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果是厘米呢
“我呸，你家養老母豬了嗎？什麽東西！”
對著背影，楊萍仍是憤憤不平，臉上又帶著勝利之後的喜悅，回頭看著陳山河越看越喜歡，到底是大學生，水平真高，三言兩語就把李龍平給收拾了！
旁人不知但楊萍清楚李龍平道行深淺，仗著老子是村長，李龍平發家很快，很快便在鎮上站穩腳跟，從一開始的小包工頭，短短三五年光景，搖身一變成了龍門鎮名人。
酒店旅館茶樓，什麽來錢快幹什麽，資產過千萬。
“可惜了，養豬場弄不了了。”
一旁的苗雲秋扶額歎息，駐村三月之久，苗雲秋仍未想到扶貧法子。
“你真是個小可愛。”
陳山河淡淡搖頭。
“你罵我傻白甜？”
苗雲秋怒目而視。
“白我能看見，甜不甜我不知道，但傻是真的。”
陳山河多看了女人兩眼，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你！”
“我的大支書，你也不動腦子好好想一想，李龍平的養豬場建設起來，真的能造福一方嗎？”
不顧女人怒容，陳山河一邊剔牙，一邊分析起來。
“養殖場建設起來，確實可以解決一部分人的收入。咱們村上上下下三百多口子人，能一起塞養殖場去麽？”
“……”
聞言，苗雲秋怒氣值瞬間下降，車頭大燈失去怒氣支撐，頓時鬆懈下來，失去了波瀾壯闊的曼妙。苗雲秋也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
“山河說得沒錯。”
楊萍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叨咕道：“李龍平父子倆都是心黑的主，便宜能讓外人占了去？”
“錢不錢暫且不談，能不能造福鄉民也不談，環境汙染這一塊誰能保證？”陳山河提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
領導人說得好啊，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
苗雲秋麵色再變，情不自禁繃直了身體，秀眉緊蹙。
環境！
盤龍村是真的窮，但自然環境極佳，甚至盤龍山腹地深處更接近原始森林的狀態，據村裏老獵人講，山中野豬麅子不少，時運不濟還能碰見老虎豹子。
一旦養豬場建設起來，那臭氣熏天的場麵……想想都作嘔。
“再有一點，盤龍村三麵環山一麵臨水，好比乞丐手中破了一角的討飯碗，去鎮上一躺三個小時打底，山路蜿蜒曲折，成品豬還沒運出去呢可能就死在路上了。”
陳山河頭腦清楚，分析得頭頭是道，越是如此真實，苗雲秋的臉色愈發難看。
“所以，你很不看好我的扶貧之路了？”
苗雲秋有些喪氣，一年之內不能讓盤龍村村民脫貧，苗雲秋就得乖乖回家，然後嫁給那個半點好感都沒有的男人。
命運，從此便不受自己主宰。
“辦法不是沒有……”
陳山河擺足了架子，盡情享受著苗雲秋一對楚楚動人的眸子，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那神情好像小妹妹在討要棒棒糖吃似的。
“趕緊說。”
絕望之中，苗雲秋揪住救命稻草，軟香嬌軀下意識靠攏，不經意間車頭大燈蹭到了男人胳膊卻渾然不覺。
要用美人計麽？陳大官人可沒那麽膚淺——不，我就是這種人，目光微微轉動，大燈散發出炫目白光，刺得陳山河心肝兒直顫。
湊得近了，似乎還能嗅到女人獨有體香。
“再靠近一點……”
稍不留心，陳山河把真心話說了出來。
“唰！”
苗雲秋翹首以盼期望臉蛋兒，瞬間黑了下來，拇指與食指相交，捏住男人腰間一小撮軟肉，用力一擰。
“噢……”
陳山河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咋啦？”
楊萍在後麵收拾碗筷，聽到慘叫，趕緊出來問問，卻看見兩人表情各異，猜到了一些什麽，嘴角浮起一抹過來人的微笑。
打是親罵是愛，小兩口不就該吵吵鬧鬧的嗎？
“沒事沒事，吃飽喝足了，我們也就回去收拾衛生了，小診所還得開起來，不能丟了老爺子的臉不是。”吃飽喝足，陳山河便準備離開。
再是嫂子，陳山河沒有白吃白喝的習慣，當然白嫖除外。更何況楊萍家裏情況並不好，出了趙國強那麽一混蛋，多厚的家底兒都得敗光。
“行，下午我得出去放牛，明兒我再來幫你打掃衛生，對了，晚上你們倆都過來吃飯。”楊萍也不挽留，竹屋半年多沒住人，是得好好打掃打掃，自家倒是能住，可孤男寡女還不知道有多少閑話呢，況且跟趙國強不還沒離嗎？
