問題。

  還是想問一問的,畢竟她無法接受自己這先進的機器還有化驗不出來的成分,她對這個時代的藥毒認知又被刷新了一波。

  落日軒裏,單寧正在院裏收拾一些草藥。見到慕晴也過來,她連忙起身行禮,“見過王妃。”

  “免禮。”慕晴也走到桌旁坐了下來,“你也坐吧。”

  “好,謝王妃。”單寧又是行了一禮。

  慕晴也眼角一抽,她總覺得單寧麵對她,拘謹得很。

  “單寧姑娘不必如此。”說著眼睛看向單寧弄了一半的藥草上,“你的身體太過虛弱,還是好好養著比較好,這些活,無需自己動手。”

  單寧柔柔一笑,“我就是打發下時間,這不累人的,不打緊。”

  慕晴也也不勉強,點點頭。“我今日來,是有些事還想和你聊聊。”

  “嗯,王妃但說無妨。”單寧知道,沒事王妃也不會來她這裏。

  “上次抽了你的血,我回去檢測過了,確實是有一種東西我沒見過。”慕晴也緩緩說著,時刻注意著單寧的表情變化。

  “你負責給王爺配藥這麽多年,和你師祖應該也時常探討過王爺的病情吧?難道師祖他就沒找出其他可行的辦法嗎?”

  單寧聽她這麽一問,眼神閃了一下,隨後搖搖頭,“嗯。單寧大多時間都在溪洲,這幾年也是極少見師祖的。”

  “這樣啊。”慕晴也尾音拖得長長的,“那你師祖可曾說過,王爺這身體若是一直沒有解藥會如何?”

  會如何?

  單寧想起當日師祖不遠萬裏趕到溪洲時,帶回來的消息和說的話。

  ‘火蟬百年難得一遇,誰知什麽時候才能好運氣再遇到。這是老朽目前想到唯一能夠解你身上凝冰之毒的辦法了。否則,但凡哪一日藥對你沒用了,那你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師祖無需多言,本王絕不會同意用這樣的方法來解毒。單寧也不是本王解毒的工具,別說是如此危險的辦法了,就是用血來做藥引一事,本王也不讚成。’

  ‘老朽親自來把關,不會讓單寧有生命危險的,就是以後身體會差一些。你把她納了,帶在身邊好好照顧著,不也可以。你何必如此固執呢?’

  ‘瑾兒,休得任性。莫要忘了肩上背負的責任。’老夫人當時是這麽說的吧,‘單寧丫頭,委屈你了,往後我會讓瑾兒好好待你,彌補你的。’

  單寧耳邊仿佛還能聽見當年大家爭論不休的話語聲。

  她,就是這麽被定下了這一生的路。

  而他,也是那一日過後就離開了溪洲的。

  “單寧?”慕晴也見她半天沒應聲,都不知道想什麽想到出神了,便喚了她一聲。

  “嗯?”單寧被她這一喚,回過神來。組織了下語言,才柔聲說:“若是一直沒有解藥,眼前的藥失去效果後,那王爺可能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她遲疑了下,看著慕晴也,還是把最差的結果說了。

  再也醒不過來?

  慕晴也心中一震,這意思是成植物人了?還是說…死了?

  “真的沒有辦法了?”慕晴也不死心地再次追問。

  單寧依舊搖搖頭。

  辦法是有的,但王爺不接受,她便不能說,除非是王爺自己說了。

  慕晴也無力地抬頭望天。

  想不到,她接受了比這裏先進了幾千年文明的醫學教育,卻還是解不開一個這個朝代的毒。

  她落寞地離開了落日軒,回到南院後想想又不甘心,和靈兒交代了別喊她吃飯,就往床上一躺,進係統繼續研究去了。

  而和冷月一起出府的楚煜,身影卻出現在清風樓後院的某個廂房裏。

  “王爺可算來了。”某個不正經的人,手中轉著這扇,一身招搖地從外頭走了進來,“你說,小玖要是知道你來青樓會如何?”

  講真的,他還蠻好奇地,慕晴也那個丫頭會有什麽反應。

  “沒事少亂說話。”楚煜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講講正事。”

  “好吧。”花夜歌摸摸鼻子,老狐狸不懂情.趣,真不知道慕晴也看上他什麽了。

  “看看,溪洲送來的畫像。”花夜歌把一個卷軸遞給楚煜。

  楚煜二話不說,展開看了一下,“蘇覓安?”

  “嗯,之前飛鴿傳書,柔姨不是說過,這是他年輕時的樣子,現如今該是四五十歲數的模樣了。”

  “嗯,先拓印幾份,按比畫像中人更年長的樣子,找找看吧。”這隻能做參考,實際要找也是海底摸針,希望渺茫。

  “明白。”花夜歌收起卷軸,“晉州那邊的事可有頭緒?”

  “這也是本王來這一趟要說的事。這個土匪窩的二當家近期沒少在京都城出現,怕是和這裏脫不了幹係。你近期低調點,沒事少招搖。”楚煜睨了他一眼,“清風樓雖是收集消息的好地方,但是客人魚龍混雜,更要注意。”

  花夜歌聽他說的‘招搖’,不滿地想要回嘴,結果被楚煜警告的眼神一瞥,還是默默地認了。

  誰讓自己打不過他呢。不過……

  花夜歌的眼睛一轉,壞笑道,“對了,送畫像來的人還帶來了柔姨的密函。”

  花夜歌說著,從袖口內拿出一紙條,輕咳了一下,鄭重地念道:“賜婚王妃隻是權宜之計,瑾兒須得心中有數。”

  楚煜聽著眸光閃了閃,麵具下的臉色卻是不變,手一伸,“拿來。”

  花夜歌把紙條給他,一臉好奇地問:“怎麽樣?有什麽想法?

  楚煜看完紙條上的字,才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想法。”

  “啊?”花夜歌愣了一下,他這反應不對啊。

  “哎,我說,你對小玖不會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