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言
雙方“接觸”的時間加起來可能不超過十分鍾，依照布魯諾的作息時間甚至沒能讓他遲到。
不過雙方交談的內容倒是非常吸引人。
計劃很簡單，舒格蘭掌控下的東區地下勢力現如今對內對外都有著不小的問題，他們想要借此機會，端掉蘇格蘭的老巢。
但需要一個東西，來對這個計劃定性。
也就是現在布魯諾手中的這個案件。
“計劃倒是不錯，不過我在調查的時候上層是穩如泰山，我就是想查，也沒有門路。”
這是實話，若非如此，也不至於到現在也沒有半點進展。
“放心，我們有計劃。”
……
“計劃？說來聽聽。”
“我們要在達吉克城站穩腳跟，就必須要撬動一部分人的利益，你們的東西我不會去動，所以我們隻想要南區工廠。”
“你們需要南區工廠？”
“有這個資質，拿在手裏也符合規矩。”
“那可是蘇格蘭的東西。”
“所以我們得把蘇格蘭除掉。”
“嗬，嗬嗬。”男人隻是笑笑，良久才又說道，“我是沒想到你們幾個剛到這來小子，居然想除掉和我們和平共處了這麽多年的大勢力，不容易吧。”
“說難不難，錢、技術、裝備、人脈我們都有，而且還是正規企業，再怎麽想也比也比一個黑頭子靠譜不是嗎？”
“你說的確實在理，不過蘇格蘭在達吉克深耕多年，利益鏈條極其複雜，單就一個南區工廠，就能牽動城內至少三分之一的權貴和資本，就是市長，都不一定敢對他有什麽想法，區區你我，又能做些什麽？”
“市長不敢動，那是因為他處在利益的中心，動了那是砍自家手腳。而你我不一樣，我初來乍到，而你雖然在這這麽多年，但是並沒有被這座城市徹底接受，並沒有特別多的利益綁定，本來就沒有又何來損失一說？
你放心，事成之後，你就是達吉克城的市長。”
“很有意思的計劃，我可以考慮考慮。”
“期待你的回複，畢竟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嗯？什麽意思。”
“最多一年，我們那位管事的就要離開了，至於下一代領導還有沒有這個想法，我就不清楚了。”
“行。”
……
且說，回到警局準備上班的布魯諾並沒有立刻翻閱卷宗，因為這段時間查案子的經曆讓他基本摸清楚達吉克城內的雷區和魚池，所以看卷宗沒用。
警局裏的別的同事正在為了南區械鬥的事忙裏忙外之時，他倒顯得像個沒事人一般，悠哉悠哉的煮了杯咖啡，看起了新聞。
“北區孤兒院缺衣少食，十幾名兒童出現嚴重營養不良。北區區長對此事表示嚴重斥責，撤銷孤兒院院長的職務。”
“東區出現少量人員行跡詭異，行動扭曲，疑似有服用含致幻成分物品。”
“南區掃黑除惡行動仍在繼續，截止目前，已有多人落網。”
“西區正在試圖建設福利學校，負著人薩內羅瓦表示這將是達吉克城第一座麵向全民適齡兒童學校。”
“……”
今天的新聞看上去居然還比較正常，這不是相對於以往的正常，而是相對於一般意義上來說的正常，雖然知道裏麵多少有些水分，不過觀感上還算舒適。
花了半個小時瀏覽新聞，布魯諾從抽屜裏麵翻出了被封存已久的達吉克警察守則，就是一本小冊子，裏麵寫著各種各樣的規矩。
這是一個非常迷惑的東西，因為在別的地方，就說同屬於巴蒂倫的薩姆部族，都是有專門的《警察法》對警察的行為規範進行規定，入崗前需要牢牢記住，而在達吉克居然隻是一個“守則”。
開篇第一頁，“警察係統屬於司法體係，獨立於行政體係。”
意思很簡單，警察係統不歸行政單位管，他們有自己內部層級關係，與法院、檢察院並行。
理論上，警方隻需要按照自己的邏輯辦事，任何一個小警員，在舉報、調查、處罰區長甚至市長的時候，都不用考慮所謂的“越級”的問題。
至少布魯諾在薩姆部族的警官學校的時候是這麽教也是這麽做的。
