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人多力量大
“你救了我的命，我做的這些算什麽？”
王老三接過水喝了一口，擦擦汗，接著幹。別看王老三隻有一隻手能動，但很有力氣，碗口粗細的木頭，一拱就扛到了肩上。
“……”
陳山河與苗雲秋對視一眼，兩人也分頭行動起來。
不一會兒，王大壯兩口子也帶著村裏一部分人過來幫忙，陳山河沒辦法，又去了一趟小賣部，準備買點水跟煙，給大夥兒分發下去。
“喲，山河，你現在可是大老板啊，咋還親自買東西來了？”
說來也巧，陳山河剛到小賣部，便撞到了從裏麵走出來的高大成，也就是黃小菊那死鬼男人的債主，高大成笑嗬嗬看著陳山河，眼底深處藏著一抹怨毒。
“什麽老板不老板的，我就一窮學生，破赤腳醫生罷了。”
陳山河難得謙虛一回，不想搭理高大成。
“聽說你要承包村裏的土地和林地？”高大成卻沒放過陳山河的打算，並不高大的身體擋住陳山河去路，陰惻惻笑了起來。
“把‘聽說’兩個字去掉，自信一點，你沒有聽錯，我就是要承包村裏的土地。”
陳山河神情淡漠，因為黃小菊的緣故，對高大成沒有半分好感，五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想著欺負人家小姑娘，還是人嗎？
雖說陳大官人也是抱著騙太陽的目的去的，可陳大官人年輕力壯，模樣還帥得很，憑啥不能有點私心了？
並且陳大官人從來不強人所難，霸王硬上弓的事兒可從來不幹。
“嗬嗬。”
高大成又笑了起來，話鋒一轉，“聽說你房子被人給推倒了，沒地兒去了？”
“自信一點，還是把‘聽說’兩個字去掉吧，就是被人推倒了。但有一點你可能聽錯了，不是沒地方去，現在擱小菊嫂子家裏暫住一段日子呢。”
提到“黃小菊”，陳山河特地注意了一下高大成的表情。
“哼！”
果然，高大成麵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重重哼了哼鼻子，背著手離開了小賣部。
“什麽東西？就你還想染指小菊嫂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陳山河暗地裏罵了一句，倒也沒把高大成放在心上，轉身撩起門簾，鑽進了小賣部。
村裏的小賣部，那是真的小，僅有十平米大小，且沒有貨架，沒有城裏超市的琳琅滿目，簡陋得一塌糊塗，唯一值錢的恐怕就是一冰櫃。
盤龍村小賣部大多賣醬油鹽巴等物品，沒有什麽零食，另外就是一些衛生紙衛生巾等女性用品，大多是從來沒見過，甚至沒聽說過的雜牌。至於煙酒就更一般了，沒有超過十塊錢的煙，沒有超過八塊錢一斤的散酒，至於瓶裝酒那是不存在的。
咱村裏人不喝那個，嗯，喝不起。
“喲，陳老板來了啊，這回買點什麽啊。”
王秀琴略顯詫異的眼神裏，分明帶著幾分幸災樂禍，搔首弄姿的擺弄著燙了不知道幾年的卷發，熱情的打著招呼。
王秀琴就是這家小賣部的主人，雖然嫁到盤龍村二十多年，但王秀琴命好，嫁給了村裏小學校長李培明，過上了不用下地的好日子。
加上王秀琴人長得還行，一張嘴巴更是厲害，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媒婆，再倒騰一家小賣部，日子自然是差不了。
可惜，恐怕除了陳山河之外，村裏沒幾個人知道王秀琴與高大成之間的勾當吧，自己手機裏可還存著兩人交合視頻呢。
高大成倒是不擇食，啥樣式兒的女人都下得去口。
“一對狗男女。”
