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弟三十四章 廖東海
世界顯得格外的安靜，廖東海永遠也忘不掉身後這個人給自己帶來的陰影。
當年廖東海還不是局長，還隻是一個隊長，有一天接到個案子說是南橋大學有鬥毆事件，需要他帶隊去調查一下，這本來隻是一件小事，隻是涉及到的人讓他不得不認真對待。
張子良。
廖東海不敢怠慢，帶著隊通宵在城區內抓人，但是沒抓到。
不過還沒等廖東海接到上麵傳來的第一通“慰問”電話，一封文件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文件裏的信息不多，卻是當時的他打死都不敢向外提及的事情。在文件最後，還附上了一句，隻允許廖東海一人到東區紅巷的話，這東區紅巷，他當警察的可知道是什麽地方。
最後，廖東海還是去了。
見到的人，正是十冼。
“這次又是什麽事？”擦掉頭上的汗珠，廖東海知道自己與這個人之間存在的差距，至少打架是打不過的。不過這個人既然來找自己，廖東海也不會認為是來敘舊的。
“明天晚上開著你的車，到廢鼓樓。”
又是這句話，幾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十冼對他說的就是這句話。
“又是抓人？”
“嗯。”
“這次你拿什麽威脅我？”
“我不威脅你，你自己掂量。”
沒有給廖東海任何詢問和質疑的機會，車門解開，十冼就離開了。
追是追不上的，廖東海靠在座椅後背，望著車頂，幾年前十冼幹的那件事差點把他害死，以至於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輕易出門。不過好在最終沒有死，還在之後的時間裏升上了局長，平心而論，他對十冼這個人的看法，相當複雜。
次日，廖東海早早給自己下了班，五點多就從警局離開，他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思想鬥爭，還是決定去那邊看看。
不過在去之前，他去了趟洗浴中心，包了兩個點，晚上七點多才出來。開著車到廢鼓樓附近，找了家飯館，點上一碗寬麵，晚上八點半才吃完。原本是想讓自己心情保持平靜，但是時間拖得越久，廖東海的心情就越慌。
然後步行到廢鼓樓，說是廢鼓樓，實際上還挺熱鬧，不過大都是一些年輕的小混混，或著沒有能力支撐在別的區域住下來的人。這地方他們警隊一般都不管，管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人員過於複雜，且大多都是單身獨居，沒人報案根本不知道。
廖東海就在鼓樓附近轉悠，十冼也沒告訴他具體位置，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與這邊的人格格不入，他還換了一件，頗為“潮流”的服裝，不過他因為久坐，身體有些發福，加上四十來歲的年紀，倒顯得有些滑稽。然而事實上，這邊的人根本不帶鳥他的。
就在廖東海在附近觀望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肩膀拖到一個黑暗的小巷子裏，迎著破敗中閃爍的燈光，被帶到了一個偏僻且昏暗的小房間內。
但這個房間似乎並不是盡頭，在其中一堵牆上，有一麵寬大的鏡子。
廖東海還沒有搞清楚這是怎麽回事，下一刻，隻見鏡子亮起來，鏡子裏是一個頭戴黑色頭套的人正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而畫麵中還有一個人，十冼。
“姓名。”十冼道。
“你是誰！”頭套人大聲喊道。
“姓名！”十冼重重拍打桌子，發出的聲響讓畫麵外的廖東海都嚇了一跳。
“魏恭。”
“年齡。”
“32。”
“性別。”
“男。”
“籍貫。”
“XX鎮。”
“職業。”
“無業。”
“無業？”
“是。”
“你說你無業，那查到你賬戶最近一年內有多次累計超過十萬的資金活動是怎麽回事？”
“這裏是警局嗎？”
“少廢話！”
“就，幫朋友辦事，賺點零花錢。”魏恭閃爍其詞，很顯然有問題。
“哪個朋友？”
魏恭埋著頭，並不說話。
“不說話？”
十冼說著，從桌上拿出個老式鬧鍾，帶發條的那種，用力擰上幾圈，拍在桌子上，嚇得魏恭身體為之一顫。緊接著，十冼隨手摸出一張卡片，在魏恭反綁著的手腕處劃拉了一下。
