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窮誌短
“最好是不用尿片。”
陳山河知道黃小菊的家庭情況，但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為啥？”
黃小菊嘀咕：“俺可是剪了純棉床單給孩子做的尿片，拉了就換，換了就洗，洗完之後又用開水燙一遍，這才晾幹接著用，這也不行嗎？”
鄉下，尤其是貧窮山村的嬰兒別說吃奶粉，連尿不濕都不會用到，所謂的尿布，是真的用布條做的，一條一條的跟女人的小棉被一樣蒙著褲襠，拉屎撒尿之後又取下來洗幹淨晾幹接著用。這就是尿布。
不是節約，是沒錢的無奈之舉。
黃小菊能做到清洗幹淨，又用開水進行高溫消毒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但這一點遠遠不夠。
“小菊嫂子，天氣太熱，你又很忙，無法保證每一次小皮球拉了之後就換洗，而尿液之中含有一定的鹽分，小孩子皮膚嬌嫩，扛不住刺激，自然紅了屁屁，屁屁不舒服不幹燥，必定影響小孩子的食欲和睡眠。我的建議是，盡量用尿不濕，經常給孩子溫水澡。”
陳山河建議道，但也僅僅是建議。
“尿不濕，貴不貴？”
黃小菊咬著貝齒，白了臉，紅了眼。
人窮誌短，馬瘦毛長。但凡提到錢的事兒，總是讓黃小菊感到羞愧，抬不起頭來。自己到底是虧欠了孩子，沒能給他更好的生活。
“一片大概一兩……”
苗雲秋是城裏來的人，嫂子前兩年勝過孩子，知道尿不濕的價格，脫口而出。
“貴啥貴啊，一片也就一兩毛錢，便宜得很，回頭我去城裏幫你帶一些。”
陳山河攔住了苗雲秋，故作輕鬆道。
“對，好一點的一兩毛錢，一般的就更便宜了。”苗雲秋深深看了眼男人，也跟著撒起謊來，似乎這個小混蛋也不是那麽討厭嘛。
“那你先幫我買一點吧，我這裏剛好帶了一些錢。”
黃小菊從兜裏摸出一把錢來，最大的麵值不過十塊，而最小的則是五毛，皺皺巴巴的一把錢，撐死了不過二十來塊錢。
“小菊嫂子見外了不是，我給大侄子買點尿不濕咋還能要你錢呢，你快收回去……”
“拿著！”
黃小菊卻一把塞陳山河手裏，接過孩子就走。
“小菊嫂子，錢……”
“別追了。”
楊萍攔住陳山河，輕輕搖頭道：“她不會要的，小菊是個要強的人，你把錢送回去，會傷了她的自尊心，你還是拿著吧。”
“可這……”
陳山河缺錢，可缺的不是十塊二十塊，是一千萬！關鍵握著皺巴巴的一把零錢，陳山河心疼，為黃小菊感到心疼。
“萍姐說得沒錯，你是好心，但別傷了人女孩子的自尊心，這錢你拿著吧。”苗雲秋也在一旁說道，幽幽一歎，眉間湧起陣陣無奈。
“那行吧。”
無奈，陳山河隻能將錢收下，想著明天進城多給小皮球買一點東西送過去，權當是幫一幫黃小菊了。
“山河，那混賬沒把你怎麽樣吧？”
沒了外人，楊萍也沒遮遮掩掩，而楊萍口中的混賬自然是趙國強無疑了。
“我沒事。”
陳山河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道：“萍姐，你甭擔心我，我早就不是過去的長不大的小孩子了，實在不行咱報警唄。”
“趙國強在鎮上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你千萬要小心，實在不行過段日子再進城吧。”楊萍擰著秀眉，不無擔心道。
“嗯，我會小心的。”
為了不讓楊萍擔心，陳山河應了一句，心說他不找我，老子還得去找他呢！
“萍姐，你多餘擔心了，他是能吃虧的主嗎？”
一旁的苗雲秋連連搖頭，一想到趙國強方才被竹筒抽得皮開肉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得虧沒報警，不然抓走的可就是陳山河了。
“山河長大了，有本事了，當姐姐的自然高興，不過你千萬要小心，為了一個臭流氓，別搭上自己，懂嗎？”
楊萍明顯更懂得疼人，也考慮得更多更周全。
“放心吧萍姐，我又不傻，我都懂。”
陳山河憨厚笑了笑，心裏無比溫暖。
“行，那你們先忙，我牛還在山上呢，我先去了。”