陳山河在心裏罵了一句，對王秀琴更沒什麽好感了。高大成剛剛可是提著褲子從小賣部出來的，再看王秀琴一臉紅光滿臉的騷浪勁兒，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兩人剛剛做了什麽。
“冰箱裏所有的冰凍水裝起來，另外，把那個好煙全都給我裝上，瓜子花生也弄點兒。”
陳山河想了想，又把王秀琴家裏還剩下的三十多斤散酒，一並給買了。
“買這麽多東西啊？咋滴，家裏要請客吃飯啊？”
王秀琴本來還有些不耐煩來著，之前陳山河過來買水的時候，相好的剛進屋褲衩都還沒脫下來呢，這會兒剛剛完事，得，陳山河又來了，存心壞自己的好事嘛。
可一聽陳山河劈裏啪啦念了一堆，王秀琴那鋪滿厚厚石膏粉的臉上，笑得褶子都出來了，有錢不賺王八蛋嘛。
“嗯，幫忙的人多，給大家買點水喝。”
陳山河應了一句，也跟著幫忙裝東西，不像城裏那麽洋氣，水直接用編製口袋裝起來，花生瓜子香煙則裝到另外一個袋子裏麵，散裝酒好辦，陳山河多付了二十塊錢，直接把酒桶都給買了。
前前後後一共付了六百塊錢，樂得王秀琴眉開眼笑，剛剛沒被完全滿足的不快一掃而空，跟十八裏相送似的，將陳山河送到門外。
“山河，以後經常來啊。”
那花枝招展的騷浪勁兒，像極了紅花樓的老鴇。
“什麽人呐這是，真不知道王老師知道這事兒會不會被活活給氣死。”陳山河提著東西苦笑搖頭。
“大家休息一下，喝水抽煙。”
將高大成、王秀琴一對狗男女拋到腦後，陳山河很快回到竹屋前，招呼眾人過來喝水，買來的煙直接整包整包給大夥兒發。
“山河，這咋好意思呢，你說咱們就過來搭把手的事兒，又是抽煙，又是買酒的，忒不好意思了。”
“對的嘛。”
“俺們家那口子前些年你爺爺給看病，愣是一分錢沒要，咱鄉下人也沒啥本事，就有一膀子力氣，幫忙幹點活，你看這弄的。”
“鄉裏鄉親相互間幫個忙，弄這客氣幹啥？”
“各位大叔大嬸兒，沒那個意思。”
陳山河笑道：“家裏現在就這情況，想給大夥兒倒杯水都不行，就更別說做飯了。大家將就一下，等房子蓋起來之後，再請大家夥兒吃。”
“來來來，都別客氣，吃點喝點休息一下，天太熱了，你們可別中暑了，藥房沒蓋起來，都沒辦法給你們看病了呢。”
陳山河也跟著開起了玩笑。
這是陳山河回村，第一次跟大夥兒接觸，坦白講，陳山河打心眼裏其實是不願意過多跟人接觸的，剛回村的時候，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什麽陳山河沒本事被學校開除了，什麽偷東西被醫院開除了，什麽女朋友被人搶走了，心灰意冷回鄉下討媳婦兒之類的話，沒少聽。
鄉下人嘛，除了農忙那幾天，幾乎沒什麽事兒幹，三五個老頭兒聚在一起喝酒吹牛，什麽葷段子都敢說，幾個鄉下婆娘圍坐在一起織毛衣，家長裏短，狗屁倒灶的事兒都講，圖個樂子，就喜歡看別人家笑話而已。
但本心是不壞，上午竹屋被趙國強帶人給推倒了，下午大半個村子的人來幫忙收拾，要擱城裏出了這麽大事兒，頂多拿出手機拍拍視頻，發發朋友圈，好事主播現場還要撒一把鹽，除了人民警察，真沒人幫你。
遠親不如近鄰，確有一定道理。
“哎呀，山河也是一番好意，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有人帶頭，眾人不再寒暄客套，扛了一截木頭，搭在大槐樹下歇了起來，一邊抽煙打屁，一邊嗑瓜子喝水，難得聚在一塊兒。
“山河，房子你打算咋修？需要幫忙說一聲。”
“還沒想好呢，再說吧，但房子肯定要建的，不然哪天我爺爺回來了，還不得把我罵死。”
陳山河開著玩笑，隨口糊弄道。
