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爭辯
  “你這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麽?現在還學會說瞎話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周蘭芳上去就要抽沈綿綿,好在她反應快,趕緊躲在了趙先來身後。

  趙先來有些生氣,當著他麵都想打人,平日更是不用說,沈建華一臉尷尬,趕緊嗬斥周蘭芳,“你這是幹啥?有啥話不能好好說,動手幹啥?”

  周蘭芳卻理直氣壯的說,“這孩子還學會說瞎話了,不管管咋成?”

  她管教自己的閨女,還需要看別人臉色?

  “我沒說瞎話。”沈綿綿彎腰把褲腿也擼了起來,從腳腕到膝蓋的位置,青紫的更加嚴重,“我身上還有很多這樣的傷,是摔的還是掐的,爸爸和趙叔自會分辨。”

  誰也不是傻子。

  那胳膊上還有腿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硬要說成摔的,那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沈建華被驚住了,他還以為周蘭芳就是教育一下小孩,沒想到下這麽重的手,周蘭芳一看他的臉色,也知道這次忽悠不過去了,趕緊換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打她還不是因為她逃學嗎?老師都來家好幾回了,你那次不是也見到過嗎?”

  沈建華仔細一想,去年確實碰到過一次老師來家,當時他回來,老師剛好走,周蘭芳說是沈綿綿逃學,老師過來教育,因為不止一次聽她說沈綿綿逃學,所以沈建華也沒懷疑。

  小孩子逃學,肯定是要教育的。

  棍棒底下出孝子,是這個年代的標語。

  沈綿綿當然不會任由周蘭芳胡說,她眼睛裏含著淚珠,委屈的解釋,“我從來沒有逃學,那次是因為上課高燒四十度,老師不放心,把我送回來的。”

  其實,老師也就來過那一次,那次發燒四十度,人都快燒糊塗了。

  八十年代通訊不是很方便,老師怕她路上出事,就把她送了回來,走的時候再三叮囑周蘭芳送她去醫院,可周蘭芳卻隻給她吃了幾片退燒藥。

  好在她命大,也挺了過去。

  “爸,你要是不相信我說的,可以去學校問老師。”

  一聽問老師,周蘭芳頓時急了,“問啥老師,現在快放寒假了,人家忙的要死,哪有這閑工夫管我們家的破事?”這話她也是說給趙先來的聽的,暗示他管的太多。

  話到這份上,沈建華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周蘭芳明顯是心虛,“你怎麽當媽的?”

  “夫妻這麽多年,你還不知道我是啥樣的人咋的?她說啥你都信啊?哎呦……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既然沒理,周蘭芳幹脆玩上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往地上一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嚷了起來。

  沈建華頓時拿她沒辦法了,鐵青著臉,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趙先來,“村長,讓你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