交代兩句，楊萍急匆匆離去，曼妙背影顯得落寞。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幹扶貧工作了吧？”
苗雲秋美眸轉動，認真的盯著陳山河，也在重新認識著眼前這個男人，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一點的男人，可在他的身上，苗雲秋看到了更多的閃光點。
他的醫術，他的功夫，他的正義感。
“哎！”
陳山河喟然長歎，無奈搖頭，代替了所有的回答。
“看看小菊嫂子、萍姐，看看大壯叔老兩口，還有村裏其他人，他們老實巴交，勤勤懇懇勞作一輩子，他們辛苦，可他們並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反觀趙國強、李龍平之流，他們好逸惡勞遊手好閑，卻吃香喝辣，你覺得公平嗎？”
“我懂，帶領大夥兒發家致富，然後你就嫁給我，給我生一窩猴子。放心，不用你提醒我，傳宗接代的大事我肯定放在心上。”
陳山河盯著女人的大燈，“明兒一早我就進城去，不就掙錢嗎？多大點事兒。”
“要不，咱們先嘴一個，賜予我無窮的力量……”
“滾一邊去！”
苗雲秋輕啐一口，白眼亂翻，得，自己剛剛一準兒是想多了，根本不用重新認識考量眼前這個臭男人，他不就是一小混蛋嗎？
“別動不動就滾，動不動就滾！”
陳山河黑著臉訓斥道：“好歹也是咱們盤龍村美女村支書，說話能不能注點意。”
“……”
苗雲秋被男人突如其來的正經搞得有點懵，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言行舉止不太合適。
“大白天的滾什麽滾？咱晚上慢慢床上滾不行嗎？腦子裏裝什麽不良思想，不務正業……”
“陳山河，你臭流氓，誰要跟你滾床單了？”
突然的轉折令苗雲秋措手不及，果然，小混蛋終歸是小混蛋，無時無刻不想著自己自己的便宜，苗雲秋忽然後悔跟陳山河立下君子協定了，難道真要做他女朋友？
陳山河知道黃小菊的家庭情況，但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為啥？”
黃小菊嘀咕：“俺可是剪了純棉床單給孩子做的尿片，拉了就換，換了就洗，洗完之後又用開水燙一遍，這才晾幹接著用，這也不行嗎？”
鄉下，尤其是貧窮山村的嬰兒別說吃奶粉，連尿不濕都不會用到，所謂的尿布，是真的用布條做的，一條一條的跟女人的小棉被一樣蒙著褲襠，拉屎撒尿之後又取下來洗幹淨晾幹接著用。這就是尿布。
不是節約，是沒錢的無奈之舉。
黃小菊能做到清洗幹淨，又用開水進行高溫消毒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但這一點遠遠不夠。
“小菊嫂子，天氣太熱，你又很忙，無法保證每一次小皮球拉了之後就換洗，而尿液之中含有一定的鹽分，小孩子皮膚嬌嫩，扛不住刺激，自然紅了屁屁，屁屁不舒服不幹燥，必定影響小孩子的食欲和睡眠。我的建議是，盡量用尿不濕，經常給孩子溫水澡。”
陳山河建議道，但也僅僅是建議。
“尿不濕，貴不貴？”
黃小菊咬著貝齒，白了臉，紅了眼。
人窮誌短，馬瘦毛長。但凡提到錢的事兒，總是讓黃小菊感到羞愧，抬不起頭來。自己到底是虧欠了孩子，沒能給他更好的生活。
“一片大概一兩……”
苗雲秋是城裏來的人，嫂子前兩年勝過孩子，知道尿不濕的價格，脫口而出。
“貴啥貴啊，一片也就一兩毛錢，便宜得很，回頭我去城裏幫你帶一些。”
陳山河攔住了苗雲秋，故作輕鬆道。
“對，好一點的一兩毛錢，一般的就更便宜了。”苗雲秋深深看了眼男人，也跟著撒起謊來，似乎這個小混蛋也不是那麽討厭嘛。
“那你先幫我買一點吧，我這裏剛好帶了一些錢。”
黃小菊從兜裏摸出一把錢來，最大的麵值不過十塊，而最小的則是五毛，皺皺巴巴的一把錢，撐死了不過二十來塊錢。
“小菊嫂子見外了不是，我給大侄子買點尿不濕咋還能要你錢呢，你快收回去……”
“拿著！”
黃小菊卻一把塞陳山河手裏，接過孩子就走。