“你爺爺上哪兒去了，咋說走就走了呢？”
“就是，你爺爺一走就半年多，串門兒也用不了這麽久吧。”
鄉下人好奇心重，心說陳天恩也是七十好幾的人了，一般上了年紀的人是不會出遠門的，可陳天恩走了半年多，杳無音訊，要不是大夥兒知道陳天恩的本事，還以為他出了什麽事了呢。
“不知道。”
陳山河苦笑搖頭，心裏卻多了一些想法，是啊，爺爺到底去什麽地方了？爺孫二人相依為命二十多年，老東西怎麽就舍得丟下自己的親孫子？
“哎哎哎，你們一個個都別廢話，抽了人山河的煙，喝了水，活兒還得幹。”
王大壯兩口子休息了沒幾分鍾，便衝著大夥兒喊道，“咱們今天天黑之前，必須把木材清理出來，萬一下雨，家裏的東西可就廢了！”
“抓點緊，都別坐著了，以後有的是功夫吹牛。”
“幹活咯！”
眾人再一次動了起來，人多力量大，二十多口子人，天黑前將廢墟清空，木材與石頭分門別類擺放整齊，家裏一些日常用品，包括衣服被褥什麽的全都給弄了出來，還幫著送到黃小菊家裏去。
王大壯兩口子絕對夠意思，走前又把髒了的被褥帶走了，說洗幹淨了之後再給陳山河送過來。
到了晚上，陳山河終於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楊萍醒了。
“萍姐，你受苦了。”
陳山河坐在床邊，緊緊握住楊萍略顯粗糙的手，心窩子一陣陣揪疼。
“對不起，山河，姐姐沒能保住你的房子……”
楊萍心中滿是愧疚，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萍姐，你傻不傻啊，不就一破房子嗎？沒了再建就是，你何必……”
“那是你的根啊。”
楊萍接下來的話，更令陳山河動容。
於旁人而言，那就是一棟破竹屋，可對於陳山河而言，那是他的根。可楊萍的根呢？
王老三接過水喝了一口，擦擦汗，接著幹。別看王老三隻有一隻手能動，但很有力氣，碗口粗細的木頭，一拱就扛到了肩上。
“……”
陳山河與苗雲秋對視一眼，兩人也分頭行動起來。
不一會兒，王大壯兩口子也帶著村裏一部分人過來幫忙，陳山河沒辦法，又去了一趟小賣部，準備買點水跟煙，給大夥兒分發下去。
“喲，山河，你現在可是大老板啊，咋還親自買東西來了？”
說來也巧，陳山河剛到小賣部，便撞到了從裏麵走出來的高大成，也就是黃小菊那死鬼男人的債主，高大成笑嗬嗬看著陳山河，眼底深處藏著一抹怨毒。
“什麽老板不老板的，我就一窮學生，破赤腳醫生罷了。”
陳山河難得謙虛一回，不想搭理高大成。
“聽說你要承包村裏的土地和林地？”高大成卻沒放過陳山河的打算，並不高大的身體擋住陳山河去路，陰惻惻笑了起來。
“把‘聽說’兩個字去掉，自信一點，你沒有聽錯，我就是要承包村裏的土地。”
陳山河神情淡漠，因為黃小菊的緣故，對高大成沒有半分好感，五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想著欺負人家小姑娘，還是人嗎？
雖說陳大官人也是抱著騙太陽的目的去的，可陳大官人年輕力壯，模樣還帥得很，憑啥不能有點私心了？
並且陳大官人從來不強人所難，霸王硬上弓的事兒可從來不幹。
“嗬嗬。”
高大成又笑了起來，話鋒一轉，“聽說你房子被人給推倒了，沒地兒去了？”
“自信一點，還是把‘聽說’兩個字去掉吧，就是被人推倒了。但有一點你可能聽錯了，不是沒地方去，現在擱小菊嫂子家裏暫住一段日子呢。”
提到“黃小菊”，陳山河特地注意了一下高大成的表情。
“哼！”
