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天，倆孩子也不用上學，家裏沒什麽事情做，周蘭芳也睡了一個大懶覺。

  沈綿綿一直都起的很早，從來不睡懶覺，所以她起來時，周思雨還以為是要做早飯，翻了一個身繼續做美夢了。

  周蘭芳睡到八點多，見沈綿綿還沒喊她吃早飯，去廚房一看，冷鍋冷灶，氣洶洶的跑到沈綿綿房間，門一開，頓時愣了。

  “那小野種呢？”

  “沒在廚房嗎？”周思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她早就起來了啊！我以為她要煮早飯呢。”

  別看沈綿綿是趙家村的人，在村裏可沒好朋友，平時更是不串門幹啥的，沒人和她玩，她要是不在家，真沒人知道她去哪了。

  “小野種，現在是真野了，肯定是和那個野男人跑出去鬼混了。”以前都沒出去過，現在和陸思遠搞男女關係，就開始到處野了，不安分的小妖精。

  “姐可真大膽。”周思雨眼底閃過一絲竊喜，她之前還擔心沈綿綿偷偷談戀愛，找不到證據，沒想到沈綿綿根本沒那個頭腦。

  這回好了，不用出手，她自己就作死了。

  “回來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不可。”周蘭芳氣的磨牙。

  周思雨趕緊勸說，“姑媽，你可不能收拾她，不然姐以為你知道什麽，不敢談了咋辦？”

  她就是要沈綿綿大膽，越大膽越好。

  姑爹比較傳統，要是知道沈綿綿這麽小就搞男女關係，對她一定很失望，學校也會開除沈綿綿，誰來撐腰都不頂事。

  沒了沈綿綿這個絆腳石，姑爹才會一門心思和姑媽培養她一個人。

  這麽好的機會，可不能被姑媽給破壞了。

  周蘭芳也不是完全沒腦子的，火氣慢慢小了下來，思雨說的對，等建華對小野種徹底失望了，也就不會護著她了。

  被兩人各種編排的沈綿綿，此刻正和陸思遠在城裏菜市場擺攤。

  還以為陸思遠到城裏是買東西的，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來賣東西的。

  陸姥爺有一門編竹筐的手藝，平日就在家編竹筐，陸思遠放學回去也跟著幫忙編，周六日負責去城裏賣，這也是他一直沒寫課外作業的原因。

  八零年代的黎城，城市管理還沒那麽嚴謹，菜市場門口的路邊，到處都是小商販，車來人往，特別熱鬧。

  這次帶來的大竹筐小竹筐加一起有二十來個。

  沈綿綿麻利幫陸思遠把東西都擺好，有人來看貨，她還上手幫忙一點都不怯場。

  看她動作比自己熟練，臉皮把他都比下去了，陸思遠一臉怪異，“你不覺得難為情？”

  他第一次和姥爺出來擺攤，就很不好意思，都不敢吱聲，後來次數多了才漸漸習慣，現在姥爺年紀大了，來回跑不方便，他就沒讓姥爺跟著。

  出來二三十次了，表麵看著已經習慣了，但他還是沒辦法像那些大媽大爺一樣，吆喝著賣東西，好在這裏就他一份賣竹筐的，沒人搶生意，拉來的竹筐也能賣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