這下子，廖東海才注意到，在椅子後麵倒吊著一個水瓶，十冼撕掉水瓶封口處的膠帶，從瓶口處開始在一點點的滴水。
“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如果得不到治療，你將會因為失血而休克，最後死亡。”
“我說我說！”魏恭慌了，“是黃超，他有時會讓我待人到一些地方砸場子。”
“黃超是誰？”
“黃超是個中間人，她會去一些地方接些活讓我們幹，幹了就給錢。”
“接誰的任務？”
“不知道，反正很多，據說都是些有臉麵的人。”
“比如？”
“比如……南橋工業老板段玉祥。”
“還有嗎？”
“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最近的都幹了些什麽？”
“砸了王府路的一家飯店、向二癩子收債、還……”
“還？”
“弄了個人。”
“誰？”
“王淩，聽說這家夥與段玉祥老婆通奸，所以段玉祥找人把他處理了。”
“這種活你十萬都收不到？”
“不是，有十萬，黃超拿了三萬，我和另外兩個人分這七萬。剛做完，還沒收到尾款。”
“你們還要出動三個人？”十冼拍桌子罵道，“你們是有多廢啊！”
“哥！下次不敢了，你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還沒說完，刺耳的鬧鈴聲響起，隻見那魏恭身體猛地一陣抽搐，隨後就沒了半點消息。
關掉鬧鍾，十冼一把扯掉魏恭的頭套，手指在他的人中位置放了一會，拍拍手，說道：“廢物，這點驚嚇都受不了。”
說完，十冼將椅子後麵的東西收拾好，然後從桌上拿著一疊東西走出來，拍在廖東海身上，道：“這家夥就交給你了。”
“殺人和尋釁滋事？”
“不，盜竊，證據都在裏麵。其他事情先放著，過段時間我再把證據交給你。”
“你想幹什麽？”
“去找黃超和段玉祥聊聊。”十冼接著說，“留個聯係方式，有進展我會再去找你。”
“這種事，應該交給我們警方。”話是這麽說，廖東海還是找地方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十冼隻是冷哼一聲，說道：“其他人我就不說了，但是你對自己的能力沒點數嗎？”
說罷，十冼也不管廖東海心情如何關門就走，讓廖東海不得不將魏恭收拾好，拖回警局。看來今天晚上還得加班。
當年廖東海還不是局長，還隻是一個隊長，有一天接到個案子說是南橋大學有鬥毆事件，需要他帶隊去調查一下，這本來隻是一件小事，隻是涉及到的人讓他不得不認真對待。
張子良。
廖東海不敢怠慢，帶著隊通宵在城區內抓人，但是沒抓到。
不過還沒等廖東海接到上麵傳來的第一通“慰問”電話，一封文件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文件裏的信息不多，卻是當時的他打死都不敢向外提及的事情。在文件最後，還附上了一句，隻允許廖東海一人到東區紅巷的話，這東區紅巷，他當警察的可知道是什麽地方。
最後，廖東海還是去了。
見到的人，正是十冼。
“這次又是什麽事？”擦掉頭上的汗珠，廖東海知道自己與這個人之間存在的差距，至少打架是打不過的。不過這個人既然來找自己，廖東海也不會認為是來敘舊的。
“明天晚上開著你的車，到廢鼓樓。”
又是這句話，幾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十冼對他說的就是這句話。
“又是抓人？”
“嗯。”
“這次你拿什麽威脅我？”
“我不威脅你，你自己掂量。”
沒有給廖東海任何詢問和質疑的機會，車門解開，十冼就離開了。
追是追不上的，廖東海靠在座椅後背，望著車頂，幾年前十冼幹的那件事差點把他害死，以至於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輕易出門。不過好在最終沒有死，還在之後的時間裏升上了局長，平心而論，他對十冼這個人的看法，相當複雜。
次日，廖東海早早給自己下了班，五點多就從警局離開，他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思想鬥爭，還是決定去那邊看看。
不過在去之前，他去了趟洗浴中心，包了兩個點，晚上七點多才出來。開著車到廢鼓樓附近，找了家飯館，點上一碗寬麵，晚上八點半才吃完。原本是想讓自己心情保持平靜，但是時間拖得越久，廖東海的心情就越慌。