念及趙國強，楊萍臉上笑容淡去不少，心窩子堵得難受。
“晚上就不過來了，有手有腳的哪能頓頓蹭飯？”
搖搖頭，陳山河拒絕了，倒是苗雲秋一臉遺憾的表情，蒜苗炒臘肉好香的哇。
“回了。”
鄉下的鄰居不同於城裏門對門，門挨門，走了將近三分鍾陳山河方才到家。
“哎，問你話呢，你說你有扶貧的法子，你倒是說說啊。”
憋了一路，苗雲秋終於忍不住了。苗雲秋不怕苦不怕累，蹲點三月卻不得法門，如沒頭蒼蠅四處亂撞，事關終生大事，自然焦急不已。
雖同陳山河接觸並不久，可苗雲秋對陳山河有一種莫名的信任與肯定，比如他的醫術，比如暴揍趙國強，亦比如輕鬆“擊退”來勢洶洶的李龍平。
蹲點盤龍村三個月，扶貧進度毫無進展，卻並不代表苗雲秋毫無作為，將家家戶戶情況摸了個通透，哪家母雞下蛋厲害，哪家孩子在外打工掙錢，哪家女人又背地裏偷漢子……哦呸，自己是村支書，哪管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但苗雲秋是真了解李龍平以及其老子的為人。
同李大寶搭班子三月，彼此之間談不上不對付，但明顯感覺李大寶對信任支書的熱情很虛偽，例如村裏修路，李大寶非但不支持，反而私下煽動鄉民挑事，因為貧苦戶人選問題，李大寶失去了主導權，私下攛掇村民鬧革命，弄得苗雲秋不堪其擾。
最重要的是，苗雲秋身為扶貧村支書，盤龍村一把手，卻無權接管賬本。縣上鎮上相關惠民政策並未落實到村裏。
貪汙？中飽私囊？不得而知，但一定有問題。
“哎什麽哎？我姓哎，沒名字的嗎？”
陳山河橫了一眼，“你們城裏人說話就是這麽難聽的嗎？”
“我！”
苗雲秋強壓火氣，深呼吸道：“陳山河，請教你一個問題……”
“直呼其名多沒禮貌，叫哥哥。”
陳山河回頭狡黠又賤賤的笑了起來。
“哥哥？”
苗雲秋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還沒我大呢，叫哥哥，切！”
“十八還不夠大嗎？”
陳山河饒有興致的反問道。
“廢話，我都二十三了好不好？”
“咳咳，我說的是厘米……”
陳山河清清嗓子，漆黑而閃亮的眸子在女人身上搜羅……
“陳山河，你王八蛋！”
苗雲秋秒懂，俏臉掠過一片紅霞，銀牙咬得咯咯響。
對著背影，楊萍仍是憤憤不平，臉上又帶著勝利之後的喜悅，回頭看著陳山河越看越喜歡，到底是大學生，水平真高，三言兩語就把李龍平給收拾了！
旁人不知但楊萍清楚李龍平道行深淺，仗著老子是村長，李龍平發家很快，很快便在鎮上站穩腳跟，從一開始的小包工頭，短短三五年光景，搖身一變成了龍門鎮名人。
酒店旅館茶樓，什麽來錢快幹什麽，資產過千萬。
“可惜了，養豬場弄不了了。”
一旁的苗雲秋扶額歎息，駐村三月之久，苗雲秋仍未想到扶貧法子。
“你真是個小可愛。”
陳山河淡淡搖頭。
“你罵我傻白甜？”
苗雲秋怒目而視。
“白我能看見，甜不甜我不知道，但傻是真的。”
陳山河多看了女人兩眼，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你！”
“我的大支書，你也不動腦子好好想一想，李龍平的養豬場建設起來，真的能造福一方嗎？”
不顧女人怒容，陳山河一邊剔牙，一邊分析起來。
“養殖場建設起來，確實可以解決一部分人的收入。咱們村上上下下三百多口子人，能一起塞養殖場去麽？”
“……”
聞言，苗雲秋怒氣值瞬間下降，車頭大燈失去怒氣支撐，頓時鬆懈下來，失去了波瀾壯闊的曼妙。苗雲秋也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
“山河說得沒錯。”
楊萍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叨咕道：“李龍平父子倆都是心黑的主，便宜能讓外人占了去？”
“錢不錢暫且不談，能不能造福鄉民也不談，環境汙染這一塊誰能保證？”陳山河提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
領導人說得好啊，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
苗雲秋麵色再變，情不自禁繃直了身體，秀眉緊蹙。
環境！
盤龍村是真的窮，但自然環境極佳，甚至盤龍山腹地深處更接近原始森林的狀態，據村裏老獵人講，山中野豬麅子不少，時運不濟還能碰見老虎豹子。
