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酒局
  夜晚如約到來,吳忠憲也按時來到了全城最豪華的酒店。

  今天晚上,對外說是一場商業大佬之間的交流晚宴,實際上是山河會內部的酒局。原本隻是六級人員的吳忠憲還不具備單獨進入酒局的資格,不過看在他已經實質上掌控了天妖化工的,再過半年多,他就能成為一個七級人員的份上,酒局破例將吳忠憲邀請過來,算是對他的一種認可。

  也正因如此,這個酒局吳忠憲那是絲毫不敢怠慢,作為會上名義上的新人,他必須先於所有人進入狀態。

  隨著時間的推移,酒桌上的也逐漸變多。

  按照預先的安排,酒局到場的人裏麵,包括山河會會長鄭國,六位七級會員,加上他們的得力助手或者指定接班人,和一個吳忠憲,總共不超過十五個人。當然符合資格的人肯定不止這麽幾個,但是能夠來的,十五個,也就足夠了。

  這些人能不說不認識嗎?不可能,都是同一個圈子的人,能把事業做這麽大,總是有辦法對別的人知根知底,問題在於你的身份擺在那,你就算是知道,你也不能說,明麵上背地裏都不能說。

  “哎呀,各位好久不見,還安好啊?”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頗為肥胖的男人,挺著個大肚子,搖搖晃晃地找了個位子坐下。

  “是啊,五年不見,還都是些老麵孔,各位氣色比之前更加紅潤了。”這個人很瘦,眉宇之間滿是蛇鼠神光,單看這麵相,就讓人覺得極為陰險。

  “還是有變化的。”此人無論是長相身材都極為普通,屬於丟人群眾看不出來的那種,但一雙有神的小眼,卻讓其有了幾分不凡之感,“這不,吳忠憲同誌,以其高尚的品格和卓越的的才能,最多再過半年,就與我等平起平坐了。”此人手指著吳忠憲,看上去頗為和善。

  見有人介紹自己,吳忠憲臉上堆滿了笑,謙虛地說道:“哪裏哪裏,我現在終究隻是六級成員,承蒙各位前輩信任,我才能有機會在這裏同坐。”

  “不,讓你來的,不是我們。”

  “那是誰?”

  雖說吳忠憲此前沒有來參加過這種高層宴會,但他多少對著其中的規矩,還是有所耳聞的,除了會長和幾位七級人員以外,隻可以各自帶一個人產假,如果想要多加一個人,需要這幾個大佬共同審議、表決,半數以上的人讚成才能批準加入。

  “看時間,應該快來了吧。”

  正說間,一個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方正臉麵,眉目、舉止之間都透著一股異於常人的英氣的中年男人緩步走進了包間,在他身後,跟著一個稍顯陰柔的年輕男子。

  商光裕,山河會二把手,軍隊出身,因在戰場上左腿受傷而整個截肢,雖然安裝了假腿,作為一個正常人完全沒有問題,但對於身體素質要求極高的軍隊來說,卻始終差了點意思,隻能退伍返鄉。

  不過,商光裕卻是個狠人,拿著自己每年幾萬塊的撫慰金,創建了省內最大的私人獵妖公司,如今幾乎掌控了全省以及周圍地區的非官方獵妖組織。當然商光裕的產業可不僅僅是獵妖公司,他其下承包了從獵殺妖祟、到妖祟相關用品的製作、再到銷售,更參與了省妖祟研究單位在某些特定項目的合作。影響力極大。

  當初吳忠憲知道會內還有這麽一號人物的時候,就義無反顧的決定加入山河會,這可是一座大山,平常人想見上一麵都沒機會呢。

  隻是商光裕這個人雖然在會內位高權重,但卻並不怎麽參與會內的事,大多數時候都是讓手底下的人去辦,少有的幾次插手,據說都是關係到山河會存亡的大事,但吳忠憲等級較低,沒有查看的權限,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看樣子,這其他幾位口中說的讓自己參與進來的人,就是商光裕了。