不過達吉克城的問題在於各單位的利益綁定過於嚴重，形成了實質上的階級壁壘，這就造成了布魯諾在調查過程中查不動的情況。
想要繼續推進，就必須撬動這其中的利益關係。
先前那個綁架的人對布魯諾說過，死者能當上南區工廠的經理靠的當然不僅僅是業績，還有利益輸送，既然是利益輸送，有人獲利，就必然有人妒忌，找關係方肯定是不會有收獲的，但是從比的地方來看就說不到一定了。
布魯諾之前找過工商和土地局，應為據說這兩方的前或現任崗位中，有人和那個死掉的經理關係密切，結果很簡單，不是沒用就是不知道。
這一次，布魯諾打算換個方向，從關係不是那麽密切，甚至曾經一段時間有過過節的部門問問。
花了兩天時間，雖然這些人也學著那幾個利益體的說話方式和布魯諾打著太極，但是多少也在有意無意當中透露了一些消息。
可以確定的是，這家工廠被包括蘇格蘭在內的至少四名官員實際控製，每年通過包括但不限於商務應酬、分紅、項目承包等形式進行輸送利益。
根據布魯諾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南區工廠每年至少有上億比克的稅務問題。
如果這個東西弄出來，關聯的人應該會想辦法撇清自己的關係。
不過目前定的大頭蘇格蘭還在，有黑手支撐，不出意外能夠維持到這一班子人退休。
所以還是得優先處理蘇格蘭。
但在這之前，放出點消息，覺覺渾水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麽一來一切仿佛又掉進了死坑，如果想要通過新聞媒體放出消息，就必須經過警方和政府的審核，到頭來可能還是不為人所知。
怎麽辦呢？
……
“聽說了嗎？南區工廠要倒閉了，工資都快發不出來。”
“什麽叫做快發不出來了？早些年前就在拖欠工資。”
“我看他還開著呢，不至於吧。”
“什麽叫不至於？我聽說老板都打算把工廠賣了，據說還要賣給外國人。”
“看吧，最近這個消息傳的厲害，應該會有人說是什麽情況。”
“……”
不過雙方交談的內容倒是非常吸引人。
計劃很簡單，舒格蘭掌控下的東區地下勢力現如今對內對外都有著不小的問題，他們想要借此機會，端掉蘇格蘭的老巢。
但需要一個東西，來對這個計劃定性。
也就是現在布魯諾手中的這個案件。
“計劃倒是不錯，不過我在調查的時候上層是穩如泰山，我就是想查，也沒有門路。”
這是實話，若非如此，也不至於到現在也沒有半點進展。
“放心，我們有計劃。”
……
“計劃？說來聽聽。”
“我們要在達吉克城站穩腳跟，就必須要撬動一部分人的利益，你們的東西我不會去動，所以我們隻想要南區工廠。”
“你們需要南區工廠？”
“有這個資質，拿在手裏也符合規矩。”
“那可是蘇格蘭的東西。”
“所以我們得把蘇格蘭除掉。”
“嗬，嗬嗬。”男人隻是笑笑，良久才又說道，“我是沒想到你們幾個剛到這來小子，居然想除掉和我們和平共處了這麽多年的大勢力，不容易吧。”
“說難不難，錢、技術、裝備、人脈我們都有，而且還是正規企業，再怎麽想也比也比一個黑頭子靠譜不是嗎？”
“你說的確實在理，不過蘇格蘭在達吉克深耕多年，利益鏈條極其複雜，單就一個南區工廠，就能牽動城內至少三分之一的權貴和資本，就是市長，都不一定敢對他有什麽想法，區區你我，又能做些什麽？”
“市長不敢動，那是因為他處在利益的中心，動了那是砍自家手腳。而你我不一樣，我初來乍到，而你雖然在這這麽多年，但是並沒有被這座城市徹底接受，並沒有特別多的利益綁定，本來就沒有又何來損失一說？
你放心，事成之後，你就是達吉克城的市長。”
“很有意思的計劃，我可以考慮考慮。”
“期待你的回複，畢竟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嗯？什麽意思。”
“最多一年，我們那位管事的就要離開了，至於下一代領導還有沒有這個想法，我就不清楚了。”