一旦養豬場建設起來，那臭氣熏天的場麵……想想都作嘔。
“再有一點，盤龍村三麵環山一麵臨水，好比乞丐手中破了一角的討飯碗，去鎮上一躺三個小時打底，山路蜿蜒曲折，成品豬還沒運出去呢可能就死在路上了。”
陳山河頭腦清楚，分析得頭頭是道，越是如此真實，苗雲秋的臉色愈發難看。
“所以，你很不看好我的扶貧之路了？”
苗雲秋有些喪氣，一年之內不能讓盤龍村村民脫貧，苗雲秋就得乖乖回家，然後嫁給那個半點好感都沒有的男人。
命運，從此便不受自己主宰。
“辦法不是沒有……”
陳山河擺足了架子，盡情享受著苗雲秋一對楚楚動人的眸子，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那神情好像小妹妹在討要棒棒糖吃似的。
“趕緊說。”
絕望之中，苗雲秋揪住救命稻草，軟香嬌軀下意識靠攏，不經意間車頭大燈蹭到了男人胳膊卻渾然不覺。
要用美人計麽？陳大官人可沒那麽膚淺——不，我就是這種人，目光微微轉動，大燈散發出炫目白光，刺得陳山河心肝兒直顫。
湊得近了，似乎還能嗅到女人獨有體香。
“再靠近一點……”
稍不留心，陳山河把真心話說了出來。
“唰！”
苗雲秋翹首以盼期望臉蛋兒，瞬間黑了下來，拇指與食指相交，捏住男人腰間一小撮軟肉，用力一擰。
“噢……”
陳山河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咋啦？”
楊萍在後麵收拾碗筷，聽到慘叫，趕緊出來問問，卻看見兩人表情各異，猜到了一些什麽，嘴角浮起一抹過來人的微笑。
打是親罵是愛，小兩口不就該吵吵鬧鬧的嗎？
“沒事沒事，吃飽喝足了，我們也就回去收拾衛生了，小診所還得開起來，不能丟了老爺子的臉不是。”吃飽喝足，陳山河便準備離開。
再是嫂子，陳山河沒有白吃白喝的習慣，當然白嫖除外。更何況楊萍家裏情況並不好，出了趙國強那麽一混蛋，多厚的家底兒都得敗光。
“行，下午我得出去放牛，明兒我再來幫你打掃衛生，對了，晚上你們倆都過來吃飯。”楊萍也不挽留，竹屋半年多沒住人，是得好好打掃打掃，自家倒是能住，可孤男寡女還不知道有多少閑話呢，況且跟趙國強不還沒離嗎？
念及趙國強，楊萍臉上笑容淡去不少，心窩子堵得難受。
“晚上就不過來了，有手有腳的哪能頓頓蹭飯？”
搖搖頭，陳山河拒絕了，倒是苗雲秋一臉遺憾的表情，蒜苗炒臘肉好香的哇。
“回了。”
鄉下的鄰居不同於城裏門對門，門挨門，走了將近三分鍾陳山河方才到家。
“哎，問你話呢，你說你有扶貧的法子，你倒是說說啊。”
憋了一路，苗雲秋終於忍不住了。苗雲秋不怕苦不怕累，蹲點三月卻不得法門，如沒頭蒼蠅四處亂撞，事關終生大事，自然焦急不已。
雖同陳山河接觸並不久，可苗雲秋對陳山河有一種莫名的信任與肯定，比如他的醫術，比如暴揍趙國強，亦比如輕鬆“擊退”來勢洶洶的李龍平。
蹲點盤龍村三個月，扶貧進度毫無進展，卻並不代表苗雲秋毫無作為，將家家戶戶情況摸了個通透，哪家母雞下蛋厲害，哪家孩子在外打工掙錢，哪家女人又背地裏偷漢子……哦呸，自己是村支書，哪管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但苗雲秋是真了解李龍平以及其老子的為人。
同李大寶搭班子三月，彼此之間談不上不對付，但明顯感覺李大寶對信任支書的熱情很虛偽，例如村裏修路，李大寶非但不支持，反而私下煽動鄉民挑事，因為貧苦戶人選問題，李大寶失去了主導權，私下攛掇村民鬧革命，弄得苗雲秋不堪其擾。
最重要的是，苗雲秋身為扶貧村支書，盤龍村一把手，卻無權接管賬本。縣上鎮上相關惠民政策並未落實到村裏。
貪汙？中飽私囊？不得而知，但一定有問題。
“哎什麽哎？我姓哎，沒名字的嗎？”
陳山河橫了一眼，“你們城裏人說話就是這麽難聽的嗎？”
“我！”
苗雲秋強壓火氣，深呼吸道：“陳山河，請教你一個問題……”
“直呼其名多沒禮貌，叫哥哥。”
陳山河回頭狡黠又賤賤的笑了起來。
“哥哥？”
苗雲秋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還沒我大呢，叫哥哥，切！”
“十八還不夠大嗎？”
陳山河饒有興致的反問道。
“廢話，我都二十三了好不好？”
“咳咳，我說的是厘米……”
陳山河清清嗓子，漆黑而閃亮的眸子在女人身上搜羅……
“陳山河，你王八蛋！”
苗雲秋秒懂，俏臉掠過一片紅霞，銀牙咬得咯咯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