  吳忠憲作為後輩,自然是要像這個老前輩打聲招呼的,但是當自己走上前去問好的時候,卻是吃了個閉門羹。人家隻是輕描淡寫地掃了吳忠憲一眼,又繼續端坐在位置上,惹得吳忠憲隻能恬著個笑臉,悻悻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又過了一小會兒,會內地位最高的人,鄭國,終於是出現了。

  和商光裕不同,鄭國是個純粹的的商人,因此臉上自然是帶著極為和善的笑容,當然,他也不是個善茬,商人隻是個表象,如果背後真的沒有人支持,想安安穩穩地坐在這個位置上,怕也是有些困難。

  “各位會友,歡迎來參加此次的交流會。”

  酒局的整體的氣氛看上去倒是非常熱鬧,但細節上來看,吳忠憲就顯得有些局外人了,整場下來他幾乎沒有帶起來話題,都是跟著其他的幾人附和。

  這也很好理解,其他人的確是自己企業的最高掌權者,而自己雖然手握實權,但至少現在來看依然隻是個董事長候補,具體情況是怎麽樣,那還是個未知數。這在座的都是人精,有時候表現得過於親近並不是一件好事。

  這也正如先前幾位大佬所說,山河會正真的高層,並沒有完全認可吳忠憲。

  那麽,商光裕極力讓自己參加這場酒局,很有可能是想近距離觀察一下自己這個在不久後的將來就會進入山河會核心的人,真實的情況。

  吳忠憲想到這裏,突然覺得自己先前的行為可能存在冒失之處,隻是這些大佬並沒有直接點提出來。也有可能沒有,但隻要商光裕不說話,吳忠憲的心理就沒有個底。

  酒局的時間相當漫長,此次一共才十四個人,卻是從晚上八點吃到了晚上十點,至少從明麵上,他們談論的都是自己公司的經營情況,對本省目前的形勢的分析,未來幾年應該有什麽發展方向,等等等等,這般正經的程度讓知情的人且不習慣的人一度不是非常適應。

  但如果將他們談話中的一些特定詞匯和意思進行改變,那麽將會是另外一番場景。

  “說起來,我們每次聚會,這外麵都要發生一些事情。”就在酒局快要結束的時候,一個身材精瘦的人卻突然說道,“上次好像就發生了一件事。”

  “你不會是說,外麵發生那麽多事,都和我們有關吧?”

  “不然呢?”

  “這話我可不敢說,我們隻是個小微企業,幹不了什麽事。”

  “要不你破個產試試,你們公司一倒,怕是有不少人會吃不上飯吧?”

  “別人吃不吃的上飯我管不著,反正我要是出了什麽意外,我第一個拖你下水。”

  此話言畢,在座的人都是發出了爽利的笑聲,仿佛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大事一樣。

  最終,酒局結束了,雖然吳忠憲覺得有些憋屈,但應該也算是和這些人相互結識了,至少在他看來在未來的路途中也算多了一份保障。

  不過,最讓吳忠憲感到在意的是,商光裕始終沒有發表任何態度。

  趁著即將散場,吳忠憲看到商光裕帶過來的那位年輕人與其分開,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原來是吳董事,會上沒有與您多說兩句實在是失敬。”一見麵年輕人就說道。

  “哪裏。”吳忠憲表現出和善的樣子,“敢問小友如何稱呼?”

  “漢賦,叫我小漢、小賦都行。”

  “漢賦。”說著,吳忠憲瞅了眼四周,確定沒人才稍稍靠近些,頗為神秘地與漢賦握手,“聽說,我能來參加酒局,是商先生的推薦,隻是不知道商先生對我有什麽看法?”

  漢賦看了眼握住的手,粲然一笑,回應道:“這件事情,我會向商先生反應的。”

  大於過了十分鍾,漢賦坐上了商光裕的汽車。

  “商先生。”說著,漢賦拿出了先前吳忠憲遞給自己東西,是張銀行卡。

  商光裕的表情極為平靜,道:“就按你說的辦。”

  “是,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