然後步行到廢鼓樓，說是廢鼓樓，實際上還挺熱鬧，不過大都是一些年輕的小混混，或著沒有能力支撐在別的區域住下來的人。這地方他們警隊一般都不管，管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人員過於複雜，且大多都是單身獨居，沒人報案根本不知道。
廖東海就在鼓樓附近轉悠，十冼也沒告訴他具體位置，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與這邊的人格格不入，他還換了一件，頗為“潮流”的服裝，不過他因為久坐，身體有些發福，加上四十來歲的年紀，倒顯得有些滑稽。然而事實上，這邊的人根本不帶鳥他的。
就在廖東海在附近觀望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肩膀拖到一個黑暗的小巷子裏，迎著破敗中閃爍的燈光，被帶到了一個偏僻且昏暗的小房間內。
但這個房間似乎並不是盡頭，在其中一堵牆上，有一麵寬大的鏡子。
廖東海還沒有搞清楚這是怎麽回事，下一刻，隻見鏡子亮起來，鏡子裏是一個頭戴黑色頭套的人正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而畫麵中還有一個人，十冼。
“姓名。”十冼道。
“你是誰！”頭套人大聲喊道。
“姓名！”十冼重重拍打桌子，發出的聲響讓畫麵外的廖東海都嚇了一跳。
“魏恭。”
“年齡。”
“32。”
“性別。”
“男。”
“籍貫。”
“XX鎮。”
“職業。”
“無業。”
“無業？”
“是。”
“你說你無業，那查到你賬戶最近一年內有多次累計超過十萬的資金活動是怎麽回事？”
“這裏是警局嗎？”
“少廢話！”
“就，幫朋友辦事，賺點零花錢。”魏恭閃爍其詞，很顯然有問題。
“哪個朋友？”
魏恭埋著頭，並不說話。
“不說話？”
十冼說著，從桌上拿出個老式鬧鍾，帶發條的那種，用力擰上幾圈，拍在桌子上，嚇得魏恭身體為之一顫。緊接著，十冼隨手摸出一張卡片，在魏恭反綁著的手腕處劃拉了一下。
這下子，廖東海才注意到，在椅子後麵倒吊著一個水瓶，十冼撕掉水瓶封口處的膠帶，從瓶口處開始在一點點的滴水。
“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如果得不到治療，你將會因為失血而休克，最後死亡。”
“我說我說！”魏恭慌了，“是黃超，他有時會讓我待人到一些地方砸場子。”
“黃超是誰？”
“黃超是個中間人，她會去一些地方接些活讓我們幹，幹了就給錢。”
“接誰的任務？”
“不知道，反正很多，據說都是些有臉麵的人。”
“比如？”
“比如……南橋工業老板段玉祥。”
“還有嗎？”
“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最近的都幹了些什麽？”
“砸了王府路的一家飯店、向二癩子收債、還……”
“還？”
“弄了個人。”
“誰？”
“王淩，聽說這家夥與段玉祥老婆通奸，所以段玉祥找人把他處理了。”
“這種活你十萬都收不到？”
“不是，有十萬，黃超拿了三萬，我和另外兩個人分這七萬。剛做完，還沒收到尾款。”
“你們還要出動三個人？”十冼拍桌子罵道，“你們是有多廢啊！”
“哥！下次不敢了，你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還沒說完，刺耳的鬧鈴聲響起，隻見那魏恭身體猛地一陣抽搐，隨後就沒了半點消息。
關掉鬧鍾，十冼一把扯掉魏恭的頭套，手指在他的人中位置放了一會，拍拍手，說道：“廢物，這點驚嚇都受不了。”
說完，十冼將椅子後麵的東西收拾好，然後從桌上拿著一疊東西走出來，拍在廖東海身上，道：“這家夥就交給你了。”
“殺人和尋釁滋事？”
“不，盜竊，證據都在裏麵。其他事情先放著，過段時間我再把證據交給你。”
“你想幹什麽？”
“去找黃超和段玉祥聊聊。”十冼接著說，“留個聯係方式，有進展我會再去找你。”
“這種事，應該交給我們警方。”話是這麽說，廖東海還是找地方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十冼隻是冷哼一聲，說道：“其他人我就不說了，但是你對自己的能力沒點數嗎？”
說罷，十冼也不管廖東海心情如何關門就走，讓廖東海不得不將魏恭收拾好，拖回警局。看來今天晚上還得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