果然，高大成麵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重重哼了哼鼻子，背著手離開了小賣部。
“什麽東西？就你還想染指小菊嫂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陳山河暗地裏罵了一句，倒也沒把高大成放在心上，轉身撩起門簾，鑽進了小賣部。
村裏的小賣部，那是真的小，僅有十平米大小，且沒有貨架，沒有城裏超市的琳琅滿目，簡陋得一塌糊塗，唯一值錢的恐怕就是一冰櫃。
盤龍村小賣部大多賣醬油鹽巴等物品，沒有什麽零食，另外就是一些衛生紙衛生巾等女性用品，大多是從來沒見過，甚至沒聽說過的雜牌。至於煙酒就更一般了，沒有超過十塊錢的煙，沒有超過八塊錢一斤的散酒，至於瓶裝酒那是不存在的。
咱村裏人不喝那個，嗯，喝不起。
“喲，陳老板來了啊，這回買點什麽啊。”
王秀琴略顯詫異的眼神裏，分明帶著幾分幸災樂禍，搔首弄姿的擺弄著燙了不知道幾年的卷發，熱情的打著招呼。
王秀琴就是這家小賣部的主人，雖然嫁到盤龍村二十多年，但王秀琴命好，嫁給了村裏小學校長李培明，過上了不用下地的好日子。
加上王秀琴人長得還行，一張嘴巴更是厲害，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媒婆，再倒騰一家小賣部，日子自然是差不了。
可惜，恐怕除了陳山河之外，村裏沒幾個人知道王秀琴與高大成之間的勾當吧，自己手機裏可還存著兩人交合視頻呢。
高大成倒是不擇食，啥樣式兒的女人都下得去口。
“一對狗男女。”
陳山河在心裏罵了一句，對王秀琴更沒什麽好感了。高大成剛剛可是提著褲子從小賣部出來的，再看王秀琴一臉紅光滿臉的騷浪勁兒，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兩人剛剛做了什麽。
“冰箱裏所有的冰凍水裝起來，另外，把那個好煙全都給我裝上，瓜子花生也弄點兒。”
陳山河想了想，又把王秀琴家裏還剩下的三十多斤散酒，一並給買了。
“買這麽多東西啊？咋滴，家裏要請客吃飯啊？”
王秀琴本來還有些不耐煩來著，之前陳山河過來買水的時候，相好的剛進屋褲衩都還沒脫下來呢，這會兒剛剛完事，得，陳山河又來了，存心壞自己的好事嘛。
可一聽陳山河劈裏啪啦念了一堆，王秀琴那鋪滿厚厚石膏粉的臉上，笑得褶子都出來了，有錢不賺王八蛋嘛。
“嗯，幫忙的人多，給大家買點水喝。”
陳山河應了一句，也跟著幫忙裝東西，不像城裏那麽洋氣，水直接用編製口袋裝起來，花生瓜子香煙則裝到另外一個袋子裏麵，散裝酒好辦，陳山河多付了二十塊錢，直接把酒桶都給買了。
前前後後一共付了六百塊錢，樂得王秀琴眉開眼笑，剛剛沒被完全滿足的不快一掃而空，跟十八裏相送似的，將陳山河送到門外。
“山河，以後經常來啊。”
那花枝招展的騷浪勁兒，像極了紅花樓的老鴇。
“什麽人呐這是，真不知道王老師知道這事兒會不會被活活給氣死。”陳山河提著東西苦笑搖頭。
“大家休息一下，喝水抽煙。”
將高大成、王秀琴一對狗男女拋到腦後，陳山河很快回到竹屋前，招呼眾人過來喝水，買來的煙直接整包整包給大夥兒發。
“山河，這咋好意思呢，你說咱們就過來搭把手的事兒，又是抽煙，又是買酒的，忒不好意思了。”
“對的嘛。”
“俺們家那口子前些年你爺爺給看病，愣是一分錢沒要，咱鄉下人也沒啥本事，就有一膀子力氣，幫忙幹點活，你看這弄的。”
“鄉裏鄉親相互間幫個忙，弄這客氣幹啥？”
“各位大叔大嬸兒，沒那個意思。”
