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羅丹老爺的藝術館
幽暗的房間裏不透露一點光亮，漆黑一片，能聽到一些細小的木頭摩擦發出的細小的吱呀聲，但是卻很難辨別具體的位置。
這種感覺很熟悉，和馬爾林警長的辦公室如出一轍。不過那個房間好歹還有燈。
這房間裏和那個區域一樣，走起路來很難發出聲音，除非非常用力蹬踏才能聽到一些響動。
“歡迎來到，羅丹的個人藝術館。”
在視線的中央，一道橙紅色豎直打在地上，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站在燈光中央，臉上帶著無與倫比的的興奮與驕傲。接著，無數相同的燈光以他為起點向四麵八方擴散開，整個房間的陳列才完全展現出來。
隻能說，羅丹老爺的藝術品位確實獨特。
館室內列置了大量的骨骸，是各種妖祟的骨骸。
館室內列置了大量的器官，都是各種妖祟的器官，用各種顏色液體浸泡密封著。
羅丹老爺還為每一副骨骸或者器官配上了一些極具抽象化藝術的圖畫，這些圖畫的色調，大多與那些液體的顏色相近。而這其中最大的也是唯一完整的一具骸骨被穩穩地放置在羅丹身後的那個巨大的台子上張裂的頜骨，弓曲的背脊，粗大聳立的尾骨，蓄勢待發的模樣，無不將一頭妖祟凶狠的形象完全展露了出來。
十冼認識這個東西，五級子係妖祟雪塚，就是前幾天自己殺掉的那個。
“看，這東西就是個藝術品。”羅丹看著這具骸骨，神色中滿是興奮，仿佛從未見過比這更完美的東西。
是不是藝術品十冼不知道，但是，旁邊波耶挽著自己胳膊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已經不能用挽著而應該用拽著來表示了。很顯然，這個地方引起了波耶生理和心理上的強烈不適。
十冼握住波耶的手，示意波耶放輕鬆，轉而將目光放在羅丹身上，說道：“你何不出錢買一副更高級的妖祟軀體，對於你的藝術館來說，不是更有價值。”
“不，不不不！”羅丹幾位留戀地把視線從那具骨架上移開，看著十冼，說：“那是外來的，而我館內的所有東西，都來自於這個小鎮。”
沒想到還有這點，看來這個“外來”還不僅僅是針對人。
“你可能不知道一樣東西，我們羅丹家有一個規矩。”羅丹的狀態從之前的近乎狂熱的興奮，突然變成了冷漠嚴肅，“不歡迎外來的，無論是人，還是妖祟。”
“關於這個規矩的創立，那可就說來話長了。”
“那就請麻煩盡量簡短地說。”十冼回複道。
“曾經那些妖祟幾乎毀滅了我們羅丹家族。都是因為一個人……”
果不其然，這個人就是那消失的土豆酒館老板一代目。
“我們向他提出了豐厚的條件，但是那個賤人居然敢拒絕，區區一個外來人，這是多麽的不知好歹。對於這種人，我們決定，讓神來審判他。然而，神是仁慈的，隻是讓他溺死在河裏。但這，也是災禍的開端。”
十冼完全無法理解，羅丹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思維，不按照你們的意願辦事就必須死亡嗎？還美其名曰是神的旨意。
“先輩們覺得單純的將他丟進河裏並不保險，於是用鐵鏈將他鎖進澆注了水泥的鐵箱子裏，隻露出個頭，以保證他是被淹死的。隻是十天後，他的屍體不見了，變成了一個怪物。原來這個外地人是個怪物，神的判斷居然出現了錯誤。”
難道是這群神棍靠著這件事認識到自己信仰的神不是萬能的了？可喜可賀啊！
“然而，就是這樣一點點的信仰缺失，最終惹怒了上帝，他要對我們進行處罰，妖祟潮爆發了。”
你們家……還挺有牌麵，十冼心想。
“本來我們可以頂住那次襲擊的。但是，意外發生了，土豆酒館老板化身的那個怪物發生了異變，從家族內部破壞了我們原本不可突破的防禦，家族損失慘重，讓我們很多的的人都變成了怪物。但經過我們的頑強抗爭和不懈的努力，以慘痛的代價最終戰勝了它，並再次將它抓了起來。”
羅丹講的聲情並茂，語調抑揚頓挫就連完全不知情的十冼都差點被感染。如果十冼沒上過學的話。
“這時，我們才意識到，是我們錯怪了上帝，他隻是想用這種方式讓我們明白，那個土豆酒館的老板本身就是個妖怪，隻是需要將其溺於水中才能顯現原型。”
好嘛，上帝還真是萬能的。
“但，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上帝的良苦用心，所以上帝才在世界上布下了神罰。證據就是，世界所有地方都麵臨前所未有的妖祟潮的時候，我們這個小鎮，因為信仰堅定，所以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
嗯……怎麽說呢？你們高興就好。玄學能解釋一切。
