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金融係學院，院長辦公室內。

  赴蔡培之約，秦川是一個人開車過來的，因為突發大雨，路上堵車，比約定時間晚來了一個小時。

  他將帶有勞斯萊斯標誌的雨傘放在門外，抖了抖外套上的濕氣，進入辦公室。

  “抱歉，老師，我遲到了。”

  蔡培正站在窗戶前往外張望，扭過頭，看見秦川已經來了，神情急迫：“三個教授已經輪番來好幾次了，學生們也都等得不耐煩了，你快來幫我看看，到底要哪個？”

  “老師，我學到的也都是你教的，我的意見或許真的沒那麽重要，畢竟，我好久不做這一行了。”秦川無奈的一笑。

  聽到他說後半句，蔡培的眸色暗了暗，當年的事，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無論你做不做，你都是我老蔡帶出來最優秀的學生，就算脫離了金融實操，光憑你那幾篇核心SCI，都夠你風光好幾年了！”

  “您過獎了。”

  蔡培是為數不多知道秦川雙耳失聰的人之一，於是將剛剛的答辯視頻放慢了速度，好方便讓他讀懂唇語。

  第五位出場了。

  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竟然是她？

  秦川知道沈初夏在B大讀的金融係研究生，沒想到，她居然想繼續報考A大的博士點？

  女孩子，很少有喜歡研究這個專業的。

  秦川的表情明顯比看到前四位的時候要興奮許多，眼底泛出饒有興味的意思。

  可是當視頻中的沈初夏剛剛在台上站定，蔡培便將錄像按下了暫停鍵：“最後這個，不用看了。”

  “嗯？”他尾音上調，帶著幾分疑惑。

  蔡培臉色不大好看，覺得有幾分晦氣：“博士點考試，居然敢抄襲別人的論文，這種人，絕對不能進A大。”

  “抄襲？”秦川輕輕叩著膝蓋的手指停了下來：“她的論文是抄襲的？”

  “可不是嘛，就抄襲第一位出場的那個。”

  “沈星？”秦川眉頭微皺，事情似乎好像不太對勁。

  蔡培點了點頭：“沒錯，莊教授親自過來說的，不會有假。不過這個被抄襲的沈星，那個暗網和經濟大數據的論文，有點意思，雖然有些生澀，不過很有靈氣，和你做的東西，不謀而合啊！”

  秦川眉眼低垂著，看不出什麽情緒，過了半晌，才淡淡道：“我現在已經不做了。”

  “你不做，總要有人去做嘛，我是比較中意沈星的，你看呢？”

  秦川沒回應，注意力卻全放在被定格的屏幕上。

  畫麵中，沈初夏要比自己前兩次見過的規整很多，有種東方美人的大氣，她瞧著PPT，眼底滿是自信。

  她會抄襲嗎？

  可轉念一想，抄與不抄，這件事於他來說，並無關係。

  他向來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也絕對不會因為“自己能聽到她的聲音”，就影響對博士選拔的專業結果。

  雖然有些惋惜，可是……

  “秦川，到底選哪個？”

  “從論文來看，的確是沈星最優秀。”

  蔡培見得意弟子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便滿臉愉快的打電話通知下去：沈星被錄取了。