陳山河笑道：“家裏現在就這情況，想給大夥兒倒杯水都不行，就更別說做飯了。大家將就一下，等房子蓋起來之後，再請大家夥兒吃。”
“來來來，都別客氣，吃點喝點休息一下，天太熱了，你們可別中暑了，藥房沒蓋起來，都沒辦法給你們看病了呢。”
陳山河也跟著開起了玩笑。
這是陳山河回村，第一次跟大夥兒接觸，坦白講，陳山河打心眼裏其實是不願意過多跟人接觸的，剛回村的時候，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什麽陳山河沒本事被學校開除了，什麽偷東西被醫院開除了，什麽女朋友被人搶走了，心灰意冷回鄉下討媳婦兒之類的話，沒少聽。
鄉下人嘛，除了農忙那幾天，幾乎沒什麽事兒幹，三五個老頭兒聚在一起喝酒吹牛，什麽葷段子都敢說，幾個鄉下婆娘圍坐在一起織毛衣，家長裏短，狗屁倒灶的事兒都講，圖個樂子，就喜歡看別人家笑話而已。
但本心是不壞，上午竹屋被趙國強帶人給推倒了，下午大半個村子的人來幫忙收拾，要擱城裏出了這麽大事兒，頂多拿出手機拍拍視頻，發發朋友圈，好事主播現場還要撒一把鹽，除了人民警察，真沒人幫你。
遠親不如近鄰，確有一定道理。
“哎呀，山河也是一番好意，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有人帶頭，眾人不再寒暄客套，扛了一截木頭，搭在大槐樹下歇了起來，一邊抽煙打屁，一邊嗑瓜子喝水，難得聚在一塊兒。
“山河，房子你打算咋修？需要幫忙說一聲。”
“還沒想好呢，再說吧，但房子肯定要建的，不然哪天我爺爺回來了，還不得把我罵死。”
陳山河開著玩笑，隨口糊弄道。
“你爺爺上哪兒去了，咋說走就走了呢？”
“就是，你爺爺一走就半年多，串門兒也用不了這麽久吧。”
鄉下人好奇心重，心說陳天恩也是七十好幾的人了，一般上了年紀的人是不會出遠門的，可陳天恩走了半年多，杳無音訊，要不是大夥兒知道陳天恩的本事，還以為他出了什麽事了呢。
“不知道。”
陳山河苦笑搖頭，心裏卻多了一些想法，是啊，爺爺到底去什麽地方了？爺孫二人相依為命二十多年，老東西怎麽就舍得丟下自己的親孫子？
“哎哎哎，你們一個個都別廢話，抽了人山河的煙，喝了水，活兒還得幹。”
王大壯兩口子休息了沒幾分鍾，便衝著大夥兒喊道，“咱們今天天黑之前，必須把木材清理出來，萬一下雨，家裏的東西可就廢了！”
“抓點緊，都別坐著了，以後有的是功夫吹牛。”
“幹活咯！”
眾人再一次動了起來，人多力量大，二十多口子人，天黑前將廢墟清空，木材與石頭分門別類擺放整齊，家裏一些日常用品，包括衣服被褥什麽的全都給弄了出來，還幫著送到黃小菊家裏去。
王大壯兩口子絕對夠意思，走前又把髒了的被褥帶走了，說洗幹淨了之後再給陳山河送過來。
到了晚上，陳山河終於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楊萍醒了。
“萍姐，你受苦了。”
陳山河坐在床邊，緊緊握住楊萍略顯粗糙的手，心窩子一陣陣揪疼。
“對不起，山河，姐姐沒能保住你的房子……”
楊萍心中滿是愧疚，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萍姐，你傻不傻啊，不就一破房子嗎？沒了再建就是，你何必……”
“那是你的根啊。”
楊萍接下來的話，更令陳山河動容。
於旁人而言，那就是一棟破竹屋，可對於陳山河而言，那是他的根。可楊萍的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