不過讓十冼不明白的是，這和他如此崇拜妖祟到底有何關係，如果這是神罰的話，不應該是及時處理掉嗎？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麽我會如此癡迷於這些妖祟的骸骨。”
對的，沒錯。
“畢竟我不是那麽迂腐的家夥。”羅丹調整了自己的衣領，恢複了之前在大廳裏的紳士模樣，說道，“我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的，那群老神棍的說法當個靈異故事聽聽就好。”
你也算是做了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大自然誕生如此強大的、擁有如此進化能力的生物，一定有他自己深意，所以我想研究它。”羅丹再次變得亢奮，“我想研究這些妖祟每一個結構的具體用途，我想研究他是如何進化，我想研究它強大的根源。”
兄弟，去牽根網線一切你都會知道的。
“一切都要在我手中得出結論，我才會相信它。”
“但這和外地不外地有什麽關係。”其實這才是十冼最關心的問題。
“問得好，我其實也並不清楚。”
十冼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
“所以，我研究過這件事。”羅丹說道，“這其實是一種心理暗示，由於我的祖輩一直將外地人當成敵人，在這個環境下長大的人極容易在潛移默化中受到影響，讓我產生了對外抗拒的心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克服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把你請過來。至於館裏隻使用本地的妖祟，紀念意義比買的更大不是嗎？藝術也是同樣的道理。”
聽完了羅丹的發言，原本平靜的十冼此時心情估計也和波耶一樣難受，這個人……這個人……簡直無法用正常的詞匯來形容。
十冼想到了什麽，問：“那麽，在我之前的那些外地人，都是被你抓了？”
然而，羅丹搖搖頭，道：“不完全是，我是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尊重他們自由選擇的權力。願意留下來的就留，願意走的就走。”
那這就奇怪了，現在小鎮上基本沒有外地人，羅丹既然沒有動手，莫非真的是妖警局的人？十冼想到了什麽那個被刺瞎了一隻眼睛的警長，他看上去，對這個小鎮有很大的怨念。
這種感覺很熟悉，和馬爾林警長的辦公室如出一轍。不過那個房間好歹還有燈。
這房間裏和那個區域一樣，走起路來很難發出聲音，除非非常用力蹬踏才能聽到一些響動。
“歡迎來到，羅丹的個人藝術館。”
在視線的中央，一道橙紅色豎直打在地上，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站在燈光中央，臉上帶著無與倫比的的興奮與驕傲。接著，無數相同的燈光以他為起點向四麵八方擴散開，整個房間的陳列才完全展現出來。
隻能說，羅丹老爺的藝術品位確實獨特。
館室內列置了大量的骨骸，是各種妖祟的骨骸。
館室內列置了大量的器官，都是各種妖祟的器官，用各種顏色液體浸泡密封著。
羅丹老爺還為每一副骨骸或者器官配上了一些極具抽象化藝術的圖畫，這些圖畫的色調，大多與那些液體的顏色相近。而這其中最大的也是唯一完整的一具骸骨被穩穩地放置在羅丹身後的那個巨大的台子上張裂的頜骨，弓曲的背脊，粗大聳立的尾骨，蓄勢待發的模樣，無不將一頭妖祟凶狠的形象完全展露了出來。
十冼認識這個東西，五級子係妖祟雪塚，就是前幾天自己殺掉的那個。
“看，這東西就是個藝術品。”羅丹看著這具骸骨，神色中滿是興奮，仿佛從未見過比這更完美的東西。
是不是藝術品十冼不知道，但是，旁邊波耶挽著自己胳膊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已經不能用挽著而應該用拽著來表示了。很顯然，這個地方引起了波耶生理和心理上的強烈不適。
十冼握住波耶的手，示意波耶放輕鬆，轉而將目光放在羅丹身上，說道：“你何不出錢買一副更高級的妖祟軀體，對於你的藝術館來說，不是更有價值。”
“不，不不不！”羅丹幾位留戀地把視線從那具骨架上移開，看著十冼，說：“那是外來的，而我館內的所有東西，都來自於這個小鎮。”
沒想到還有這點，看來這個“外來”還不僅僅是針對人。
“你可能不知道一樣東西，我們羅丹家有一個規矩。”羅丹的狀態從之前的近乎狂熱的興奮，突然變成了冷漠嚴肅，“不歡迎外來的，無論是人，還是妖祟。”
“關於這個規矩的創立，那可就說來話長了。”
“那就請麻煩盡量簡短地說。”十冼回複道。
“曾經那些妖祟幾乎毀滅了我們羅丹家族。都是因為一個人……”