“小菊嫂子，錢……”
“別追了。”
楊萍攔住陳山河，輕輕搖頭道：“她不會要的，小菊是個要強的人，你把錢送回去，會傷了她的自尊心，你還是拿著吧。”
“可這……”
陳山河缺錢，可缺的不是十塊二十塊，是一千萬！關鍵握著皺巴巴的一把零錢，陳山河心疼，為黃小菊感到心疼。
“萍姐說得沒錯，你是好心，但別傷了人女孩子的自尊心，這錢你拿著吧。”苗雲秋也在一旁說道，幽幽一歎，眉間湧起陣陣無奈。
“那行吧。”
無奈，陳山河隻能將錢收下，想著明天進城多給小皮球買一點東西送過去，權當是幫一幫黃小菊了。
“山河，那混賬沒把你怎麽樣吧？”
沒了外人，楊萍也沒遮遮掩掩，而楊萍口中的混賬自然是趙國強無疑了。
“我沒事。”
陳山河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道：“萍姐，你甭擔心我，我早就不是過去的長不大的小孩子了，實在不行咱報警唄。”
“趙國強在鎮上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你千萬要小心，實在不行過段日子再進城吧。”楊萍擰著秀眉，不無擔心道。
“嗯，我會小心的。”
為了不讓楊萍擔心，陳山河應了一句，心說他不找我，老子還得去找他呢！
“萍姐，你多餘擔心了，他是能吃虧的主嗎？”
一旁的苗雲秋連連搖頭，一想到趙國強方才被竹筒抽得皮開肉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得虧沒報警，不然抓走的可就是陳山河了。
“山河長大了，有本事了，當姐姐的自然高興，不過你千萬要小心，為了一個臭流氓，別搭上自己，懂嗎？”
楊萍明顯更懂得疼人，也考慮得更多更周全。
“放心吧萍姐，我又不傻，我都懂。”
陳山河憨厚笑了笑，心裏無比溫暖。
“行，那你們先忙，我牛還在山上呢，我先去了。”
交代兩句，楊萍急匆匆離去，曼妙背影顯得落寞。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幹扶貧工作了吧？”
苗雲秋美眸轉動，認真的盯著陳山河，也在重新認識著眼前這個男人，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一點的男人，可在他的身上，苗雲秋看到了更多的閃光點。
他的醫術，他的功夫，他的正義感。
“哎！”
陳山河喟然長歎，無奈搖頭，代替了所有的回答。
“看看小菊嫂子、萍姐，看看大壯叔老兩口，還有村裏其他人，他們老實巴交，勤勤懇懇勞作一輩子，他們辛苦，可他們並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反觀趙國強、李龍平之流，他們好逸惡勞遊手好閑，卻吃香喝辣，你覺得公平嗎？”
“我懂，帶領大夥兒發家致富，然後你就嫁給我，給我生一窩猴子。放心，不用你提醒我，傳宗接代的大事我肯定放在心上。”
陳山河盯著女人的大燈，“明兒一早我就進城去，不就掙錢嗎？多大點事兒。”
“要不，咱們先嘴一個，賜予我無窮的力量……”
“滾一邊去！”
苗雲秋輕啐一口，白眼亂翻，得，自己剛剛一準兒是想多了，根本不用重新認識考量眼前這個臭男人，他不就是一小混蛋嗎？
“別動不動就滾，動不動就滾！”
陳山河黑著臉訓斥道：“好歹也是咱們盤龍村美女村支書，說話能不能注點意。”
“……”
苗雲秋被男人突如其來的正經搞得有點懵，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言行舉止不太合適。
“大白天的滾什麽滾？咱晚上慢慢床上滾不行嗎？腦子裏裝什麽不良思想，不務正業……”
“陳山河，你臭流氓，誰要跟你滾床單了？”
突然的轉折令苗雲秋措手不及，果然，小混蛋終歸是小混蛋，無時無刻不想著自己自己的便宜，苗雲秋忽然後悔跟陳山河立下君子協定了，難道真要做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