“行。”
……
且說，回到警局準備上班的布魯諾並沒有立刻翻閱卷宗，因為這段時間查案子的經曆讓他基本摸清楚達吉克城內的雷區和魚池，所以看卷宗沒用。
警局裏的別的同事正在為了南區械鬥的事忙裏忙外之時，他倒顯得像個沒事人一般，悠哉悠哉的煮了杯咖啡，看起了新聞。
“北區孤兒院缺衣少食，十幾名兒童出現嚴重營養不良。北區區長對此事表示嚴重斥責，撤銷孤兒院院長的職務。”
“東區出現少量人員行跡詭異，行動扭曲，疑似有服用含致幻成分物品。”
“南區掃黑除惡行動仍在繼續，截止目前，已有多人落網。”
“西區正在試圖建設福利學校，負著人薩內羅瓦表示這將是達吉克城第一座麵向全民適齡兒童學校。”
“……”
今天的新聞看上去居然還比較正常，這不是相對於以往的正常，而是相對於一般意義上來說的正常，雖然知道裏麵多少有些水分，不過觀感上還算舒適。
花了半個小時瀏覽新聞，布魯諾從抽屜裏麵翻出了被封存已久的達吉克警察守則，就是一本小冊子，裏麵寫著各種各樣的規矩。
這是一個非常迷惑的東西，因為在別的地方，就說同屬於巴蒂倫的薩姆部族，都是有專門的《警察法》對警察的行為規範進行規定，入崗前需要牢牢記住，而在達吉克居然隻是一個“守則”。
開篇第一頁，“警察係統屬於司法體係，獨立於行政體係。”
意思很簡單，警察係統不歸行政單位管，他們有自己內部層級關係，與法院、檢察院並行。
理論上，警方隻需要按照自己的邏輯辦事，任何一個小警員，在舉報、調查、處罰區長甚至市長的時候，都不用考慮所謂的“越級”的問題。
至少布魯諾在薩姆部族的警官學校的時候是這麽教也是這麽做的。
不過達吉克城的問題在於各單位的利益綁定過於嚴重，形成了實質上的階級壁壘，這就造成了布魯諾在調查過程中查不動的情況。
想要繼續推進，就必須撬動這其中的利益關係。
先前那個綁架的人對布魯諾說過，死者能當上南區工廠的經理靠的當然不僅僅是業績，還有利益輸送，既然是利益輸送，有人獲利，就必然有人妒忌，找關係方肯定是不會有收獲的，但是從比的地方來看就說不到一定了。
布魯諾之前找過工商和土地局，應為據說這兩方的前或現任崗位中，有人和那個死掉的經理關係密切，結果很簡單，不是沒用就是不知道。
這一次，布魯諾打算換個方向，從關係不是那麽密切，甚至曾經一段時間有過過節的部門問問。
花了兩天時間，雖然這些人也學著那幾個利益體的說話方式和布魯諾打著太極，但是多少也在有意無意當中透露了一些消息。
可以確定的是，這家工廠被包括蘇格蘭在內的至少四名官員實際控製，每年通過包括但不限於商務應酬、分紅、項目承包等形式進行輸送利益。
根據布魯諾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南區工廠每年至少有上億比克的稅務問題。
如果這個東西弄出來，關聯的人應該會想辦法撇清自己的關係。
不過目前定的大頭蘇格蘭還在，有黑手支撐，不出意外能夠維持到這一班子人退休。
所以還是得優先處理蘇格蘭。
但在這之前，放出點消息，覺覺渾水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麽一來一切仿佛又掉進了死坑，如果想要通過新聞媒體放出消息，就必須經過警方和政府的審核，到頭來可能還是不為人所知。
怎麽辦呢？
……
“聽說了嗎？南區工廠要倒閉了，工資都快發不出來。”
“什麽叫做快發不出來了？早些年前就在拖欠工資。”
“我看他還開著呢，不至於吧。”
“什麽叫不至於？我聽說老板都打算把工廠賣了，據說還要賣給外國人。”
“看吧，最近這個消息傳的厲害，應該會有人說是什麽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