果不其然，這個人就是那消失的土豆酒館老板一代目。
“我們向他提出了豐厚的條件，但是那個賤人居然敢拒絕，區區一個外來人，這是多麽的不知好歹。對於這種人，我們決定，讓神來審判他。然而，神是仁慈的，隻是讓他溺死在河裏。但這，也是災禍的開端。”
十冼完全無法理解，羅丹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思維，不按照你們的意願辦事就必須死亡嗎？還美其名曰是神的旨意。
“先輩們覺得單純的將他丟進河裏並不保險，於是用鐵鏈將他鎖進澆注了水泥的鐵箱子裏，隻露出個頭，以保證他是被淹死的。隻是十天後，他的屍體不見了，變成了一個怪物。原來這個外地人是個怪物，神的判斷居然出現了錯誤。”
難道是這群神棍靠著這件事認識到自己信仰的神不是萬能的了？可喜可賀啊！
“然而，就是這樣一點點的信仰缺失，最終惹怒了上帝，他要對我們進行處罰，妖祟潮爆發了。”
你們家……還挺有牌麵，十冼心想。
“本來我們可以頂住那次襲擊的。但是，意外發生了，土豆酒館老板化身的那個怪物發生了異變，從家族內部破壞了我們原本不可突破的防禦，家族損失慘重，讓我們很多的的人都變成了怪物。但經過我們的頑強抗爭和不懈的努力，以慘痛的代價最終戰勝了它，並再次將它抓了起來。”
羅丹講的聲情並茂，語調抑揚頓挫就連完全不知情的十冼都差點被感染。如果十冼沒上過學的話。
“這時，我們才意識到，是我們錯怪了上帝，他隻是想用這種方式讓我們明白，那個土豆酒館的老板本身就是個妖怪，隻是需要將其溺於水中才能顯現原型。”
好嘛，上帝還真是萬能的。
“但，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上帝的良苦用心，所以上帝才在世界上布下了神罰。證據就是，世界所有地方都麵臨前所未有的妖祟潮的時候，我們這個小鎮，因為信仰堅定，所以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
嗯……怎麽說呢？你們高興就好。玄學能解釋一切。
不過讓十冼不明白的是，這和他如此崇拜妖祟到底有何關係，如果這是神罰的話，不應該是及時處理掉嗎？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麽我會如此癡迷於這些妖祟的骸骨。”
對的，沒錯。
“畢竟我不是那麽迂腐的家夥。”羅丹調整了自己的衣領，恢複了之前在大廳裏的紳士模樣，說道，“我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的，那群老神棍的說法當個靈異故事聽聽就好。”
你也算是做了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大自然誕生如此強大的、擁有如此進化能力的生物，一定有他自己深意，所以我想研究它。”羅丹再次變得亢奮，“我想研究這些妖祟每一個結構的具體用途，我想研究他是如何進化，我想研究它強大的根源。”
兄弟，去牽根網線一切你都會知道的。
“一切都要在我手中得出結論，我才會相信它。”
“但這和外地不外地有什麽關係。”其實這才是十冼最關心的問題。
“問得好，我其實也並不清楚。”
十冼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
“所以，我研究過這件事。”羅丹說道，“這其實是一種心理暗示，由於我的祖輩一直將外地人當成敵人，在這個環境下長大的人極容易在潛移默化中受到影響，讓我產生了對外抗拒的心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克服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把你請過來。至於館裏隻使用本地的妖祟，紀念意義比買的更大不是嗎？藝術也是同樣的道理。”
聽完了羅丹的發言，原本平靜的十冼此時心情估計也和波耶一樣難受，這個人……這個人……簡直無法用正常的詞匯來形容。
十冼想到了什麽，問：“那麽，在我之前的那些外地人，都是被你抓了？”
然而，羅丹搖搖頭，道：“不完全是，我是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尊重他們自由選擇的權力。願意留下來的就留，願意走的就走。”
那這就奇怪了，現在小鎮上基本沒有外地人，羅丹既然沒有動手，莫非真的是妖警局的人？十冼想到了什麽那個被刺瞎了一隻眼睛的警長，他看上去，對這個小鎮有很大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